著他四處征戰,留在京城裡也好。
到了大軍開拔那日,容佑仍是將近衛營留了下來,阿瞞抬頭看著那人金盔銀甲,高頭大馬,唇角笑意愈發深。
這是他的王,是他從小到大都心心念唸的人。
“阿瞞”容佑調轉馬頭,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保重”
阿瞞點點頭,眸裡隱了情愫萬千,“殿下,珍重”
阿瞞,等你回來。
“出發——”蒼涼渾厚的號角響徹天地,大軍緩緩開動,整齊肅殺,容佑提槍上馬,朝陽裡他的背影漸行漸遠,阿瞞轉身準備回城,容楚卻突然開口叫住他。
“南公子請留步”
阿瞞回身行禮,“阿瞞見過祁王殿下”
“據本王所知,南公子可是皇兄賬前最得力的幕僚,出謀劃策無往不利,怎麼此次皇兄居然捨得將你留在京城?”
阿瞞身量頎長,猶如芝蘭玉樹一般負手而立,清晨薄曦微光裡,笑顏清雅動人。
“家父病重,我這個做兒子的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去”
怪不得容佑會傾心於他,南家公子的美名當真不是虛言。
容楚唇邊的笑意一如既往地溫潤如玉,“怎麼,南太傅的病還沒好,怪不得近日朝堂之上都見不著他了”
祁王是隻笑面虎,阿瞞早就對他心懷警惕,因此並不願多談,拱手行禮道:“府裡還有些雜事,阿瞞就先告辭了”
容楚點點頭,“南公子請便”
居然連近衛營都交給了他,看來容佑對他當真是情深意重,只不過這樣一來父皇對阿瞞想必更加不能容忍,他只需要填柴加火,父皇自會出手料理了他。
到時候衝冠一怒為男顏的容佑會怎麼做呢,還真是期待啊。
聰明一世如夙命容佑等人,到底還是毀在了情之一字上。
浣花的月份越來越大,桑榆去花滿樓看了她幾次,月嬋將她照顧的極好,人豐腴了一圈,臉上洋溢著即將為人母的喜悅,她看著便覺得開心,連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是我給孩子做的小衣裳,也不知是男是女,便都做了幾套,還有小鞋子小肚兜什麼的過幾日再給你送來”
浣花接過來一看,針腳細密,用料都是輕薄的錦緞,做工也極好,不由得微微紅了眼眶,“難為夫人在府裡艱難度日,還得掛念我和孩子”
“不過是做來打發時間罷了”桑榆的眉眼有輕愁,不過是強做歡顏,浣花豈會看不出來,握住了她的手。
“浣花雖然不能為夫人分憂,但起碼說出來會鬆快一些”
桑榆心底一暖,眼眶卻微澀,“沒事,你好好安胎,我先回去了”
夙命的房間在長廊盡頭,楓林深處,可是她卻沒有勇氣踏出那一步,那日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想要跟她說,卻被她和月嬋突如其來的親近打斷。
有些話當時沒有說,這輩子就再也不會說出口了。
桑榆眼底溼意越來越重,她想轉身離去,房門卻突然開啟,月嬋端著藥碗從屋裡出來,看見她也是一楞,快步迎了上去。
“來看浣花的?”
想走已是來不及了,桑榆只好強撐起笑意點了點頭,“嗯,多謝你們把她照顧的極好”
月嬋擺擺手,“我花滿樓雖然沒有日進斗金,但養個閒人的銀子還是有的”
“出來的太久,我先回去了”桑榆歉意地衝她一笑,轉身離去。
“夙命她……”
桑榆頓住腳步,輕斂了眉目,打斷她的話,“我知道,月嬋姐姐好好照顧她”
她本就是身如浮萍的女子,紅塵中相逢,夙命那樣驚塵絕豔的人,是她永遠企及不到的高度,那些輕嗔笑罵溫柔也罷,就讓她留在心底慢慢生根發芽,何必給別人帶來困擾,她一個人知道就好。
夙命倚在視窗看著她漸漸走遠,沒入人群裡再也找不見,掌心緊握成拳。
“不想她走為何不去追?”
夙命回頭瞥了月嬋一眼,走回到桌旁坐下,一言不發。
“夙命,你要想清楚,太子已經離京,不出意外局勢盡在祁王掌握之中,待到一切塵埃落定,祁王順利登基的話,桑榆一定會選擇遠走高飛,你和她一絲關係都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作者君好累……也沒吃蘋果〒_〒滿地打滾求安慰求包養各種求!小天使們平安夜快樂~歲歲平安啊!
第20章 春夢了無痕
晚來天欲雪,屋內火爐上煨著一壺酒,一室酒香瀰漫,女子似是剛沐浴過,只著了單薄的裡衣,髮梢還沾著水汽,素手斟酒的時候衣裳滑落一角,露出雪白的肩頭,以及胸前大片晶潤瑩白,女子似是發現了,面上浮起紅潮,急忙伸手去掩。
夙命想看清她的臉,於是扼住她的手腕,女子沒站穩,跌入她懷裡,幽幽一縷冷梅香飄進鼻端。
這香氣沁人心脾,經久不散,明明沒飲下那杯酒,夙命卻覺得微醺,扶住她腰的手緊了緊。
女子似是發覺了,想掙脫她,夙命心底莫名地想要留住她,於是將她往懷中帶了帶。
“你是誰?”嗓音依舊清冷。
女子沒有回答,只是低著頭,夙命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女子踮起腳尖,一個薄如蟬翼的吻印在了自己唇邊。
夙命怔了怔,忽然憶起那個曾落在自己下巴的吻,也是一樣的小心翼翼。
她沒有猶豫,就在女子的唇瓣離開自己的那一剎那又吻了回去,女子唇瓣嬌軟,熾熱的呼吸交纏,那人唇齒間的清甜讓人慾罷不能,夙命冰涼的身子漸漸滾燙。
女子被逼的無處可逃,粉拳輕捶著她的肩膀,想要脫離她的桎梏,只是動作軟弱無力,含了三分欲拒還迎。
懷中女子柔若無骨,夙命不由得用上了勁道想要攫取更多,她的衣衫半解,夙命索性全部撩了開,一片若雪瑩白跌入眼眸,那絲絲縷縷的冷梅香似乎摻雜了別的香氣,誘人沉迷,她只覺得身似浮雲,心如飛絮,似乎隨時都要飄起來。
循著本能,滾燙的吻逐漸落在了那人耳垂脖頸,輾轉廝磨,一隻手撫上了她胸前的渾圓,手感極好,飽滿細膩,幾乎連手指都要陷了進去。
女子輕喘,溫熱的呼吸不時噴在她頸間,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