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
那晚的跨年人聲鼎沸,中國人本是習慣過舊曆年,只有除夕之夜才會有那濃濃的年味,只是現如今,年味越來越淡,而每一次瘋狂的節日只不過成了這都市男女釋放自己,減輕壓力的一個形式和藉口,等看清了些,眾人斜眼瞄向這從人群中突圍的兩人,兩人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鬆開了,但很明顯有做賊心虛的痕跡,而且,相當明顯,因為凌以亦和司徒鑰的手明明就挨著那麼近,而且還那麼不自然的姿勢。
“你終於肯來了。”這是葉衍說的。
“良辰美景奈何天啊,只待郎君把家還呢”這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當然來自二世祖郝芷萱。
“真高興能在這裡看見你。”如此嚴肅認真,非嚴苛的傅氏總裁傅琅熙莫屬,說完還盯著兩人剛拉過手的空隙看。
“琅熙,你聞到了春天的味道了嗎?想來二位剛是初雨乍開三峽夢,輕舟已過了萬重山才姍姍來遲吧。”顧如錦從傅琅熙身後攬住她的脖頸調侃得說道,如此盪漾的詩作啊,也難怪顧家二小姐的感情線上有著三條大分叉,看那傅氏總裁膚色紅潤,猶如春日桃花,就知兩人必是夜夜笙歌,性生活相當和諧吧。
葉衍和司徒都不解,呆愣地望著顧如錦打什麼啞謎呢?只有傅琅熙早已見識過,只悶在她肩頭輕輕笑著,凌以亦俊臉一紅,直紅到了耳根子,只覺得自己那張小臉火辣辣地發燙,按理說,以她的文化水準是理解不了這句詩作的精髓的,可是不要忘了,她還有一個做語文教師的閨蜜,而且是相當盪漾的語文教師,有一次高西寶閒著沒事,賴在她家裡,將古代那些個情詩一首首翻譯給她聽,她只覺一句比一句□,卻道高西寶問她,“你知道李白的女兒是誰嗎?”凌以亦搖了搖頭,“李紫煙”高西寶回到。“史書上有記載嗎?何解?”“日照香爐生紫煙嘛。還有一句,初雨乍開三峽夢,輕舟已過了萬重山”凌以亦只覺得這句話熟,待高西寶湊在她耳邊解釋了寓意之後她只搖了搖頭,教育界出了這個敗類真是罪孽啊罪孽,她不信佛,信佛就得念阿彌陀佛,豈知這顧家二小姐居然知曉這句話的精髓,著實讓她汗顏啊。
郝芷萱制止了葉衍好奇要繼續追問的神情,凌以亦稍顯害羞地暗示回家在告訴她,此事不宜臺上桌面在眾目睽睽下談。
“真帥氣”郝芷萱咂嘴。
“真美好”傅琅熙笑看。
“真清秀”葉衍瞥嘴,因為郝芷萱在她頭髮上鼓搗著,弄疼她了。
“真,受”顧如錦不懷好意地笑著。
以上,是傅琅熙,顧如錦,葉衍,郝芷萱,站成一排,四個人,八隻眼睛,四張嘴,齊齊地盯著凌以亦看了之後,又齊齊地朝司徒鑰說的,凌以亦被嗆住,內心無比狂躁,她哪裡受了哪裡受了,她是鐵T,鐵T!!!!知道什麼是鐵T嗎?
她咧嘴微笑,“身高一米七,體重四十三公斤,確實有些瘦,你好,葉醫生,我們又見面了,這兩位定是傅總和顧小姐了,這位是郝小姐吧?在下凌以亦,六區兇案組刑警。”
“太正經了。”
“太嚴肅了。”
“太會裝傻了。”
“太彬彬有禮了。”
四人齊搖頭,凌以亦滿掌心都是汗,她是什麼時候得罪這四個姑奶奶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捉弄她了,她害羞”司徒鑰試圖為凌以亦解圍。
“NO!”四人再次齊搖頭,“那就換你吧。”四人因為等了司徒鑰如此長的時間而“惱羞成怒”不捉弄捉弄兩人怎麼消心頭之恨,可是你看四人滿臉笑顏如花,尋歡作樂的樣子,像是焦急地等待之人嗎?
“這是演的哪一齣啊?”司徒瞅著紅光滿面的葉衍,試圖岔開話題。
“衍萱記之夫求妻回。”郝芷萱回頭衝她詭異地笑著,卻原來死鴨子嘴硬的葉醫生還是不得不將郝芷萱哄回家啊。
司徒鑰喜歡郝芷萱,不是那種喜歡,而是這種喜歡,芷萱身上有一種令人快樂的氣質,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場合,只要有她在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平時的自己蹦的有多緊,因為挨著她,你會敏感地發現那份放鬆,那份閒適,雖然她被說成不學無術的二世祖,雖然她懶惰成性甚至任性孩子氣,可是她對外界的評價不以為然,有著相似背景的兩個人總是更容易讓人貼近,司徒鑰挽上郝芷萱的胳膊,輕聲訴道:“謝謝你每晚送給我的歌。”她的下巴放在郝芷萱的肩窩裡,郝芷萱掐了掐她的臉,“傻瓜,什麼都會過去的,我們一直都在。”對於如此親暱的動作,而物件並不是凌以亦,凌以亦很小上前分開兩人,可低頭又想,不是才答應司徒不霸道了嗎?於是她轉過身去,習慣性地摸煙,褲兜裡空空如也,顧如錦湊過來,將一隻ESSE,摸出火柴,長長的火柴梗劃出淡藍色的火焰,她伸手攏著火苗,湊到凌以亦面前,“謝謝”凌以亦客氣地道謝到,卻只聽身後傅琅熙柔和的聲音:“顧如錦,你今晚別想親我”聲音柔和卻力度非凡,顧如錦攤著兩手,轉過身,無奈地朝傅琅熙笑了笑:“我可沒抽,只是給這位警官點菸罷了。”
司徒鑰猛回身,凌以亦反手將菸捲背至身後,司徒鑰卻瞧見了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慌忙轉過頭來。
“司徒”身後有清脆的女聲響起,“你也在這兒啊,HI,各位,原來大家都在,剛怎麼沒看見你呢?”那女子全身充滿了熱情,凌以亦認得她,在晚間的兩人約會她在中途闖入,她認得這個女人,漂亮,優雅,有著四平八穩的氣質,得體,知書達理,又嫵媚又妖嬈,她記得司徒鑰喚她珂然,凌以亦聞到了危險的氣息,莫名的,她不喜歡紀珂然,因為她身上有著她所不能擁有的一切,那種遊離於人群中的悠然自得,她總是木訥的,她甚至能感到她應該是柔情的,可是這個詞也是和她凌以亦決然的,她想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呢?興許人家還是個直人呢,難道還真以為天下大同了嗎?
“珂然,你也在這兒?”司徒親切地問到,躲看來是躲不過了。
“是啊,沒有你相陪,我只能是孤家寡人一個。”
咳,咳,葉衍不自然地輕咳著,拉過郝芷萱不忍看這慘絕人寰的一幕,新歡,舊愛,司徒,你該何去何從啊,你讓我這從頭到尾都只有郝芷萱一個兇女人的人情何以堪,不知什麼時候,凌以亦已站在了司徒鑰身邊,衝紀珂然伸出手,“真巧,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