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禾放下手中書稿,便見對面的宜陽已睡倒在桌上,手中還半握著一本將傾未傾的破舊詩集。
明明是你睡不著強行將已經入睡的我喚到這兒來為你念書催眠,怎地燈花還沒剪過幾次,自己卻先撇下我睡著了呢?
陸禾無奈地搖搖頭,站起身來依次將房內高大燈盞上的蠟燭一一吹滅,只餘下床榻旁的兩盞燈孤零零地相互映照著。
走到宜陽身邊,她卻不禁猶豫踟躕起來——是要將她抱回床榻上還是索性不管她?亦或是……出去喚宮婢來服侍她歇息?
“母妃……別走……”睡夢中的宜陽驀地低聲夢囈。
陸禾聞聲卻聽不真切,好奇之下便矮身下來湊近去聽,哪知貼耳半晌竟又歸於靜謐。
正奇怪間,偏過頭來卻與宜陽一雙洗盡鉛華突顯純真天然的烏黑瞳仁撞了個正著,只是這雙眼睛周圍卻被染了圈淡淡的紅色。
宜陽疑惑而納悶地看了陸禾一眼,讀出她眼中來不及掩飾的些許憐憫後很快別過臉去揉搓通紅的雙眼,嘟嘟囔囔:“我何時睡著的?你竟不尋件披風與我披上?害我做了個噩夢。”
想起近日來閒暇時刻池良俊與自己說的隻言片語:太子殿下自五歲起依照祖宗家法進京入宮與諸藩王世子一同擔任先太子侍讀,魯王殿下又與宜陽殿下打小性情不和。昔日尚在齊州王府時,整座王府裡沒有一個適齡投契的玩伴兒,宜陽殿下兒時身子又不甚好,成日便只與王妃待在一處,是以母女感情比尋常人等好上許多,但總在長輩身邊不出門走動終歸沒養成容易與人熟絡的性子。今上登基前幾日,王妃猝然離世,此後陛下因對王妃心中有愧,很是溺愛宜陽殿下,難免被慣得性情倨傲尖刻了些,這麼些年我看起來,她骨子裡卻是極好的,陸大人大可放下先前心裡的嫌隙放心親近,說句僭越的話,權當做姐妹之誼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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