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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酹月忙抬手結起咒印,於瞬間在那少女身前聚起護體結界,同時彈指激出一道雪芒,在半空中與那道戾氣生生相撞——眼前瞬即一黑,踉蹌著退出兩步,她抬手按住了心口,不動聲色嚥下了喉中疾湧而上的一口腥甜。“鳳池吟,不要這樣。”靜靜開口,推拒了鳳池吟亟欲上前看她是否受傷的舉止,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瞳微一掠過那少女面上,卻見她微微眯了眼打量著自己,那紫瞳中有著窺探,有著詫異,然而更多的卻是她看不分明的情緒。突然,她足下一掠驀地閃身至她身前,伸手扶住她的腰肢,如花玉容上是清晰的憂心與詫異。“你受傷了。”

“你……放手!”酹月身子一緊,那少女柔若無骨的手臂自她腰上一個輕環,她整個人便被她身子緊緊貼住。她心頭一緊,委實不慣與陌生他人如此肢體相接,縱然對方只是一名看似柔弱而無任何威脅的垂髫稚女。不動聲色地推開她,再望一望一臉雪色的鳳池吟。“既然今日不巧,那我改日再來便是,何必妄動神力,傷人傷己?”鳳池吟雖然一直裝作若無其事,可是她怎會不知,非試煉者擅闖畫壁之森必會受創,何況他後來甚至強行將她帶出畫壁,縱然他神格甚高,只怕也免不了一番苦楚。

鳳池吟眼中神色微動,卻是哼了一聲,扭頭便自顧自向著大殿深處走去,未料才剛走到內殿門前,他便猝然輕哼一聲,生生止住了腳步。酹月一怔,凝目望去,卻見那通往大殿深處的一條玉色甬道與外殿相連處不知何時竟多出一道瑩紫色的結界,流光碎玉,華光映人,卻光刀影劍,暗藏殺機。

鳳池吟一步受阻,目中登時湧出憤然之色,更是不解因何母后會在大殿內設下如此之強的結界。他微一闔眼,抬手便聚集神力打算硬闖,卻被一隻柔軟而微涼的手掌輕輕按住了他的手臂。“別。”酹月目中有憂色浮動,阻止了鳳池吟不理智的舉止。她身為女媧後裔,自幼學習結界的使用與辨認,自然能看出眼下這道結界可算是六道之中道法極強的時間結界,流殤陣,陣眼為上古神器之一的崑崙鏡。要想開啟這道結界,除非能夠持有另一件與崑崙鏡法力相當的上古神器,並至少具備五百年以上的修行。一時心中很是驚詫莫名,萬分不解為何這九鳳娘娘於自己行宮之中也要設下如此防備高深的流殤結界,只怕這整座扶桑山中斷無一人能夠擅闖陣內了。

將自己的推斷告訴了鳳池吟,在他同樣驚詫莫名的眸中看到自己的無可奈何。她持有上古神器伏羲琴,可是縱然算上她在母親腹中的年歲(女媧誕子,懷胎三年。)以及天台山月池賦予她的靈力,她的修行也只不過堪堪百年。鳳池吟雖有足夠的神格與修行,然而卻無法使用一世只認一名宿主的伏羲琴。萬事俱備,唯缺東風,眼看這流殤陣他二人是萬萬也開不了的。

鳳池吟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一時憤惱,才要不顧一切再次強闖,卻見那道瑩紫色的結界驀地大亮,紫光沖天幾乎晃得他一時眼盲。他正要全神戒備,那大亮而紫光繚繞的流殤陣驀地自中而裂,跟著便出現了一個足夠一人進入的裂縫,與此同時,一道略略低沉,卻如梵音綻落一般動聽的聲音幽幽傳來——“不知是女媧娘娘後人來訪,有失遠迎,姑娘,請進。”

聽入耳中,酹月竟是心頭一慟,只覺那聲音中似蘊著無盡的苦楚與悔恨,直讓人幾乎便要流下淚來。她心頭一怔,倉促抬頭看了鳳池吟一眼,口中應道:“謝娘娘撥冗賜見。”抬腳才要踏入,便被鳳池吟一把拉住。

“母后,孩兒求見。”

微微的沉默,那道聲音再次幽幽傳來。“池兒來得正好,聽說今夜將是母后那幾株望舒荷三百年來首次開花的大喜日子。池兒一慣純孝,此番若是無事,不如便去為母后一等花開,如何?”

“母后……”鳳池吟有些微的遲疑,明知母后此舉只是不願讓自己與酹月一同進去的託詞,可他一慣純孝,對母后的吩咐從無違逆,此番只一個猶疑,便見酹月已踏入結界。“酹月!”他急忙上前,然而只一個眨眼,那道裂縫已猝然合攏,白色的一道身影瞬間消失不見,流光浮動,輕易便灼傷了他的手掌。

他怔忡後退,眉頭蹙成了一團。“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母后她何至如此?!”

悄立在他身後五步處,只靜靜觀望著面前一切一聲不吭的蓮舞卻突然輕嘆了一聲,在他惱怒的眼神中掩唇輕笑。“怎麼殿下不知麼?”

“今日可是……三月三吶……”

作者有話要說:loading

第二十八章 西出陽關無故人(上)

嗒……嗒……嗒……

有水滴濺落的輕響聲傳來,伴隨著微不可見的喘息,蹣跚不穩的腳步聲,時深時淺,在靜謐到幾乎沒有半分兒聲響的山洞中,顯得格外的清晰。葬月一手撐在了洞壁上,慢慢走著,天水碧的衣裳綻著一叢叢火紅,殷紅色的血滴順著她的脖頸蜿蜒而下,再隨著她的走動一滴滴靜靜滑下,從她細韌的腰身,到膩白如玉的腿間,再到足踝。淹沒過她赤著的足背,再一點點滲入到陰暗潮溼的泥地裡。

她走了一路,一路血色蜿蜒,暗紅色一團一團,如地獄的業火,如罪孽的魔障。“呵……”抬眼望著洞口處傳來的一星光亮,她眯了眯眼,收回扶著洞壁的手,慢慢走出洞口。籠在袖中的手指怔怔一鬆,撲得一聲悶響,一道寒芒墮入泥地,連動也不曾動得寸許便沒了進去,只留下半邊雪色的一抹,卻是一把精鋼的匕首,在陽光的照耀下,刃上一片血跡鮮紅到奪目。

又是一周天了。她抿了抿唇,不無憤惱地撕扯著身上早已和血跡纏成一團的衣裳,抖落出一封素白的信箋,上有一道字型,流雲飛月,卻是寥寥“等我”二字。一雙幽深的暗綠色眼瞳迷離地望著遠方,一個被她刻意地封存在記憶底層的地方——天台山。

其實什麼也都是看不到的,她於是也便只是保持著這一個眺目的動作,從朝陽初升,望到落日熔金,從身上斑駁的綠色鱗片褪去又生,生去再褪,蝕骨的疼痛一*襲來,卻沒得解脫。

又是一周天了,那個可惡的女人——狠狠地搖搖頭,將眼前愈來愈清晰的一抹清顏搖成破碎的光影,手指一動,袖中便滾落一顆圓圓的晶石,流光斐然,其內似有兩道血痕糾纏延伸,拈在手中,令她心潮湧動。“再過一日,你若仍是不來……”她冷冷哼出一聲,“我便將女媧石與妖血相融,毀滅人寰,讓你畢生守護,全成烏有!”

夜。

黛藍色的死寂一點點爬上半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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