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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山後偷看盯梢的內侍見狀猶豫著是否現下便要回去稟報,想起自家主子那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抿抿唇又膽小地將步子收了回去。

絞著手指凝著眸子再候了半晌,總算聽得“咚——”地一聲,陸禾暈倒在地。

“暈了?”宜陽冷笑,放下弓箭,接過婢女遞來的帕子擦拭額頭上的薄汗,不輕不重地看了地上跪著瑟瑟發抖的內侍一眼,“我先前怎麼說的?”

內侍頭也不敢抬,期期艾艾道:“殿下……殿下說……不弄死……不弄死……就……別回來……見您……”

“那還不快去?暈了便拿水潑醒,只當順便賞她喝點兒水了,請她站起來恭敬候著!”宜陽不耐又氣憤,昨日被那迂腐的老頭子打了手板,著人去找何敏才問責,他竟躺在病榻上起不了身,只迷迷糊糊地說前日將殿下的功課交接給了陸禾置辦。

冤有頭債有主,宜陽自認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內侍原本回頭走了幾步,後面又折返回來跪下斗膽道:“殿……殿下……那陸禾……瞧著身體底子並不結實……若是真弄死在府上……今日奴婢去翰林院接她,不趕巧讓刑部胡大人瞧見了……”

長史池良俊聞言忙在旁補道:“殿下,既然何敏才交接差事突然,想來可能忘了囑咐,陸禾也許未必有意冒犯拂逆於您。”

沉寂了片刻,眾人俱是束手垂目,大氣也不敢出。

宜陽不說一字,抬腳往罰責陸禾的庭院走去。

內侍和池良俊跟在後頭,狠狠抹了把冷汗,虧得提了胡來彥一句。

不多時,一行人等行至院中。

婢女撐著紙傘,內侍在旁扇風。

宜陽自上而下將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陸禾看了一遍,纖眉微擰,望向那內侍:“這便是你說的身體底子不結實?趕緊弄醒,細胳膊細腿兒的,豈止是不結實?”若早知道是這麼個豆芽菜,她還不忍心如此折騰了。

第8章

喉間火辣辣地灼痛,像架起了熊熊燃燒的乾柴,吞吐繚繞的火舌張牙舞爪地想從鼻息、嘴邊乃至耳朵鑽出。腦袋亦是如千百人敲擊鑿山般嗡嗡疼痛,四肢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但是陸禾分明察覺得到有什麼東西摸摸索索地繞到自己的衣襟,三五下解了繫帶——還有水聲、熱氣氤氳環裹,腰間牛角質地的革帶竟自個兒滑落下來了?

倏地一聲,衣服掉落,陸禾下意識的驚呼被渾渾噩噩堵在嗓子眼裡吼不出聲。又有幾根令人不安令人逐漸想起屈辱回憶的粗糙指頭貼到她的中單系帶,若是這最後一層遮羞布遭人揭了去……

“……住……住手……”陸禾狠狠地睜開眼睛,一手扶住眼前浴桶的邊緣穩住斜斜欲墜的身形,一手拍開那下作惡心的東西,“給我……滾!”

兩個內侍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的一邊軟言哄勸一邊嘗試著繼續替陸禾寬衣解帶:“大人,您中了暑熱,出了一身汗,若是現下不緊趕著洗沐,待會兒遭風吹了指不定得大病一場呢。”

暑熱……陸禾搖了搖腦袋,撐起厚重耷拉的眼皮掃視房間擺設一圈,終歸慢慢憶起自己所在何處,之前又發生了什麼事。

鬆鬆軟軟地推開毫無準備的兩個內侍,抱起散落在地的官服和革帶,強撐著使喚兩條並不靈便的腿往外跑。

內侍追到門前,只聽“吱呀”一聲,俱被突然出現的人影攝得心驚肉跳,匆忙止步跪下請安:“殿下。”

宜陽站在陸禾的眼前,睨了虛弱癱倒無力起身的陸禾一眼,問道:“怎麼回事?”

生怕回話時一個不慎,這性情拿捏不定的小祖宗反過來治他二人的罪過,內侍忙恭敬答道:“陸大人說什麼也不願讓奴婢伺候她洗沐更衣。”

陸禾此時已是強弩之末,扶著門框眼神渙散的微微笑道:“臣……身子卑賤,不敢勞煩貼身伺候殿下的諸位公公,自行回府處理即可。”

“自行回府處理?”宜陽不明所以地反問了一句,須臾,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拽著陸禾的衣領往房裡拖。

“唔……”脊背被抵到浴桶的邊沿,陸禾蹙眉悶哼一聲。

宜陽似乎很樂於看見陸禾如此神情,手下的力道更重了幾分,聲音也跟著拔高:“你現下這副鬼樣子大搖大擺地從我府裡頭走出去,是想讓誰看見?”

“殿下……您誤會了……”陸禾兩手摳著木質的桶緣以期緩解背後的疼痛,仍然強自微笑,惟有額間不斷沁出的細密汗珠出賣了她不容樂觀的狀況,“臣……無意成為他人攻訐於你的把柄……”

宜陽冷哼一聲,手鬆開了些,卻道:“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若果真如此,你為何強行離開?不過脫衣洗澡罷了,你個大男人怕些個什麼?再者,你昨日害我捱了一記手板,我還未找你算賬,你就敢走了?”

“一記手板?”陸禾此刻再不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她覺得可笑至極,“殿下將我擱置在烈日底下暴曬,直至暈厥,不過是為了報復區區一記手板的責罰?”

她恨,自骨子裡頭恨極了這等恃強凌弱仗勢欺人的行徑。

“區區一記手板?”宜陽眉毛挑得奇高,“我自打生下來,便沒人敢碰我!”

陸禾的眼裡沒有宜陽期望的懼意和膽怯,連她一直含笑的嘴角也冷淡下來:“是以才使殿下嬌養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麼?”

“你——!”宜陽怒不可遏的舉起纖纖玉手,顫著雙肩死命咬牙才憤懣地將手縮了回去。

宜陽轉過身來,陰沉著臉隨意點了兩個強壯些的內侍,吩咐道:“把她扔進去洗乾淨!尤其那張臭嘴,拿鹽水給我涮老實!處理完了,把她押去翰林院,告訴黃鴻朗,她出言不敬,以下犯上。”

話音剛落,一片驚呼。

陸禾不知從哪兒弄來的一把剪子,將刃口抵住自己細嫩的脖頸:“殿下,非要如此苦苦相逼麼?”

宜陽的眼眸微微縮了縮,剜了那兩個手腳笨拙慢人一步的內侍一眼。

陸禾的面色猶自帶著暑熱的潮紅,臉上或是汗水或是水漬布了一片,單薄的中單將她的身姿襯得愈加瘦削細弱。握著剪子的手幾不可見地發抖輕顫,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上點下一條拇指蓋長短的紅印。

不是源自對死亡的恐懼,怕是出自無甚力氣的固執。

若說先前被氣昏了頭腦,宜陽此時此刻冷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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