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人都不可進入。苗婧菡身帶魔氣,自是不能來到仙界,更何況,有芙玉設下的結界在,又有幾個人能闖進來帶走舒棠呢?
芙玉緊緊攥緊了拳頭,問道:“是誰?”
“是鬼仙綺璇……”
廬華話音未落,芙玉已經躍入出口,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廬華嘆了口氣,想了想,終於也是跟了上去。
這個舒棠,還真是不省心啊。
☆、66|51.50.49.48.4.4
半個時辰前。
府上已經安靜了好些年,偏殿裡,舒棠直截了當地躺在地上,院落裡新種的梨樹上開了花,風一吹,花瓣便撲簌簌地落下來,遮了她的眼。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師父剛才到底是在做什麼,所做的又是什麼意思。
舒棠在地上滾了兩圈,頭都想破了,偏就想不出個所以然。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正要回去練功,忽然看見頭頂上有人在結界外飛過。她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師父又是誰?
她有心問清楚方才發生之事,便跑到門口,眼巴巴地等著師父進來。但等了會兒,門外連個師父的影子都沒有。
師父大概去了廬華上仙或是南檀上仙那裡吧?舒棠想著,轉過頭要走,卻聽見門外傳來一聲呼喚:“花花。”
她邁出的腳步忙收了回來,匆忙跑去打開了門,“師父。”
“人界出了急事,你快與我下界一趟。”芙玉站在門口,人不進來,面色焦急。
師父少有這等豐富的表情,舒棠滿心眼的都是師父,自然不疑有他,跨步出了結界。然而,就在她出結界的剎那,她溫柔美好的師父忽然就變了一個模樣,雙手猛地向前伸出,眼看著就要抓住了她。
舒棠反應極為迅速,旋身便是一個飛踢,踩著假師父的肩膀借力向後一跳,想要躲開這一下抓擊。但是,她與對手的修為相差太大,對方只施了一道定身仙訣,她便再也動彈不得。
“你……”舒棠看見她身側翻騰的墨色仙力,本以為她是苗婧菡,但下一秒,她就明白過來,此人絕非是小黑貓。
因為,苗婧菡就算對自己再多算計,都不會這樣緊緊箍著自己的脖頸,陰笑道:“終於找到你了。”
舒棠恨自己沒有看清楚便貿然出了結界,努力冷靜下來後,她平靜地問道:“你是誰?”
“這麼快就忘了我,果然,你和那負心漢一樣,都沒有良心。”她身上的氣息陰暗冰冷,讓舒棠很不舒服。被鉗制住的舒棠正欲問下去,忽然聽她道:“有人來了。”
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後,舒棠被她抓住脖頸,生死命門瞬間落入了對方手上。
仙界中一向沒什麼太大動靜,幾百年來最大的動靜,大概就是兩年前神力一事掀起的波瀾。這一次,則是因為外來者身上的陰冷氣息與仙界格格不入,引起了南檀的懷疑,這才率人前來。
但是,等他們趕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舒棠落在這人手上,不僅被施了定身訣,還被控制了命脈。南檀看著對方破綻百出的面容幻術,抬手一揮,便看見了面上爬滿深藍暗紋的綺璇。
“是你。”南檀聲音波瀾不驚,“舒棠與你沒有任何關聯,你帶走她也無濟於事。”
“她有用。”綺璇猙獰著抓緊了舒棠細嫩的脖頸,令其一陣窒息,“至少她還有真神之力。”
南檀試圖向前踏一步,卻見綺璇手上瞬間凝聚了磅礴仙力,只得打消這個想法。現在舒棠在對方手上,一方面,她是芙玉的徒兒,另一方面,便是在場其他仙人所關注的——她有著真神之力。
南檀與綺璇已不知多少年沒見過面,第一次見這小姑娘時,她還是天真爛漫的模樣,但現在……南檀輕嘆一聲,道:“你放開她,我替你找回南修可好?”
綺璇尖聲大笑,“你護著他,不讓我殺了他,就算將他帶來,我又能如何!南檀上仙打的一手好主意,你以為我還是從前的綺璇嗎?”
話音一落,她直接鉗著舒棠飛身而起,直奔出口。南檀自是不會讓她這般跑掉,帶了人手直接追上。其他人惦記著真神之力,便同後趕來的廬華一起守在雲端,等候芙玉回來。
舒棠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麼,上一次在海中與綺璇交談,她只覺得這人任性妄為,不覺其他。直到師父和苗婧菡與她說了此人是瘋子,殺人如麻,她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而她們所提到的南修,便是先前賣自己銀鐲的瘋癲散仙,此人與南檀上仙似乎有著什麼關聯。
舒棠曾經大膽猜測過,想著綺璇和南修之間應是有著什麼虐戀情深,但她就算再好奇,都沒有沾惹這件事。哪曾想,就算她不去惹事,事情也會自覺地找上她。
綺璇帶著她一路離開仙界,中途舒棠曾有一瞬看見了她頗有些恐怖的側臉,一時間有些恍然。上次見她,這人只有一雙眸子是帶著惑意的海藍色,如今竟變成了如此模樣,顯然是這兩年間又發生了什麼。
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兩個人都變得瘋癲,而自己,又會在此事中扮演怎樣的角色呢?
舒棠經歷的事情多了,即使現在是被人劫持,她也不覺得害怕,反而在奔波中找回了冷靜。她目前的對手是一個瘋癲之人,不是遵循常理的人,所以,她更要萬分小心。
不過,南檀上仙一直在她們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也算是給了舒棠一顆定心丸。
然而,當她們來到海上時,南檀上仙便有些落了下風。綺璇本就是鬼仙,實力不弱,只比上仙稍遜一籌。而此時,她又是在自己最擅長的水上作戰,波濤海浪成為她最好的武器,層層疊疊的水幕不斷在她身後升起,漸漸將南檀一行人落出好長一段距離。
綺璇爭奪到時間後,不慌不忙地帶著舒棠回到了海底的宮殿之中。
一入宮殿,她直接將舒棠扔到了那鋪滿珍珠的貝殼軟榻上。一想到這些珍珠都是死去的海妖所化,舒棠只覺得身上發寒,但迫於定身訣,對此無能為力。
上一次來這裡,舒棠沒有喝下桌上的酒,這一次,她被綺璇捏著嘴巴灌下了整整一壺。辛辣的酒水灌入胃中,她猛烈地咳嗽起來,但這種痛苦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她就在酒中的藥力催發下沉沉睡去。
綺璇雙手在她面前施了一法,隨即離開宮殿,重回海面之上。
而熟睡的舒棠,卻是在睡夢中,走過了綺璇的一生。
她早就懷疑,綺璇既然是綺煙的妹妹,理應同是妖身,又怎麼會成為鬼仙。在這夢中,她才算知道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