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MAX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把氣氛都帶得有些憂鬱。
沐濛卻還她一個笑顏:“開玩笑的啦,現在的醫療技術這麼發達,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呢!”
MAX不再多說話,安靜了下來沐濛更加地容易胡思亂想,於是從地下車庫出來的時候,她開始試探性地問MAX:“說起來,MAX你跟我差不多大吧?”
“沒有噢,嚴格意義上說起來,我是教授在夫人20歲那年製造出來送給你的生日禮物,所以我比夫人要整整小二十歲呢。”MAX鎖好車,努力使自己變得幽默以讓倆人忘記那些不愉快。
“這句話讓我感覺自己好老啊...”雖然說現代科技的發達,在沐濛20歲那一年開始已經生產出永葆青春的藥水,但是年齡並不會停止增長,“你雖然年紀小,但是從你來到我身邊開始,就是成熟的心智,即使現在歲月變遷,我也算曆經世事,但總是覺得沒有你博學睿智,你對我來說就像...一個永遠比我懂事許多的姐姐一樣。”
“我應該高興嗎?你把我當姐姐,比管家更親近了一步?”MAX朗聲大笑,“夫人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長大,跟大小姐一樣。”
“好吧我就是這樣的弱智...誰讓你是機器人呢。”倆人徒步到了水果區,沐濛選了幾樣沐澄涵喜歡的水果,把心裡癢癢了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說起來,MAX,你就沒有想過要成家嗎?”
問出來果然心裡舒服多了,但MAX卻像是聽了笑話一樣:“成家?我連喜歡的人都沒有,談何成家呢?”
聽見這句話,沐濛應當是開心才對,MAX沒有喜歡的人,也就是說排除MAX對自己有意思的可能,意味著沐澄涵給的假想命題就不存在了,這樣就不用再糾結從昨晚開始就亂成麻花的問題了。
沐濛本該鬆一口氣的,反而有些悶悶地再嘮叨了一遍:“是嗎?你這麼優秀,早前我都有好多閨蜜哥們找我要你號碼,想必追你的人一定很多,然而你都沒有喜歡的人?我才不信呢。”語氣裡的不甘連自己都驚訝到。
MAX握住一個香瓜,望著天花板富有哲理地說道:“不是沒有,是不能有。別人不知道,夫人忘記了嗎?我是機器人。”
對...好像經常地會忘記,MAX是機器人的這個事實呢。
但這次,沐濛打心底地,有些反感這個事實。
她奪過了MAX手裡的香瓜,扔進了推車裡,同時嘀咕道:“機器人又怎麼樣?只要喜歡就沒有問題啊。”
“你認真的嗎?”沒想到MAX整個人都湊了過來,盯著她的眼睛詢問道。
“我我我...當然是認真的啦!”沐濛可恥地在這樣近距離的誘惑下,少女心爆棚了,推開MAX漂亮的臉,接下來的話都有點搞不懂是誰指使自己說的一樣,“我聽說遙遠的21世紀,人類還很反感同性戀呢,結果呢,我現在還不是跟舒嶼結婚了,還生了沐澄涵,這個世界上我們以為的不合理,都只不過是沒有人真的去打破而已,不是沒有聽過機器人跟人類相戀的例子,只要你們真心喜歡,就會有可能...”
MAX感動得看著她絮絮叨叨的背影,很感動,卻不能說喜歡的女孩就是她。
她覺得不能再讓沐濛這樣說下去了,這樣她非要當場告白不可。
所以她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淚滴,再向前一步與之並行,用輕鬆的口吻說道:“夫人幹嘛這麼激動...這麼在意我的婚姻大事,難道?????”
難道是因為澄澄猜對了,只不過其實不是你喜歡我,而是我喜歡你?
“難道是因為夫人看上了哪款新的機器人管家,想要委婉地讓MAX退休了?”MAX故作委屈地說道,“那我可不準啊,在夫人好起來之前,MAX是一萬個不可能下崗的!”
“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沐濛差點拍手叫好了,萬幸MAX給了她一個藉口否認那一刻冒出來的荒唐想法,“你偶爾也要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想想,不要老是呆在我身邊。哪怕你是機器人,別人也很容易誤會的...”
沐濛一整天都很奇怪的原因,原來是有人說了什麼啊...
MAX的眼瞼斂下,不知道是小姐太容易懂,還是她真的太才瞭解她。
如果是因為這個而慌亂的話,請你大可不必困擾了。
因為你不知道我其實,從來就沒有打算告白。
?
☆、第三代手臂(1)
? 顧湛溪淚眼朦朧地擤了把鼻涕,才發現封束的衣服上全是:“...你快去洗洗,任桃應該醒了吧,你不用管我了。”
“你真的可以嗎?”封束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她留意到沐澄涵一直沒走,想必那個人是真把她當朋友,雖然方式不對,出發點還是好的,“那我先去給任桃買晚飯了,你要吃點東西嗎?”
“不用了,我吃不下去,我等下在這四處走走,醫藥費籌夠了嗎?要不要我找人藉藉?如果有什麼幫得上忙的你儘管找我。”顧湛溪說著把封束往外推。
封束三步倆回頭地走了,顧湛溪把紙巾扔掉,毫無節制的嚎啕大哭導致她有點口乾舌燥,於是來到了旁邊的自動售貨機。
摸遍了全身,沒有一個硬幣。
“咚!”售貨機發出清脆的聲音,沐澄涵替她拿出綠茶遞過去,“看看你現在那窮酸樣,丟人不。”
她純粹是為封束的事情生氣,所以說話不怎麼積口德。
顧湛溪也沒有生氣,接過綠茶抽抽搭搭地說:“你還在?我看你剛剛投了個十塊的,這機器不找零的,我...我請你吃飯吧。”
沐澄涵其實並不在意那麼點小錢,可是她想著顧湛溪請她吃飯,肯定也會吃一點的,所以接受了這個客套話,率先走在了前面:“走吧,我要吃貴的。”
倆人來到醫院食堂點了五菜一湯,看上去確實很豐盛,顧湛溪一邊哽咽著一邊繼續招待沐澄涵,自己都覺得那樣子一定醜死了:“你嗚——你——吃啊——別跟我客氣——嗚嗚——你怎麼不吃啊——嗚嗚——”
“你哭成這樣,我吃得下才怪!”沐澄涵抓了一把紙巾想要替她擦眼淚,顧湛溪自己拿在手上,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嗚——我自己來嗚嗚——我怎麼——吃得嗚——得下啊——我朋友她都——嗚嗚——”
沐澄涵的耐心達到了極限,說了一句寧人髮指的話,引得整個食堂的人側目:“你朋友怎麼了?不就是斷了隻手嗎?”
顧湛溪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雖然這個人平時說話就很毒,也不怎麼禮貌,但顧湛溪一直覺得她內心還是很善良的,她可以對自己惡言相向,可是怎麼可以這樣說素昧平生的任桃呢,顧湛溪的眼睛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