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樣的?
她是讀書人,而讀書人最大的恐慌,莫過於對未知的無知。
文晴察覺到她的不捨,“沒看夠?”
“嗯。”
“休息一下再看,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我們有的是時間,對嗎?
文晴在問自己。
但願吧。
睡覺?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睡?
明晃晃的客房擺在那兒,文晴還沒厚臉皮到腆著臉說“咱家沒空房間,咱倆一個床擠擠吧”,雖然擠擠更健康。
“那個,你睡客房,可以吧?”文晴指了指那間上官橙尚未進去過的房間。
上官橙一怔,她並未想到這處房間是所謂的“客房”,她以為兩個人會像在醫院那樣,擠在一張床上。
很暖,也很踏實……
“……嗯。”上官橙抿緊嘴唇。
既然清楚文晴對她,或者說對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是怎樣的心思,上官橙就實在羞於開口說“可否和你同寢”。
文晴心裡這個苦啊,問完那句話她就後悔了。
特麼腦袋被驢踢了嗎?裝什麼小清新啊?活刺啦地把一塊送到嘴邊的肥肉推出去了!吃慣了肉的,誰愛吃蘿蔔白菜啊?
讓你嘴賤!讓你裝!
文晴腦袋裡的小黑人猛抽小白人,抽得小白人口吐白沫,就差屍橫當場。
無奈,文大小姐吐口吐沫都是釘,自己不好意思反悔,只得硬著頭皮,引著上官橙去了客房。
其實天氣不冷不熱,其實上官橙穿得不少,可在這間客房裡,她就是覺得冷,陰嗖嗖的,像是冰窖。
“被子和床單都是新換的,乾淨得很……這是檯燈按鈕……這是你的手機,放在這兒,要是半夜害怕可以打給我,我手機不會關機……”
文晴生怕上官橙有一點兒不舒適,邊一樣樣囑咐,邊後悔怎麼當初就弄出個客房!
你擔心我害怕嗎?可是我現在就覺得不安了,怎麼辦?
想到即將自己面對這個陌生的環境,上官橙就心慌得厲害。
想她前世大風大浪什麼沒經歷過?怎麼如今就無能到這種地步了?
上官橙深恨自己,可心尖上的慌亂並沒因為如此而稍有緩解,反倒是有種要被遺棄的不安。
“那你早點兒休息吧。那兒有電視,可以隨意。”文晴把能囑咐的都囑咐了,口乾舌燥,深覺自己再不離開就有賴皮之嫌了,才依依不捨地告別。
房門被打開了一半,外面的燈光逆著打在文晴的身上,就這樣半明半暗地映在上官橙的眼中。
“婉兒,我走了……”
上官橙的心臟狂跳——
曾經多少個清早或夜晚,也或者是白天,那人掙開自己赤|裸如初生嬰孩的身體,也把世間所有的溫暖俱都帶走了。她在自己面前一件件地穿好衣裳,又變回那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徒留自己一個人和那無邊的清冷孤寂抗爭。
還要留下我一個人嗎?
上官橙猛然衝過去,緊緊的,摟住文晴的手臂。
“!”
文晴被洶湧而來的潮水激了個趔趄,傻傻不敢相信上官會主動抱住自己,額,雖然只是抱住了胳膊。
“怎……你……怎麼了?”她語不成句。
上官橙驚醒,已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麼,此情此景,她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
是捨不得我嗎?
文晴很想這樣問她。
可是,口中說出的,卻是:“一個人睡,害怕?”
確然是害怕,還有……
上官橙實不願過多探究,更無法向文晴解釋,索性點點頭。
文晴捕捉到她眼中的惶惑,像是個迷了路的小女孩兒,文晴不忍心再在任何情況下拋下她一個人。
“不怕,沒事兒的,”文晴輕揉上官橙的長髮,“我在呢,去我房間,我陪你睡。”
終於得到這樣的答案,上官橙大大鬆了一口氣,似乎周身的寒意也被驅散,無影無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
☆、放開那姑娘!我來!
煙霧繚繞,似明似暗,周遭的一切彷彿都恍恍惚惚般不真實。
文晴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清楚。
安靜,除了安靜,還是安靜。
是在做夢嗎?
文晴半是清醒,半是迷糊。
她隱約記得自己被上官橙抱住了胳膊,記得自己拉著上官橙的手回到了自己的臥室,記得關了電視、關了燈……
薄被下,上官橙抱起來很舒服,雖然瘦了些,不過到底是柔軟的。
文晴心中一蕩,不由得生出些旖旎心思。
她情知自己此刻什麼都做不了,但,就算是老天爺也管不了她yy吧?
只是yy而已,既不會碰上官橙,更不會嚇著她。
懷裡抱著的心愛之人,心裡臆想些美妙的東西,誰又能說什麼呢?
最開心的,莫過於上官橙並沒有推開她。
是害怕一個人,還是捨不得自己的懷抱?
文晴懶得去想答案。
她一向不是個擅長鑽牛角尖的人,很多事情,得多且過,何必同自己、同別人、同這個世界以及美好的生活過不去呢?
常言道,“花花轎子人抬人”。
常言還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這個叫“常言”的,真累。
文晴陷入夢鄉前的最後一個念頭,便是如此。
“婉兒,可還習慣?”
端正的女聲劃破了文晴的夢境。在她的面前,霧氣漸漸散去,就像大幕被緩緩拉開。
碗兒?
還勺兒呢!我家廚房還有爐灶呢,要不要?
夢中的文晴,逗比氣十足,忍不住吐槽剛剛聽到的話。
正腹誹間,她眼前忽的一亮,文晴瞬間嘴巴和眼睛在臉上俱都張成了“O”,倒是喜感十足。
面前的這個,應該叫大殿吧?
怎麼形容?
金光閃閃?
金碧輝煌?
光彩奪目?
還是……bilingbiling?
文晴自詡會所、會館之類的沒少去過,什麼歐範兒、美範兒、宮廷範兒,什麼巴洛克、拜占庭、洛可可,種種裝飾風格也沒少見,不過這會兒,她只好認栽,這麼華麗麗的地兒,她真的頭一回見,“星二代”也成了土鱉。
古雅的桌案後,明黃鳳袍的女子端然而坐,手中執著硃砂筆,看不出歲月痕跡的脖頸微微傾斜,似乎在等待身後侍立者的迴應。
此時,溫婉謙和的語聲響起。
“婉兒很喜歡,更感激皇后殿下能讓婉兒得以施展。”
鳳袍女子微微一笑:“你的才華,卻也著實配得上。”
婉兒?皇后?
文晴的嘴登時張得更大了——
這……這……難道她穿越到了大唐?還是……
靠!莫非她在做夢?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