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聲讓喻輕歌心裡一酸,用自己僅有的一絲絲力氣回抱住她:“瑾兒別怕,我在這兒,今後再不會離開你了。”
“無論是生是死,喻輕歌再不會離開泠陌瑾了。”喻輕歌心疼的摟住她,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試圖減輕她心裡的恐慌。
“今後不要再說那個字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真的離開我了,不要我了……”泠陌瑾放在喻輕歌背後的手有些顫抖,時至今日,那日的情景依舊曆歷在目,清晰得讓她每當想起就會害怕得發抖。
永和宮密室裡的那灘血,一路延伸到床榻邊的血路,面色蒼白如紙的喻輕歌,自己呼喚了她那麼多回,她都沒有睜開眼,那自己吻過無數遍的唇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這一切都讓泠陌瑾無比的心寒。
每次想起,泠陌瑾都在自責為什麼沒有快些將喻輕歌救出來,為什麼要讓喻輕歌承受這樣的苦難,如果再重來一次的話,她寧願自己丟了性命,都不願意讓喻輕歌受到一絲傷害。
喻輕歌吻著她的臉頰,心疼的聽著耳邊泠陌瑾對自己訴說著她心底的恐懼,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著。
自己又何嘗不害怕呢?在劃開手腕的那一刻,腦海中只有她的面容,心裡在呼喚著她的到來,感覺到血液的流失,它帶走了自己的意識和泠陌瑾的面容,那一瞬間喻輕歌感覺不到疼痛,滿心只有對泠陌瑾的不捨。
喻輕歌是怕死的,很怕很怕,她捨不得泠陌瑾,泠陌瑾的笑容她還沒有看夠,泠陌瑾的熱情她還沒有體會夠,泠陌瑾的唇舌她還沒有嘗夠,泠陌瑾的一切都是她不想離開的理由。
自己還沒有愛夠泠陌瑾,她們才互通心意不久,就要被如此分開,泠陌瑾是她生存下來的唯一理由,可墨皓軒的步步緊逼讓她不得不那樣做。
喻輕歌不願把殘破的身子留給泠陌瑾,即便泠陌瑾不介意,甚至還會因為這個而更加疼惜她,她也不能讓墨皓軒得逞,這是她的底線,她要給泠陌瑾的是完整的自己,乾淨的自己,從身到心都只屬於泠陌瑾一個人。
所以在墨皓軒開始動作的時候喻輕歌便沒有再活下去的念想了,在有意識的時候她絕不會放任自己被除了泠陌瑾之外的人觸碰,一絲一毫都不允許。
“我如何捨得離開你呢?如今更是想與你永遠這般相愛下去,到了下一世,我還來尋你。”,喻輕歌將泠陌瑾的手貼近自己的心口,這每一下的跳動都是因為她,當初不惜舍了性命是為了保留乾淨的自己,如今醒來則是無論如何都舍不下她。
泠陌瑾聞言,臉上雖淚痕未乾,卻到底因著她這句話破涕為笑,輕輕彈了彈她的額頭說道:“我倒是希望還有下一世,生生世世,可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都沒有這一世的記憶了。”
泠陌瑾從不相信有輪迴轉世的說法,但因著此刻心中對喻輕歌的情意,倒是與她聊起了這荒謬的言論,若是真的有下一世,自己還想與喻輕歌共同度過。
“下一世,生生世世,你我不再有任何一方仰望著對方,我要與你同日而生,伴你年年歲歲,你可願意?”喻輕歌的目光越過泠陌瑾的肩膀,看到窗外的無邊星辰,這便是她的願望了,若是真的有下一世,她還要這般深愛著這個將她摟在懷中不放的女子。
“如何不願呢?從現在起我便盼著這生生世世了,若是你我走失了,便換我來尋你,絕不離棄。”泠陌瑾目光柔和的看著喻輕歌,她這些話絕非一時戲言,如此深愛,怎能不奢望生生世世?
喻輕歌對上她的眼,瞭然的笑著,如今這一世浮生皆不是她們所在意的,若能得到另一人的迴應,那便是散盡一切都在所不惜的。
第四十四章
喻輕歌得知如今情勢的時候,泠陌瑾正在上早朝,她吩咐了映月在玉華宮陪伴喻輕歌。
“所以,這都是因為我……”喻輕歌的話語有些顫抖,弒君,垂簾聽政,借放後宮嬪妃出宮一事大肆清理朝廷佞臣,這些若是在旁人聽來,那第一印象定是殘忍,狠辣,冷血,可在喻輕歌聽來則是心疼,憐惜。
將身為一國之君的夫君殺害這事鮮有人知,暫且不說,但以一己之力堵住朝臣悠悠眾口從而實現墨承瀟繼位後她垂簾聽政的現狀,又以將先帝后宮嬪妃釋放出宮一事將所有反對的朝臣底子一一摸索出來之後肅清朝堂,讓南衡朝堂之上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清明。
若是在聽故事,喻輕歌一定會覺得這樣的女子太過狠辣,心中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冷血得讓人害怕。
但別人不知道泠陌瑾,她如何不知?從踏出第一步開始泠陌瑾就不能回頭了,弒君之後面對著朝臣的的責問,還要扶持年幼的兒子登基,穩固朝堂以防西越進犯,之後將朝堂上的貪官汙吏一次性清出朝堂。
手段強硬不說還透著一股冷血,雖說這一系列的恩威並施讓民間對泠陌瑾一片稱讚之聲,但也給人留下了殘忍的印象。
她想不到在墨皓軒撞破她們情意的那一天,泠陌瑾就開始謀劃那弒君之事,與靜妃,黎將軍步步為營,只為了將自己救出來。
若不是那一日的東窗事發,瑾兒還是那般出塵的女子,不會為了自己而將那雙潔白無瑕的手染上鮮血,不會面對朝臣的責難之後轉身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能夠與她相互扶持,更不會如今所有的重擔都壓在她一人身上。
難怪,難怪這宮殿不是未央宮的格局,難怪瑾兒更衣時的宮裝變得更為華麗和尊貴,難怪如今她需要上朝,因為她已經是垂簾聽政的太后了,是當今聖上的母親,更是南衡國最尊貴的女人。
“娘娘不是那種會自己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的人,但映月不願公主殿下全然不知她的付出。”映月依舊如此稱呼著喻輕歌,畢竟她身份還是喻寧公主。
墨皓軒在位時那封妃大典終究是沒有舉行,他最後那些日子的瘋狂和荒淫也導致他忘了將喻輕歌的身份掩蓋就急切的想將她納為妃子。
所以直到如今新帝登基,喻輕歌的身份都沒有更改過,在名義上她還是當今皇帝墨承瀟的姐姐,太后的義女,南衡國的長公主。
“這些日子……她過得好麼?”喻輕歌控制不住的想知道泠陌瑾在沒有自己陪伴的時候是如何度過的,明明知道泠陌瑾在那些日子裡絕不會好過,甚至自己知道之後也不會好過,可是她就是想知道泠陌瑾的一切。
“娘娘很想你,奴婢甚至覺得,若你再這麼昏迷下去,終有一日她也會倒下。”映月想起自己夜半之時巡宮,經常看到泠陌瑾坐在喻輕歌的床榻前,宮中到了夜裡掌燈不多,夜色掩蓋了泠陌瑾的神情,但她就是無端的覺得這場景透著一股濃濃的悲傷。
“那些日子她幾乎是熬過來的,朝政上靜妃娘娘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