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著實詫異。他大喊著外面的弟子,發現根本無人應他,已是知道出了事。
“陸掌門何必如此驚慌?我不過是來找你敘敘舊而已。”
把陸恆的戒備看在眼裡,花夜語淺淺的笑起來。她沒想過有天會以這樣的身份再回到蒼穹門,也沒料到她以前尊敬的大師兄在遇到麻煩時會是這種沒用的樣子。
“你是什麼歪門邪教,我蒼穹門怎麼會與你有所牽扯,妖女,你若不離開,休怪我不客氣!”陸恆說著,已拔出腰間的劍一躍而起,見他筆直的朝自己衝來,直接使出一套落瓊劍法,花夜語臉上的笑意更甚。這劍法她再熟悉不過,甚至於早在六年前,她就比如今的陸恆還要更擅長這套劍法。
甩了甩袖子,隨後便有兩條絲線順著指尖而出,花夜語不急不忙的閃身躲開,甚至還放慢了動作,故意顯得有幾分狼狽。細膩的銀絲和劍鋒相撞,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與此同時,斑蚩快速的從門口飛入,卻並不動作,只是落在花夜語的肩頭,凝注著陸恆的一舉一動。
“果然是妖女,竟帶著如此邪物,看我蒼穹門今日便為武林拔除禍根。”陸恆起初看到斑蚩著實一驚,並不是它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嚇到了他,而是那雙血紅如屍塊般的眼睛。看來人如此詭異的打扮和舉動,還有這似鳥又非鳥的怪物,陸恆心下已經有了猜測。
“不過是寵物而已,竟被陸掌門說成了妖,看來你們名門正派的見識也不過如此。”花夜語說著,輕輕一躍到桌前,兩條銀絲順勢而出,直接纏住陸恆的腳,把他絆倒在地。看他狼狽的樣子,花夜語搖搖頭,終究沒有繼續下一波攻擊,而是等陸恆用劍斬斷了銀絲,才重新動作。
“冥絕宮的妖女,今日我定然不會放過你!”聽陸恆這麼說,花夜語倒也不反駁。她既然會親自前來,就沒打算遮遮掩掩。見她不否認,陸恆心裡更是沒底,他看出這妖女是冥絕宮之人,卻猜不出她是誰。聽聞冥絕宮除了那心狠手辣的新宮主之外還有四位毒使,且每個人都有各自擅長的絕技,才剛過數招,陸恆便知道自己打不過眼前這人,索性拖延時間,緩緩向外移動。
“怎麼?陸掌門方才還說不放過我,莫非都是假的嗎?”見陸恆跑出了房間,躍起輕功便要跑,花夜語忽的抽出數條銀絲,將他徹底困住。
“我怎怕你這個妖女!你今日若敢殺我,他日名門正派必然會踏平你那冥絕宮。”陸恆扭動著身子,企圖用手上的刀子斬斷銀絲,看到他狼狽的動作,花夜語倒也不制止,而是緩緩朝他走去。
“好一個名門正派,那六年前,你們這些名門正派又對我做了什麼好事呢?”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到花夜語的話,陸恆疑惑的看著她,不住的向後挪去。
“大師兄是忘了我嗎?”
到了這個時候,花夜語倒也不打算再隱瞞下去,她抬起手,緩緩摘下面上的銀色面具,露出精緻絕美的面容。看著這張臉,雖然徹底拋棄了曾經的稚嫩,變得妖嬈無比,可陸恆卻像是看到了鬼一樣,睜大了雙眼不停的向後爬去。
“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你怎麼可能還會活著!”
“怎麼?大師兄很想我死?”看到陸恆的反應,花夜語的神色比之前更冷,她一步步靠近,而這時候,陸恆已經掙脫了鐵絲,卻無心戀戰,而是快速的向後跑去。見他如此窩囊,花夜語閉上眼,輕輕動了動手,緊接著,染血的銀絲快速飛出,將陸恆的脖子纏住,勒出數條血痕。
“你…你想做什麼?花夜語,你這個妖女!”陸恆捂住脖子,憤恨的嘶吼道,身體卻是慢慢癱軟下來,面板開始快速的腐爛。
“我曾經把蒼穹門當做我的家,可我沒想到我的家人在盼著我死。大師兄,不如你告訴我,這門派裡,和你,或者說,和他們有勾結的人,還有誰呢?”
“你想怎麼樣!你到底想怎麼樣!”眼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潰爛,陸恆睜大了眼睛,滿眼都是恐懼,而花夜語的靠近就更是讓他歇斯底里。他明白此刻的花夜語和曾經那個柔弱好欺負的小師妹根本就像是兩個人,她想殺自己,輕而易舉!
“我只是想知道蒼穹門還有多少人知道內情,若大師兄告訴我,我也不是不可以放過你。”
“我說…我說,你先給我解藥,給我解藥!”陸恆哀求著花夜語,潰爛的身子發出難聞的惡臭,聽他這麼說,花夜語隨手拿出一枚藥丟入他口中。見自己的身體不再潰爛,陸恆忽然笑起來,以極快的速度拿起地上的劍,向著花夜語的心口刺去,只是他還沒有刺到,便覺身體內傳來一陣劇烈的疼。忽然,全身的骨頭髮出咔咔的脆響,鮮血順著他的每寸肌膚流溢而出,瞬間便把他染成了一個血人。
“你…你給我的不是解藥…”陸恆惡狠狠的看著花夜語,白色的眼仁布滿血絲。他掙扎著想要起身抓花夜語,卻狼狽的摔在地上。
“我給你的確是解藥,只是這解藥裡還摻了些寒骨草,若是服用之後的三個時辰內動用真氣,便會全身骨折,氣血逆流而亡。”
“你…你竟然敢!”陸恆說著,又是嘔出一大口鮮血,等待全身的血液流乾的感覺著實痛苦,他拿著刀想要自盡,卻被花夜語制止。
“大師兄,其實你不告訴我,我也有法子知道那些人是誰。”
“哈哈…哈哈哈…那些人是誰?你最愛的大師姐不也是有份嗎?所有的蒼穹門弟子都有份,包括師傅也是,你把我們都殺了,殺了啊!”此時此刻,陸恆的神智已然不清,看著他不停溢血的身體,花夜語重新戴上面具,拿起一旁的劍,刺入陸恆的胸口。
“這些年,承蒙你的照顧了,大師兄。”
“老闆,來碗素面。”早晨,傅白芷從客棧起來,照例點了碗素面,看著那清清白白的麵食,雖然也很香,卻難以敵過之前阿九姑娘做給她的感覺。拿起筷子緩慢的吃著,傅白芷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該放棄找人,早早回去門派。
她來到灰瀾城已經整整七天,路上也耽擱了數日,加起來離開門派已是半個月有餘,想到自己這幾天有時間便去城內轉悠,企圖碰到神似阿九的人,卻始終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傅白芷皺著眉頭,打算明日就啟程回門派,若是以後能遇到便是緣分,遇不到也就算了。
“大師姐!大師姐不好了!”就在傅白芷吃完麵打算出去逛逛之時,忽然有一個騎著馬的人摔在她面前。來人一襲青色長衫上滿是灰塵,臉色也很差,顯然是急著趕路過來的。聽他叫自己大師姐,再看看他腰間的門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