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分卷閱讀49

熱門小說推薦

成了無禮之人。”

陸禾聞言不禁腹誹:說得好似你何時有禮過一般。

掩嘴輕咳幾聲,陸禾自身旁銅盆裡取了手巾擦了額頭上的汗液,又洗淨雙手,踱步至宜陽對面,周身井然地端坐下,一本正經地說教:“哪有學生總張口向先生討要禮物的道理,一次兩次便罷了,多了可是得隴望蜀貪得無厭了。殿下每日自用心聽課,虛心求教,臣若體察到殿下的用心勤懇,定會嘉獎。”

莫非這幾朵早晚得枯萎殘敗的花瓣便是陸禾前些日子應允自己的收徒禮?宜陽暗忖間,悄悄自案几上順了一本嶄新輕薄的書冊,將花瓣一一撫平後很是莊重小心地裝在其中。

陸禾筆走龍蛇地在紙上默寫出今日要向宜陽講授的篇章後,抬眼便見宜陽的細碎動作,瞥了眼她手上的那本書冊,詫異問道:“現下京城坊市竟有人抄錄臣的詩文集子出來販售了麼?”

順著陸禾視線所至定睛一瞧,宜陽不禁喉間一梗,很是鎮定地信手將書冊往案几上一甩,面色冷淡地置評:“先生寫的文章詞賦遣詞造句未免太過質樸,流於俗氣,難怪民間大字不識一個的小百姓小女兒都喜歡買上一本。這卻是我自府中婢女手中偶然獲得的,才將將翻了幾頁。”

陸禾顯是連日來習慣了宜陽似乎言不由衷的尖酸刻薄,渾不在意,反而婉然一笑:“臣資質本就平平,怎及得上本朝幾位大筆如椽的鴻儒文豪。這麼一本詩文集子流傳於世,臣頗有些擔心傳閱後反會誤人子弟呢。”

“誤人子弟麼……倒也不會。”宜陽並不樂於聽見陸禾自貶過謙的話語,心底忙暗罵叮囑自己下次莫要將話說得過滿,圓都不好圓回來,略一沉吟後方道,“先生好歹也是一甲榜眼出身,單憑見地深遠視野開闊自非尋常人等可比。”

陸禾頭一次受宜陽當面誇讚,怔了怔後拱手笑道:“謝殿下讚譽,臣自當傾囊相授,不令殿下當真如他人所願淪為潛蛟困鳳。”

撞上這雙漾著笑意又燦若星辰的眸子,偏生嘴裡說的還是一番發自肺腑的誠懇承諾,心跳驀地紊亂躁動,宜陽忙垂下頭來,仍是平平淡淡的語氣:“請先生講學罷,今日事情卻是頗多,不宜耽誤的。”

講學了一個時辰,用午膳後稍事休息了一番,不多時,便有棠辭的拜帖傳至。

池良俊將棠辭引領至前堂,與陸禾飲茶敘舊,靜候宜陽。

因自沁園行宮回京後,棠辭升遷至詹事府供職,難免要熟悉新上手的政務,也免不了比以往更為繁瑣的人情往來,有時忙得連吃茶飲酒的功夫都顧不上,是以與陸禾已算是闊別數日了。

頭戴阜紗唐巾,月白窄袖紗袍修身,藍色緣邊的青色軟帶束腰,眉目如畫身形玉立,依然是一派風流倜儻的俊秀模樣,臉頰短短几日竟消瘦不少?

陸禾端詳半晌後向心不在焉的棠辭揶揄道:“那詹事府是個苦差不成?怎地將你累成這般模樣,兩隻眼睛烏青青的,不知道的還當你是夜裡上房偷窺的採花賊呢!”

嘴上不說不提,可心裡總難免記掛著柔珂,也不知那日後她……傷心難過到了什麼地步,可曾徹底死了心?棠辭如此這般的日思夜想,又兼再未聽聞柔珂的訊息,心思沉重之下難免夜不能寐茶飯不思,虧得身體底子尚好,否則當折騰出病來。

不待棠辭回話,換了一身戎裝的宜陽已自眼前緩步走來,毫不收斂地將她上下打量一通,又向陸禾嗤笑一聲,道:“長得比你還標緻,難不成——”向對自己躬身施禮的棠辭輕輕看了一眼,語氣忽地轉冷,“又是個女人?”

陸禾臉色微變,而棠辭則泰然自若,不假思索道:“世人皆好以貌取人,殊不知一張皮囊有甚值得在意?是男子也好是女子也罷,國家於社稷政事上自當舉賢任能,又豈有埋沒人才之理。”又掃了一眼身後的陸禾,歉然笑道,“雖如此說,陸禾是臣的同鄉好友,頗為投契,也知她女扮男裝入朝為官即便逼不得已可著實觸犯律法。得見殿下如此寬宏大度,不愧為向來以宅心仁厚得眾人稱道的太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妹妹,且容臣替陸禾恭然拜謝。”

說罷,當真規規矩矩地俯身作揖。

池良俊早前便想附耳告知宜陽幾句,哪知被這急性子的主子捷足先登了,還口無遮攔地又將陸禾的身份秘密說了出來,雖左右皆是府裡頭信得過的奴僕,當下也不由在心裡急得火燒火燎。好容易逮著棠辭說完話的空當,忙將棠辭得了陛下旨意如今已在東宮詹事府為太子謀事的實情悄聲說與宜陽。

但見宜陽又掃視了棠辭一番,眸色相比先前卻已是柔和不少,也沒了那許多戒備和警惕,繞過方才令眾人膽戰心驚的話題不談,走向前道:“日落西沉,已不大熱了,不如先去練武場試試身手罷?”

第33章

秋草馬蹄輕,角弓持弦急。

風吹旗動,駿馬嘶鳴,你來我往之下,已於箭靶上決出勝負。

宜陽兜馬向前巡視半晌,兩相比對後,將棠辭正中紅心的箭矢一一拔/出/來,觀其箭痕深淺,隨即看向身後半步外的棠辭,淡淡道:“是我輸了。”

棠辭亦是一笑:“承殿下相讓,是臣僥倖贏過一回。”

池良俊與陸禾均不是擅騎射之人,方才也只安坐於馬背沿場地邊緣靜靜觀望,此刻慢悠悠地踱到兩人身後,倒是池良俊率先開了口:“只一局,權當是鬆鬆筋骨罷了,哪裡能作數?時日尚早,不妨再行幾回合!”

這棠辭瞧面相本是極機靈的模樣,可怎地比陸禾還實誠?竟在大庭廣眾之下使出渾身解數讓主子丟了面子,又沒甚獎賞可取。

棠辭撫了撫身下馬匹的鬃毛,抬頭輕笑道:“亦可。”

瞥了眼池良俊身側騎著一匹高頭駿馬的陸禾,見她神情依舊清淡,宜陽不動聲色地將目光自她身上收回,扔了手中殘缺的箭矢,又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既如此,再戰一局。單隻騎馬射箭不免乏味煩悶,不知棠大人可會玩擊鞠?”本就是不服輸的人,難得堂堂正正受了回挫折,心裡失落是定然,雖其中大半源自自己的輕敵,可輸了便是輸了,並無狡辯回寰的餘地。池良俊為自己挽回臉面而設的臺階若換作往日,定是倨傲著不肯看一眼,此刻卻很是不甘心莫名丟失出風頭奪眼球的機會。

池良俊亦是聽得傻了眼,這擊鞠是簪纓世族乃至皇室宗親這等身份尊貴腰纏萬貫的人才喜好的玩樂把戲,棠辭出仕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