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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何妨礙麼?”

本想脫口而出並無大礙,看著一本正經的陸禾,肚子裡的壞水又泛起漣漪。宜陽將兩彎蛾眉擰成一道“川”字,伸手探向右肩,連聲哎喲叫喚,見陸禾嘴角抽搐不為所動,忙使勁向婢女眨眼睛。

婢女怔了怔,看看宜陽又看看陸禾,心下了然後忙疾步向前,急得揪手指,眼淚也包在了眼眶裡:“殿下又疼了?陛下手勁兒也沒個輕重,殿下細皮嫩肉的哪裡禁得住責打,聽說那馬鞭內裡絞著鐵絲,一記抽下去便連血帶肉地剮下一層皮。陸大人昨夜不在是沒瞧見,僅是清洗傷口都換了好幾盆水哩,殿下疼得直叫喚,眼淚都將枕巾與被褥統統浸溼了,哭得嗓子都啞了呢……”

聽到此處,宜陽凝眸一瞪:“噤聲。”

陸禾聽得直皺眉,暗忖著照你這般說的嚴重,昨日太子便該兩腿一蹬將儲君之位拱手讓人了,宜陽右肩那道傷我方才又不是沒瞧見。瞥眼看向宜陽也是一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後悔莫及的表情,且聽到後面臉色愈發綠了,陸禾約莫猜到這婢女話裡真假參半,假的是瘮人鞭傷,真的是因疼流淚。

“嗯……”陸禾摸著下巴想了想,“既如此,殿下明日可免了臨帖的功課。”

宜陽眼睛一亮,驀地又暗下去,摸了摸右臂,虛弱道:“許是方才喝茶時牽動了傷勢,此刻半分力也使不上了。”

身後婢女一陣竊笑。

陸禾臉色一黑:“殿下……休要胡鬧。”

宜陽掩嘴輕笑幾聲,抬手捏了捏陸禾的臉:“先生不過虛長我幾歲,作何老氣橫秋的?”

“臣是殿下的臣子,卻也是殿下的侍講先生,若殿下執意無禮於尊長,臣自有罰責之權,還望殿下慎重。”

陸禾緊皺著眉,看似真的生氣了,宜陽適時鬆開手,好笑地盯著她,卻換了商量的口吻:“明日的功課全免了可好?”

陸禾眉頭蹙得更緊了:“殿下,業精於勤荒於嬉。”

宜陽豎起一根指頭比了比,底氣十足:“只一天。”

時刻泛著水潤的桃花眼,彎彎的柳眉,挺秀的鼻子,輕薄的菱唇,說話時馥郁的香氣——宜陽湊得如此近,陸禾幾乎亂了心神,垂下眼瞼:“十篇資治通鑑,篇目自選,不許令人代抄。”

十篇……還不能令人代抄……

宜陽咬咬牙,應了下來。隨後輕輕勾住陸禾的指尖,懷揣希冀小心翼翼地發問:“先生,聽說京城裡新開了處戲園,明日陪我一塊兒去看看罷?”

第39章

信都近日新開了處戲園喚作希夷,戲園常有,胡人蠻夷鬻伎混作樂工優伶的戲班子卻罕見。

只因著有這一堆高鼻闊眉身形魁梧頎長的胡人,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且中原官話說得順溜還不怯場,希夷園自開張以來京中紈絝子弟與市井流民都喜好過來嘗新鮮。不說高樓滿座,即便勾欄外看閒戲的人也每每累足駢肩,門前訂戲的牌子每日哺時一刻便哄搶一空,引了不少精明算計的生意人沿街買賣戲曲話本,論聲勢陣仗竟一時將直屬教坊司的兩個戲班給比了下去。

戲臺前一方空地喚作池,不設桌椅座位,多供平民黔首自攜小凳或席地就坐之用,另有清茶可呷品。

三面環樓,樓有三層,每層相隔數尺或設有軟榻坐幾或設有交椅方桌,尤以頂樓陳設奢華穠豔,亦不聞鏗鏘嘈雜,雅座也。

是時,希夷園老闆拓跋遠聽了小廝所稟之事,拎起桌上大帽往頭上一扣,將紛亂厚長的捲髮勉強掩住,忙起身直追。

幾大步踏上木梯,好歹趕在那人掀簾之時搶上前道:“喲,胡大人今日好興致!”

給澇災一鬧,沈旭周與原俊也此等辜負聖恩貪墨瀆職之徒免不得經刑部收押審理。胡來彥近日徘徊於府衙檢視往年卷宗,只望能尋到一兩例從輕發落的舊事可鑽縫隙破綻,奈何他本是司命嚴苛的閻王爺哪裡幹得來助人脫身的事兒?幾無所獲之下,那邊廂韓儒與魯王皆盯得緊,他一刻也不得歇,憋久了胸悶難受,才尋來希夷園聽戲消遣。才走進戲園,便被小廝告知三樓的雅座皆被人包下了,胡大人可否於二樓屈就?

屈就?胡來彥當即剜了那小廝一眼,撩袍徑直往三樓而去。

“好興致?”胡來彥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兩撮青須,眯眼冷笑,“怕是好興致也給你希夷園不曉事的賤奴攪混了!”

拓跋遠一陣哈腰賠笑,直說要將那小廝亂棍打死,一面向玉簾處努努嘴,壓低聲音道:“內裡供著個小祖宗,好說好勸地才沒使她將整座園子包下來。”一面大著膽子將胡來彥往樓下引,笑說,“胡大人今日來得巧,你上次誇讚過的葉秋娘新寫了幾個戲本,墨香都沒散去,好生供在匣子裡只等著您來看哩……”

胡來彥一把將他推開,沉著臉整了整衣襟,眸色滿是陰鷙,道:“你莫是銀子賺夠了?希夷園基底怕是還沒在京城裡頭扎牢實你就敢不將我放在眼裡了?”又隨手抄起個深目綠眼的守門童子狠狠踹了幾腳聊以解氣,捋順衣袍,緩了下心神,隨即冷笑道,“這滿園子的胡人,想安個罪名怕是容易得很,正好這幾日牢裡才拖走兩具屍體,拓跋老闆許是想嚐嚐中原的酷刑峻法?”

戲目叫《謫仙怨》,雖皆是胡人出演免不得於細枝末節處有些微變更,卻依稀瞧得出原作的痕跡。演的是德宗年間狄嵐為洗刷父親冤屈女扮男裝,連中三元后歷經宦海官拜九卿,沉冤得雪又協助德宗皇帝革新吏治整肅朝綱,東窗事發後雖萬民為之請願,金科玉律無可牴觸,仍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是時,戲臺上正演到位列二品吏部尚書弱冠之年的狄嵐經皇帝下旨賜婚,尚十五歲的懷思公主為駙馬。

新婚之日,懷思公主與駙馬狄嵐秉燭夜坐,下了一宿的棋,直至臨近清曉,懷思公主悄然入睡,狄嵐吹滅燈燭後輕手輕腳地將懷思公主抱回床榻上,而後以匕首劃破手指,點了一灘血漬充作落紅。

凝視懷思公主良久,狄嵐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隨即擇了張書案聊作睡枕。

戲臺上的狄嵐一時假眠,而看臺上的陸禾卻是頻頻點頭已入夢鄉。

“懷思姑姑是女人,狄嵐也是女人……”宜陽雙手支著下巴看得入神,口中喃喃自語,眸色迷惘中或有所得。

心中復又默唸幾遍,念著念著卻彎彎繞繞迂迴曲直地變了個模樣——懷思姑姑是公主,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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