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多了起來。
於是,她知道了她媽媽和她爸年齡相差二十歲,她媽出道的時候,她爸早已經是紅遍天的大明星了。
她還知道了自己和老媽相差十五歲,那也就意味著她媽十五歲就生下了她。
如果說“老夫少妻”尚在文晴的可接受範圍之內,那麼這個“母女差”則完全嚇著了她。
十五歲意味著啥?意味著她媽十四歲就懷了她!意味著她媽十四歲就被男人碰了——
剛剛進入青春期,學完生理衛生課的文晴嚇的大腦一片空白。
即使還是個半大孩子,文晴也懂得未成年人是不該有性|行為的,何況她媽當年才十四歲……
青蔥文晴開始質疑她爸的人品:對一個十四歲的少女都忍心這樣那樣的男人,真的是好男人嗎?
她心裡憋不住話,就忍不住跑去問她媽。
要不說半大孩子討人嫌嘛。
文晴記得清清楚楚,她媽立時就紅了眼睛,不是“眼圈一紅,眼淚掉下來”的紅,而是氣紅的、急紅的。
一個嘴巴結結實實地呼在了文晴粉嫩嫩的小臉上。那是她媽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她。
“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聽見一次抽你一次!”她媽猙獰著表情。
文晴被嚇壞了,從此之後再也不敢提這個話茬兒,疑問的種子深埋在心裡,倒是越來越深。
要麼說薛沛霖的教育方法有問題嘛,青春期的娃兒最是敏感不過,好奇心又重,你一巴掌給她抽沒聲兒了,可倒是世界清靜了,不過她那小心靈可是從此不帶清靜的了。也幸虧文晴心大神經粗,不是個斤斤計較的矯情娃兒,就算被抽了嘴巴,就算頂著五個手指印頂了小一週,也並沒影響她彪悍的心性和健康的成長。
“你爸看到你長這麼大了,一定很高興。”薛沛霖忽然道。
“嗯,我長大了。”文晴輕聲答應著,目光專注於那越燃越短的香。
薛沛霖撩了她一眼,目光也凝在那四個亮點之上。
一時間,母女二人均都無言。
直到四根香都燃盡,薛沛霖才突然醒過神來一般。
“瀾瀾最近很忙?”
文晴一愣,狐疑地瞄了一眼她媽。她媽應該不知道瀾姐磕破腦袋的事兒吧?
文晴眨巴眨巴眼睛,明智地只應了一個“嗯”字。
她深知自己撒謊的功夫在自己老孃面前只有穿幫的份兒,何況她也不知道文瀾到底怎麼弄的啊。就算是說,那也應該是瀾姐自己說吧。
“年輕人,忙點兒是好事。”薛沛霖淡淡地道。
文晴瞬間覺得自己躺槍了——
全世界都那麼忙,連李紫薇那貨都知道帶著小萊萊勇闖天涯找素材呢。只有她自己……
這地板怎麼還是實木的啊?好想找個縫兒鑽一鑽。
幸好她媽這回沒抓著她的小辮子訓她“除了圍著個女人轉,啥啥都不會”,文晴略鬆一口氣。
只聽薛沛霖說:“瀾瀾前幾天跟我說她想回公司做事。”
“哦。”文晴隨口答應一聲。瀾姐回不回公司那是她的自由,好歹她也是文家的孩子,好歹公司還有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呢。
薛沛霖掃了一眼自家閨女傻呆呆的臉,嘴角暗抽,大有恨鐵不成鋼之感。
“瀾瀾要是回來做事,我也多個左膀右臂,是好事,”薛沛霖頓了頓,看到面前不爭氣的自家小崽子,更覺得還是別人家的孩子好,她暗籲一口氣,接著說道,“就是她的學業,不是可惜了嗎?”
文晴撓撓腦袋,老佛爺您到底是幾個意思?是希望瀾姐回來,還是不希望啊?
薛沛霖看她那呆愣愣的眼神,就知道她沒懂自己的意思,忍不住抬手輕巴文晴的後腦勺:“老孃怎麼生了你這麼笨的娃?你和瀾瀾關係好,又是平輩好說話,你和她聊聊,看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文晴懂了,敢情您讓我去探瀾姐的口風啊?
“怎麼說也是讀了那麼多年書了,就這麼荒廢了多可惜?”薛沛霖不無惋惜地說道。
文晴知道,在她媽心裡,天大地大讀書最大,她媽最喜歡的,就是讀書讀得好讀得多的人。
☆、第64章 試探
這世間,關心文瀾學業的可不止薛沛霖一個人。
“聽說瀾姐在學術上很有成就。”上官橙微笑著。那模樣,倒真像是在欣賞、讚美對方。
文瀾展眉,“上官小姐謬讚了,不過就是在國內混了個學士文憑,出國又混了個博士文憑,後來遇到我老師,才讀的碩士。”
她露出一口小白牙,狀似無害,實則內心的小人兒卻在剛挖好的陷阱旁邊咆哮蹦跳:跳吧跳吧,跳下去,就會融化在藍天裡……
上官橙微怔,秀眉輕蹙,腦中電光火石,檢索速度不亞於四核cpu。
她忽然失笑:“瀾姐要休息嗎?”
“?”文瀾冷不防她一問,這顯然超出了預先的設想。
“我是說,”上官橙笑得溫婉,音調柔和的可以去唱搖籃曲,“瀾姐你可能是腦袋磕破受了傷,又沒休息好,以至於記憶出了問題。”
上官橙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先讀碩士,再讀博士,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文瀾乾笑兩聲,“一時口誤。”
上官橙斂容,登時臉上掛滿了關心:“瀾姐可別把這個當小事兒,說不定這是你腦袋裡還沒被發現的大毛病導致的呢!我建議你還是做個全面檢查為好,千萬別因為諱疾忌醫而耽誤了大病。”
上官橙說罷,已然是一臉嚴肅狀,就差痛心疾首了。
文瀾嘴角緊抽,忍了半天才忍下欲掀桌的衝動——
你妹的!你才腦子有病!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吧?上官橙暗笑,端起咖啡杯遮住自己忍不住勾起的嘴角,心道幸虧這杯中物不是自己愛的清茶,不然飲盡了這會兒可拿什麼遮臉?
在和文瀾的交鋒中,她終於有機會讓這個總是令她無措的女人咬牙跳腳了。
文瀾感覺很不好,究其原因,無外乎與尊嚴和習慣有關。
想她前世是何等萬萬人之上的尊崇身份,婉兒又是在她身邊服侍許多年的,她早已經習慣了婉兒的順從謙恭,何時被如此嗆聲過?
慣性思維,她蠻以為這一世她也可以讓婉兒就範,即使她不擺出“女皇陛下”的身份,憑她的氣場,憑她對這個世界比婉兒多了三十年的瞭解,她也可以輕鬆搞定婉兒。
不過哇,要不常言咋說“世事難料”呢?誰能料到自己下輩子是啥身份呢?也許還是個貓貓狗狗呢。風水輪流轉,不可能生生世世都是一個人說的算吧?
好在您倆是婆媳,婆媳大戰總不好始終一個人做主角吧?這一回閤兒媳婦勝出,下一回合做婆婆的扳回來不就得了?那才顯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