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需要猶豫的嗎。”
當然有!楚湛心裡清楚,卻不可能把那些當理由說出來,而除此之外她卻根本沒有一點兒理由推脫。甚至因為之前她暗地裡跟葉成久走得挺近,楚皇懷疑她進而廢了她都不是不可能的,她還有需要保護的人,所以她不能冒這個險。
想到這兒,楚湛迷茫的眸子頓時再次恢復了清明,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決絕。楚皇一直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變臉,對於她的心思雖不說能猜到十層十,但總歸也猜到了□分。不過他並不著急,只是揮了揮手,站在一邊那幾個黑衣蒙面的傢伙中便走出一個人來,然後遞了把鋒利的長劍給楚湛。
習武多年,即使此刻心緒尚且不平,但長劍拿在手裡仍舊是紋絲不動。她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皺著眉頭看著葉成久。那老頭倒是一臉的淡然,或許對他來說,現在死在楚湛的手裡遠比丟盡臉面的被拉起菜市口砍頭要好,所以他看著楚湛手裡的劍倒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樣子。
咬了咬牙,楚湛上前兩步,剛舉起手裡的劍,楚皇卻突然叫停了。他衝著身邊的黑衣人招了招手,那人走過去彎腰聽了他的吩咐,然後應了是後迅速離開了寢宮。
楚皇的聲音很小,楚湛並沒有聽到他對那黑衣人交代了什麼,卻本能的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這個皇帝,這個父親,就從來沒做過楚湛覺得是對她好的事情,不過就是利用罷了,從來沒有付出過真心。不過既然剛才楚皇叫了停,她便也沒有再動作,只是提著劍站在一旁等著他接下來的命令。
黑衣人出去的時間並不久,沒過多一會兒功夫他就回來了。他黑衣蒙面一副刺客的模樣,卻神奇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誤會和敵意,安安靜靜的出去後又安安靜靜的回來了,外面的御林軍一律放行,龍肅營的人便也不多說什麼了。
回來時的黑衣人兩手空空,仍舊是出去時的樣子。楚湛忍不住把他打量了一下,自然也是沒看出什麼所有然來的,不過心裡卻已經猜到這些人的身份了——皇家暗衛。傳說中只聽命與皇帝的一群人,他們武藝高強,卻幾乎沒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存在,更沒什麼人見過他們。
黑衣人走到楚皇身邊稟報了什麼,然後楚皇點點頭,聲音倒是大了些:“既然已經帶來了,你就直接讓她進來吧。”
黑衣人應諾了一聲後走出了大門,然後他帶了個人回來。一個楚湛此時此刻絕對不想看到的人——葉思羽。
作者有話要說:母后上場這齣戲才能更熱鬧更糾結,不過這章字數稍稍有點兒多了,下一章繼續
☆、決斷
這是平凡的一天,太陽依舊升起,然後慢慢爬上人們的頭頂,再慢慢跌落,和以往的每一天都沒什麼不同的。但這又是不同的一天,因為在這一天的時間裡,楚國的皇宮中前前後後可以說是經歷了兩次奪宮之變。
宮門外的世界,大概除了那突然多出來的,在大街上匆匆跑過的穿著黑衣黑甲的龍肅營士兵之外,並沒有受到什麼更多的影響。有百姓站在路邊對著剛跑過計程車兵指指點點,猜測無數,但也只能作為茶餘飯後的閒談罷了,基本不會對他們的生活有什麼太多的影響。
相較於宮外的平靜,今天的皇宮裡卻是頗為混亂的。巡守的御林軍和羽林衛都沒有了,時不時的還傳來喊殺聲,無數膽小的宮人被驚得四散逃逸,皇宮裡的那些主子此刻似乎也沒有了他們的權威,只能隨波逐流。
其實楚湛之前就得到訊息猜到了今天的這混亂。她有些擔心身在後宮的母后是否會被牽連甚至傷害,只是奈何宮裡的御林軍和羽林衛都不是她能掌握的,所以也只能在混亂開始龍肅營入宮之後,偷偷的派了一隊人馬去鳳儀宮。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楚湛表面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但其實緊繃的神經卻一直沒有放鬆過。一直等到楚皇命令她親手殺了葉成久,她的思維才開始向著葉思羽那邊轉動,想的更多的也是兩人現在和將來的處境。可是此時此刻,那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了。
除了極其正式的場合之外,葉思羽平日裡是很少穿那些繁複的鳳袍的,今天也不例外。她照常穿著一襲飄逸的白衣,神色間淡淡的,似乎一點兒也沒被之前的混亂和現在龍騰殿裡詭異的氣氛而影響。
楚湛只瞟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不敢再看她了。她有些心虛,因為今天她註定是要親手殺死她的父親的。握劍的手在見到葉思羽的時候難得的顫了顫,然後又被她強自握緊,腮幫子也被咬得緊緊的,心裡無奈卻隱忍。
葉思羽昂首挺胸的緩步走來,每一步的淡定而優雅,即使周圍的空氣中仍舊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兒,她這個大家閨秀式的人物也不曾因此皺一下眉頭。她就那麼靜靜地走進來,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躺在床上一肚子算計的楚皇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葉成久還被兩個士兵看管著,即便他們客氣的沒有上去做任何羈押的動作,可是從他背後豎立著似乎隨時準備砍下來的那兩把刀就可以看出,成王敗寇莫過於此。
葉思羽目光往那邊掃了一眼,隨即又注意到楚湛那帶著躲閃的眼神,聰明如她自然已經猜了個□不離十了。那麼此時此刻楚皇突然派人把她找來為的是什麼,幾乎也已經不言而喻了。只是楚皇的心思向來深沉,葉思羽這一次卻是猜錯了。
她像往常一般不緊不慢的行禮問安,楚皇看著她的目光有一瞬間是複雜的。接下來葉思羽自然沒有等到原本該是理所當然的緝拿,楚皇叫起之後也沒對她說什麼,只是一言不發的又把目光移向了楚湛。
劍尖低垂,楚湛雖然沒有抬頭卻也能感覺到楚皇催促的目光。明明早已經做好了明哲保身,不擇手段的爭權奪利後好得到更多能力保護母后的打算,但真要她當著葉思羽的面親手殺死她的父親,即便葉成久根本是咎由自取她也覺得下不了手。
握劍的手鬆了又緊,葉思羽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似乎終於明白了楚皇這番作為究竟為了什麼。她好看的眉頭蹙了蹙,今天的淡定似乎第一次有了要破裂的趨勢,只是最後她還是沒有開口,只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楚湛糾結。
楚皇本是個耐心的人,對付葉成久時那麼多年都忍了,現在若是要放任楚湛好好糾結一陣子也不是不可以,只可惜現在他的身體是真的壞了。只是稍稍的等了一會兒的時間,楚皇便忍不住聲嘶力竭的咳了兩三次,咳出血來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情況,所以他終究還是覺得不能繼續等了。
再一次把染血的手帕扔開,楚皇目光銳利,聲音帶著明顯的壓迫:“皇兒,站在你面前的不過是個大逆不道的罪臣,緣何還不動手啊?”
所有人都知道楚湛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