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紀曉芙卻不懂,而是認真回答周恩人的問題:“乾坤大挪移是魔教鎮教之寶,自然不能人手一份。不過,我聽我爹……唔,楊逍說,那乾坤大挪移他也練過,只是因為修為不夠,練至第三層便練不上去了。所以我想,明教至寶為了儲存,或許真的不是隻有孤本。或許,楊逍那可能會有。”
提到那個人,她還是有些尷尬。
原本就是對自己痴心一片的人,只因酒後衝動,做出了讓彼此一生無法面對的事,也讓她恨了他。可後來作為楊不悔的那麼多年,楊逍確實對她好得無以復加,似乎要將所有對紀曉芙的愛與歉意,都彌補給楊不悔。
這聲“我爹”,原也喊得不冤。
只是如今恢復記憶,再喊“我爹”,卻也拗口。
周芷若聞言眼睛一亮:“那可能找到?”
紀曉芙蹙眉沉吟:“楊逍對乾坤大挪移極為推崇,如果真的有那秘籍的話,自然也是寶貝非常。不過,他對我……倒是極好的。如果我去探問,或許能問出些端倪。”
周芷若聞言,眼中喜色更甚了,雖刻意隱藏情緒,卻依然被我一眼看穿。
終究,還是個孩子。
紀曉芙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尋常,問道:“你想找乾坤大挪移的複本?為什麼?”
周芷若一僵,她大約沒料到會引來這麼直接的一問,當下不知如何回答。
我趕緊上來救場:“周師妹大概是想找了回去贖罪吧?如果滅絕……嗯如果師父,能收到乾坤大挪移的複本,說不定一高興就恕了周師妹的錯呢。”
我侃侃道來,天衣無縫。
周芷若鬆了一口去,感激地望了我一眼,趕緊附和。
紀曉芙看看她、再看看我,最後又看看她、再看看我……終,道:“那不如,我去楊逍那裡探一探,可看能不能探出那書的下落吧。”
說這話時,她緊緊盯著我的臉,似乎要將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收入眼底。
我不知她望我幹嘛,依舊點頭附和周芷若:“是啊,如果你取了乾坤大挪移來,讓周師妹拿著回峨眉戴罪立功,也不失為一樁善舉。再說,你去楊逍那拿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他那麼喜歡你。”
“是麼?”
紀曉芙再度深深望了我一眼,意味深長。
“是啊。”
我點頭。
要知道,在原著裡,楊逍對女兒的疼愛,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以前一風流成性的逍遙帥哥,後來幾乎成了有女萬事足的奶爸,再連個緋聞花兒都沒有。
紀曉芙看我的眼神如遭霜打,卻終究,沒有再說什麼,別過頭去。
我怏怏,埋頭吃飯。
誰知,當天晚上,紀曉芙一襲米分紅輕紗,來到了我房中,眼神,曖昧而哀傷。
我心中一動,意識到可能要發生點什麼,趕緊默默退了幾步,轉到窗邊,要去開窗:“曉芙,你有事麼?”
“我沒事就不能來找你麼?”
紀曉芙走近,抬手將窗戶又關了。
我心中更知道要糟,卻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繼續退:“這天氣,怪悶熱的。要不,曉芙,咱們去外面聊吧?”
紀曉芙卻不理會,直接欺身上來,用手臂將我圍抄在床上:“敏君,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那天晚上麼?”
記得是記得。但是——
姐姐,你能不“床咚”我麼?
我環顧四周,想從她手臂下掙脫。她力氣卻很大,我咬牙推啊推:“那個……呼……曉芙啊……咱有話……能好好說不……呼……”
累死了,這丫吃什麼長大的?看著柔柔弱弱,手臂卻跟鋼鐵定住似的,力氣奇大。
看來,跟著楊逍的這幾年,紀曉芙化身楊不悔,得了不少武學真傳。
就在我努力推她手臂無功的時候,紀曉芙的手臂突然軟了下來。我一個不備,差點推著她手臂摔了。
當下一愣,回望她,見她眼睛已經紅了。
“怎麼了?是我弄疼你了嗎?”我趕緊關切地問。
剛答應過“丁敏君”,要像疼自己妹妹一樣疼紀曉芙的,哪能背過身就把人家弄疼弄哭呢?
紀曉芙並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反問:“如果今日,這樣的人是周芷若,你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的反應?”
眼神裡,透著悲哀與怨恨。
我傻了眼:“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已經把周芷若殺了。”她冷冷宣佈。
“你說什麼?”
我感覺血往腦門湧。
紀曉芙冷然背過身去:“周芷若本就是滅絕師太派來的奸細,她根本就是跟滅絕師太一起的。你以為她是真的要救你麼?不過是一個局而已。她要的,是藉著你來找我討要乾坤大挪移。”
我倒抽一口涼氣。
果然,人活兩世,都是聰明的女子。
只是——不管怎樣、不管什麼理由,我都不能讓周芷若死啊!
“你怎麼可以殺她?你怎麼能殺她呢!你明知道,她也是跟你一樣的可憐女子啊!!”我幾乎要瘋了。
“是啊,跟我一樣,所以你也跟當初喜歡我一樣,也喜歡上了她,對不對?”
紀曉芙逼視著我。
但我此時真的沒時間精力來關照她的情緒,而是更關心周芷若的生死:“你在騙我對不對?你沒有殺她對不對?”
我抓著她的肩膀,搖晃。
她冷笑,眼裡一片冰涼:“你就那麼怕她殺了她?你就那麼在意她的生死?丁敏君!你甚至可以讓她回去不受罰,讓我去接近楊逍,冒險奪取乾坤大挪移?丁敏君!你變了!如果是以前的你,絕對絕對不會允許我再接近楊逍!!”
她的嘶喊,讓我心裡滿滿的全是難受。愧疚也湧了上來:是啊,如果是真正的丁敏君,絕對不捨得把自己心愛的女子,推到曾經強bao過她的人身邊吧?我,終究是不夠疼她。
而丁敏君捨棄了生命,自願把這人生給了我,我卻沒有保護好她愛的人。
當下心中一片歉疚,整個人都軟了下來:“我……對不起……”
她卻掙脫我的手,仰頭示威般望著我:“如果,我跟她,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我啞然當場,不知說什麼好。
其實,她說對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丁敏君”了,可是我不知該如何說。
她見我不答,眼底更痛,當下拉著我的手,衝出了房間。
她帶著我,一腳踢開周芷若的房門。
只見周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