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涯低嘆口氣,說:“不做人了,做人太累,也太傷,特別是想做個好人,揹負太多、太累,也太委屈。還是做妖好,自在,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我自以妖身傲立於世間,何必放棄千年道行、修行執念於苟且做人?”她的聲音雖輕,話音雖柔,那泛著淡淡紅光的眼眸中流露著淡淡的傷、微微的涼意和冰冷的傲氣。她千年修行,再世重生,何必活得如此窩囊如此苟且!
捏碎一枚匿氣符牌,摘掉做人的心,卸下做人的包袱,心中雖有幾分失落卻也覺輕鬆。
何必執著於做人?做人又如何?做妖又如何?做人便比做妖好麼?未必!有許多人還不如妖!
葉子默不作聲地看著王涯。她有點不明白,為什麼只是摘下匿氣符牌而已,王涯身上的氣勢怎麼變得這麼強,和之前弱氣的模樣截然不同。她咬著唇,側頭想了想,便又有了幾分明白——心境。修行修心,心境決定修行境界、實力。王涯裹著人的皮囊、畏首畏尾,縱有千斤之力也只能發揮出二百力量的境界,相反,若脫下枷鎖,她甚至可以超常發揮使出一千二百斤的力氣。今天王涯被兩個實力遠遜於她的人追著跑,畏懼怯戰,氣勢自然弱。她有點不明白,選擇做人還是做妖為什麼對王涯的影響會有這麼大!不管是做人還是做妖,就王涯本身而言,一點都沒變,不是嗎?葉子直言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王涯領著葉子走出酒店房間朝著電梯走去。她對葉子說:“做人遵循仁義道德受社會規則和法律束縛,做人殺人是犯法的,要償命。除了法律賦予了權利,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剝奪別人的生命。”她忽然明白為什麼那些人非得把她視為妖、非得把誅她打上正義的旗號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避免他們犯罪,他們是正義的執法者,他們殺她是理所當然。這個世間的正義,竟然成為了某些人謀利的殺人兇器!呵呵!
她要固守“正義”給這世道一個朗朗乾坤嗎?她只是在掙扎在生死邊緣半人半妖的妖孽而已,她何德何能去給這世道清明正義?如果人類不能給自己一個清平正義,她一隻妖拿什麼來給人類一個清平正義?她忽然覺得她奶奶教她的“煉心”有些好笑,她有能力還手憑什麼還要任由別人欺負?就因為她擁有強大的妖力和潛力她就該讓著那些人類任憑他們欺負她、任憑他們做惡?操!
王涯帶著葉子踏出電梯,朝酒店外走去。她已經將妖氣收斂於體內,身上也再有妖冶的紅光泛出,但一身妖氣卻令周身凝聚著森森的冷意。特別是她滿心的憤忿,令她周身上下都湧現出生人勿近的氣息。
電梯裡有好幾個人,全被王涯身上的氣勢“擠”到角落裡,等電梯到一樓時,因為有王涯站在電梯口竟沒一個人敢搶先王涯一步下樓,都等王涯出了電梯走得遠遠的才敢走出來。
電梯裡的人都在想:剛才那兩個美女明明格外漂亮,怎麼就讓人感到那麼恐怖呢?
等他們出了電梯才忽然驚覺隨著那兩個大美女的走遠,周圍的空氣都升溫了好幾度。也不知是陡然變化的溫差還是內心的恐懼,竟讓他們紛紛打了個寒顫。
王涯在酒店門口攔了輛計程車與葉子坐在了計程車後座上。
兩人一坐進去,車裡的溫度陡然下降好幾度。
司機只感到一股涼風從車窗外灌入車裡,他叫道:“哎呀,這股涼風吹得好舒服。”從後視鏡看一眼坐在後座上的王涯和葉子,不由得又多瞅了幾眼,才問:“二位大美女去哪?”問完還轉過身看美女。
車身突然一震,跟著便飈飛出去,嚇得司機“啊”地一聲大叫,趕緊轉身握住方向盤猛踩剎車,一腳剎車猛踩下,輪胎在地面上磨刀一陣刺耳的磨擦聲,車身用力一震,跟著那剎車便又彈了起來,以近乎飈車的速度朝前方衝去。他嚇得大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趕緊握住方向盤唯恐撞上前面的車輛。雖說這會兒已經挺晚了,但這城市的往來的車輛也不少啊,車子失控會出很嚴重的車禍的!他的小命啊!但他馬上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了,出什麼車禍啊,方向盤不用他掄,自己會知道轉方向,從前面的車輛中間的夾縫中擠過去,空隙不夠、擠不過去的也硬擠,生生地把攔在前面的車子擠到旁邊,不管是旁邊的車輛還是他的計程車在這種時速一百八十公里的撞擊下居然屁事沒有,那些被擠開的車只是輕輕地朝邊上挪了點位置。司機嚇得發出聲驚天動地的嘶吼:“媽啊,見鬼了——”
王涯扭頭看著用妖力操縱計程車一路疾奔、面無表情、雙眼放光的眼子。她怎麼感覺葉子玩飆車加嚇人玩得很來勁?嘖,就這麼一輛幾萬塊的破車,居然在這鬧市區飈到了一百八,車子還飛得四平八穩的!跟著,王涯不得不提醒道:“葉子,你悠著點,車輪離地了。計程車是在地上跑的,不是在天上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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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的星期六的更新,補上!
第九章 對戰正道
葉子輕輕地“嗯”了聲,便聽到“咣”地一聲,車子重重地落在地上,車身一震,然後又把前面的車穩穩地撞開,像午夜幽靈飛車似的繼續朝前“刷”地一下子衝離了後面那些車輛中的司機、乘客的視線。葉子問:“路上這麼堵,為什麼沒有可以飛的計程車?”
王涯:“……”她不想和這個沒見識的外地來的非人類說話。
司機嚇得用力地抓住方向盤拼命尖叫:“啊啊啊啊啊——”除了“啊”他已經無法用別的發語來表達他此刻的感受。
葉子對王涯說:“小花,你在地宮遇到時有好幾次也和他叫得一樣淒厲。”特別是那句“葉子,救我——”令她永難忘懷。撕心撕肺的淒厲嘶嚎是王涯“瀕死”、“垂死掙扎”時最本心的呼喊,流露的的是對她性命依託的信賴,也就是那句喚聲讓她義無反顧地撲向了王涯、決定不管王涯是否記得她、是否願意回到她身邊,都願意倍著王涯走下去。
王涯聽著司機殺豬似的叫聲,想起自己以前的糗樣,摸摸鼻子,倒也沒覺得司機這樣叫有什麼刺耳或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