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覺得脖子有點癢。
晏海清的嘆息就掃在她的後頸,讓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脖子,手也抖了一下。
晏海清沒有說話,經過了最開始的緊張之後,也不再屏住呼吸了。
她的胸脯隨著呼吸起伏,楊子溪感受著這不算平緩的頻率,突然心裡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
晏海清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第67章 猜想
楊子溪微微側過頭,小聲地在晏海清耳邊道:“是不是壓到胸了啊?感覺你怪難受的。”
高中生正在發育期,要是敏感部位被壓到了,真的很不舒服的。
她怕晏海清面子薄,故意壓低了聲音詢問,以免被鍾梨和石堯聽到了。低音炮在晏海清耳邊轟炸,捲起層層氣浪。
晏海清:“……”
她手下一抖,這隻紙鶴便只展翅了一半,另一隻翅膀垂下來,頹唐不已。
楊子溪又道:“喲嚯,這隻失誤了。”
晏海清直起了身體,把紙鶴搶過來說:“那扔了吧……”
楊子溪說:“別,你這樣紙鶴會哭泣的。”
晏海清又是一陣無語,可到底還是沒扔了,放在茶几上了事。
晏柔柔叫道:“孩兒們,來吃飯了!”
於是看電視的搶遙控的摺紙鶴的全部起身,去往廚房。
餐桌上擺著一個大蛋糕,晏柔柔笑著道:“今天我們也來時髦一把,切個蛋糕。”
晏柔柔把屋裡所有的燈都關了,窗簾也都拉上了。雖然還是白天,但是漏進來的光線已經不多了。她拿出十五根蠟燭道:“待會要是一次性吹滅就好了。”
眾人一起幫忙,不一會兒就插好了。一一點燃之後,晏柔柔打頭唱起了生日歌。
在一片和諧的合唱聲中,楊子溪隔著燭光看著在場其他人。
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這樣純粹的歡喜了。有朋友,還有對自己比親女兒還好的長輩。
在歌曲的尾聲,她閉上眼睛,許下了一個俗到不行的願望:希望大家都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希望爸爸媽媽長命百歲,希望陸陽文再也不要來打擾自己。
晏海清看著面帶笑容的楊子溪,對方的臉在燭光下晦暗不明。
對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想法?這種程度的暗示真的夠嗎?
楊子溪許完了願望,睜開眼睛開始吹蠟燭。她的臉頰鼓鼓的,顯然是憋了很大一口氣。
可饒是如此,也沒有一次性吹滅所有的蠟燭。楊子溪吹到最後一根蠟燭的時候,火焰迎風飄揚,只是閃了一閃——可楊子溪已經沒氣了。
還好晏海清機智地補了一縷空氣,蠟燭戰士們這才全軍覆沒。
楊子溪對她笑了一下,表示感謝。
晏柔柔把塑膠刀遞給楊子溪,說:“子溪來切,記得把最好的那一塊切給自己。”
鍾梨看了看蛋糕,說:“到底是草莓比較好還是獼猴桃比較好?”
楊子溪說:“我應該橫著切,最上面那一塊是我的。”
石堯道:“你這就太不厚道了吧……”
說是這麼說,楊子溪下手還是挺平均的,在場五個人她分了六等份,每一份上都有不同的水果。“好了,自己選吧。”
石堯一邊抉擇一邊道:“五個人六塊,這怎麼分,為什麼不把成碧叫來,你們倆跟她關係都還不錯啊。”
誰知晏柔柔的表情卻變了變,說:“成碧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裡聽過,海清,你認識嗎?”
晏海清道:“就……初中同學啊,你記得的那個。”
晏柔柔“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晏海清對著石堯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再說成碧了。
楊子溪看著這一系列互動,心想,難道晏柔柔不喜歡成碧麼?是因為什麼?
———
晏海清最近覺得自己很怪異。她無時無刻不想跟楊子溪在一塊。
課間,楊子溪戳了戳她的胳膊,意思是要上廁所。
晏海清把腿挪到走廊上,側著身子給楊子溪讓路。
楊子溪很瘦,輕鬆地挪出去之後便道:“謝謝。”
晏海清這時候總會抑制不住地叫住對方:“等我一下,我也要去。”
楊子溪往往點點頭,站在原地等著她站起來。
晏海清起身之後,幾步走到楊子溪的身邊,然後自然地挽住對方的手臂,和其他任何的女高中生閨蜜一樣。
這種行為不算罕見,但是晏海清跟成碧關係最好的那段時間也沒有這樣過——晏海清覺得這樣子太黏糊,也太軟弱了。
可是對方是楊子溪的時候,她就甘願黏糊軟弱。
楊子溪最初有點詫異,因為這跟晏海清堅強獨立的人設不太相符,後來有過幾次之後她習慣了,任憑晏海清扒著自己的胳膊,幾乎是掛在自己身上去廁所。
楊子溪還打趣:“你是不是衣服穿太少了?”
晏海清否認:“我才沒有。”
楊子溪笑了笑,說:“那就是你怕冷。話說,你怎麼不跟成碧一塊兒上廁所?”
晏海清愣了愣,反問:“為什麼要跟成碧一塊兒?”
“沒什麼。”
楊子溪偶爾也覺得晏海清變得越來越粘人,越來越像一個萬事無憂的柔軟的高中生。上廁所要人作伴,這不正是高中女生的標配嗎?
可是,晏海清本來就是一個正宗的高中女生啊。她經歷了那麼多苦難,不代表連撒嬌的權利都沒有。
這樣一想楊子溪又釋然,女兒需要正常的人際交往能不給?膩歪就膩歪唄。
於是在晏海清起身去廁所的時候,她也會叫住對方:“等等我。”
隨後換來晏海清一個大大的笑臉。
圍觀了整件事情的成碧表示:我應該去找小夥伴排練曲子了。
———
這天開班會的時候,班主任特別生氣。
他在教室裡聲色俱厲:“開班會的時候不要寫作業!你們就缺那麼一點時間寫作業嗎?磨刀不誤砍柴工,老師在講重要事情的時候,你們能寫得到兩題嗎?兩題有用嗎?能幫助你們上一個好大學嗎?”
也不知道吃了什麼火藥。
眾人紛紛放下紙筆,危襟正坐,一臉愁容地看著班主任。他們動都不敢動,一個兩個如同石膏雕塑,只期望這期訓話快一點結束,他們才能繼續寫作業。
班主任見狀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他苦口婆心,重申了部分校規,比如不準翹課、不準帶手機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