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們的就只能是萬劫不復了。

不該碰的不碰。這自然不會是葉思羽一個人的生存法則，在這黃金骷髏打造的皇宮裡出生成長，更因為幼年喪母而更加早熟的楚湛不可能不明白這一點。從來都是利慾薰心，她對名利沒有多大興趣便不會受到蠱惑，那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就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了。

楚湛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這些我自然知道。龍肅營是我可以也必須掌握在手中的，如今我抓牢自然也就是了，別的我可不會插手。”說完她笑了笑，帶著點兒異樣的嘲諷：“利慾薰心啊，也不知道是誰沒事跑去挑戰權威呢。”

楚湛的眸子清明，在別人面前或許已經帶上了點兒深不見底的深沉，但在葉思羽面前卻是從來的清澈見底。即便已經無法完全猜透楚湛的心思了，但看到這樣的目光還是讓葉思羽不自覺的放心起來，就好像十年來養成的慣性和習慣。

溫和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楚湛一番，葉思羽突然發現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不過也只是一瞬間，她便有習慣性的信任起她來，搖搖頭並不多想，只突兀的道：“你真的長大了。”

楚湛聞言一愣，隨即苦笑起來：“我一直都在長大啊，可是你似乎從來沒有注意過。”頓了頓，又輕聲道：“既然認同了我的成長，那如果有一天你認同了我的能力，是不是就可以正視我對你的感情了呢？”

葉思羽自然沒有回到，再次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移開了。好在楚湛從來不是個死纏爛打的人，她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只是心下認定了這個目標努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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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夜，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駛入了鎮國公府後的小巷中。兩長一短的敲門聲響起，在第二遍結束的時候，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很快打開了。

馬車駛入小門，開門的人小心的探頭看了看後面，沒發覺有什麼不對後便立刻又將門關上了。人倒是沒有離開，仍舊貼著門一直站著，臉上帶著些警惕。

馬車入門後繼續行駛，又過了片刻後終於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小院中。之前的一路上除了開門那人之外，便再也沒有遇到其他人，但在馬車停下時周圍卻突然出現了兩三個人迎了上來，只是在這偏僻的院落裡卻始終不曾亮起燭光。

馬車的車簾掀開，出現的是一身黑色錦衣的楚湛。車伕已經悄無聲息的退到了一邊，迎上來的三人因著這漆黑的天色一時間也看不清楚究竟是誰，只是那輕微的腳步聲顯示著來的是三個人，而且貌似都習過武。

跑到人家家裡來做客，無論是那種客人，都不可能不知道主人家是誰，更何況今天楚湛根本就是被一封書信給約來的。

現在時局緊張，楚湛雖然一路都很小心，但也不能說就真的沒人知道她來過這裡。當然，楚湛此時此刻能出現在這裡自然也是經過考量的，但她並不想浪費時間。於是剛下了馬車，也不等對方客氣的招呼便直言道：“鎮國公今日送這封信給本王是有什麼想說的吧？”

黑暗中的三個人影似乎沉默了那麼一下，然後一人走開站到了一旁，剩下的兩人中一人道：“冒昧懇請殿下深夜前來，雖然失禮，但也是情非得已，還望殿下見諒。”

楚湛微微閉了閉眼，然後道：“來都來了，本王自然是來聽鎮國公的說法的，可不是為了興師問罪。好了，也別客套了，這裡並不適合長談，還請鎮國公換個地方吧。”

葉成久也不廢話，立刻道：“如此，請殿下隨老臣來。”說著轉身就走，乾脆利落的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而跟在他身邊的那人見他轉身離開也只是落後了他半步緊跟而去。

今夜的月光不明，這小院裡又沒有燈光，只是隱隱約約看到這兩個人影的動作她便也猜到了跟隨那人的身份。此時此刻還能跟隨在葉成久身邊的，自然是他最為看重的長子葉茂了，而先前走開等候在一旁的那人大概是個可信的下人吧，會在她跟著離開後招呼她的車伕。

沒有猶豫就跟了上去。無論是為了權利還是僅僅為了葉成久是葉思羽的父親，楚湛總不能不理會，一場長談在所難免。只是楚湛也清楚，無論葉成久頂著什麼樣的名頭，她都不可能和這人交心。老狐狸的大名，早在十年前她就如雷貫耳了。

七拐八繞的，楚湛一路跟著葉成久走著，倒也沒有花那個閒心去記路，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便繞到了另一個小院。看著乾淨清幽，比起之前那個偏僻的小院可謂是天差地別，那邊一副廢棄已久的樣子，這裡應該才是住人的地方。

沒有誇張的暗室遍地，楚湛跟著葉家父子進了這個小院的書房。雖然看著安安靜靜冷冷清清的樣子，但楚湛直覺這裡應該不止是她和葉家父子三人，暗處應該還有暗衛在旁邊替他們守著的。

在現在這個敏感時刻的密會會是什麼內容自是不必多說。楚湛和葉成久之前的關係雖然融洽，卻遠沒有達到同盟的地步。今天葉成久約了楚湛過來，為的是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

入屋後沉默並沒有持續很久，葉成久當先開了口：“現在是個什麼局勢想必不必老臣多言殿下也是清楚。思羽入宮多年，雖然貴為皇后，但皇上把她置於何地大家都看得清楚，若是新皇即位後並不尊重她，那她的這一輩子也就算是毀在皇宮裡了。”

說實話，楚湛沒有想到過葉成久一開口就先提葉思羽。即便他說的也都是楚湛擔心的，可是這些話從葉成久的嘴裡說出來了，也就讓楚湛對這隻老狐狸更加防備了。原因自然還是她心底的那份感情，那個秘密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

看著楚湛目光閃動卻沒有說什麼，葉成久一點兒也不著急，從懷裡摸出張紙條遞給楚湛，道：“這是殿下當日出征歸來遇刺時，思羽派人傳來的。雖然事實上我們葉家的確沒幫上殿下什麼忙，但那是這麼多年來思羽第一次求我辦事，即使當年她不願入宮都不曾求過我，可見殿下在她心中的重要。只不知，思羽真心待殿下，殿下是否也待思羽真心？”

對一個正在爭皇位的皇子談真心，其實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如果換了吳王或者嶽王，只怕都會嗤之以鼻，但偏偏葉成久面對的是楚湛。她可以不在乎所有人，但卻明顯不可能不在乎葉思羽，如果她真不在乎了，只怕也不會跑去蹚這塘渾水，所以她雖然不動聲色，但其實也是在耐心的聽葉成久的話。

葉成久也不在乎楚湛一直以來的沉默不表態，撫了撫鬍鬚道：“如今三王奪位，陛□體欠安只怕也是管不了多少了，殿下的那兩位兄弟可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葉家於他們，現在是助力，將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