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熟悉,卻忘了是自己給自己老媽設定的電話鈴聲,“現在7點25分,淩小姐,你要什麼時候回來?”
“媽,今天警局有緊急案子,你自己先忙啊,別管我,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凌以亦,你不是答應我今天無論如何都會在7點之前回家的嗎?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的朋友和姐妹都在家裡等你呢?”
“嗷”她轉頭問向文生,“今天幾號”
“12月13日”
“哦”凌以亦掐了自己一把,“媽,可我現在真的走不了。要不你暫且今天當一下壽星,你替我過好了。”
凌以亦在電話這頭都能聽見她媽把菜當成她切的聲音,“凌以亦,你今天不回來,今後永遠也不回來了。”皇太后就是皇太后,她什麼時候才能奪權呢?凌以亦放下電話,正在這時,會議室的燈卻突然關了,凌以亦反手去摸自己的手槍,門輕輕被推開,一點點星亮照射進來,似煙火般,那煙火中照耀著的臉,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那張臉她太熟悉了,她居然還記得,司徒鑰捧著“生日蛋糕”輕聲唱著生日快樂歌,身後是警局的同僚們,凌以亦是過陰曆生日,沒有太多人能記得,除了家人和那幾個姐妹,偶爾會有幾個有心有肺的前女友會記得,她放在槍上的手鬆了下來。
“生日蛋糕”做的很別緻,一個橘子被剝得很細緻,最後剩下的殼,司徒鑰不知問誰要了一個蠟燭,放在橘皮的正中,燭光中她的臉微笑著,她想起那兩年,每逢生日的時候,都是司徒鑰提醒自己,因為她從不將自己的生日當一回事,她喜歡司徒鑰家裡的那個陽臺,陽臺上她放了一個藤椅,沒事的時候就躺在上面曬太陽,抬眼是她的T恤,她的襯衫,似乎還有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從身後拿黑絲帶蒙上她的眼,牽過她的手,而後她聞到奶油的香氣,再然後,司徒鑰會將一層一層的奶油塗在她的身上,再然後,一點一點地舔乾淨,不能再想了,凌以亦,她甩了甩自己的頭,看向正一步步朝她走來的女子,她的眉梢她的眼,在視線中漸漸模糊起來,凌以亦拼命張開嘴,做出打哈欠的模樣,她只是覺察到自己的眼角有些溼潤,而後猛打噴嚏,生生把那些閒雜情愫刺激出的眼腺給逼了回去。
“謝謝”凌以亦道謝道。
“先許願吧。”
“都老大不小的,還許什麼願,而且你這蛋糕也不能吃。”凌以亦一口氣吹滅了蠟燭,文生將燈開啟。
“你還記得。”凌以亦好不容易逼出了一句風花雪月的話,好歹今天是人家生日嘛,是更容易感動。
奈何司徒鑰一點不接招,“你剛才和你媽通電話的時候知道的。”
凌以亦望著那根蠟燭,在橘皮裡孤零零地矗立著,她又自作多情了,她凌以亦又自作多情了,還以為人家連陰曆生日都還記得呢?她面頰紅霞飛,讓那連環兇殺案的兇手殺了她算了。她從司徒鑰手中接過那所謂的“生日蛋糕”,如果是真的奶油蛋糕就好了,她可以一記扣在那女人臉上,這橘皮未免也太小了些,還遮不住司徒鑰的四分之一臉,好吧,關於自作多情這回事,凌以亦在之前的歲月裡撞上的次數太多了,有個名人說得很好,這世上本沒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見手機那驚魂奪命CALL又要來了,凌以亦將司徒鑰交給文生,“再我回來警局之前,不許她離開警局,文生,你好好看著她。”
“喂......”她不會就這樣把自己扔在警察局吧。
“我一會就回來,如果司徒小姐太過想我的話,出門左拐,有我的表彰獎狀,司徒小姐可以睹物思人”凌以亦從她身上取過自己的外套,往自己家裡去,她要今晚不回去一趟,估計以後真的不用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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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些冷了,冷風吹在臉上,像紙片割裂那鮮嫩的肌膚似得,凌以亦將帽子蓋在自己頭上,拉鍊一直拉在了鼻子上,只露出兩隻銳利無比的眼睛,那雙眼睛此刻像盯獵物般將焦點聚焦在一個物體上,視線越收越緊,神情越來越詭異,再定睛一看,啊,原來是那個別緻的生日蛋糕,凌以亦這個沒出息的,在明確了自己和雲南著名動物有著相同的體態之後,竟還對這用橘皮做的生日蛋糕念念不忘。
“凌以亦你個沒出息的!”一個女聲似遙遠的天邊而來,凌以亦瞅了好久,才發現地鐵門口站著一個小不點,那女子聲線清越而尖銳,在以往的歲月裡,陪伴凌以亦走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十年前,她的聲線就如此發散,以至於遠在教學二區的教導主任都能聽到西寶的告狀聲:“韓老師,凌以亦又抄我的作業,業...業.....”
回聲從教學一區繞道教學二區,然後又繞了回來。
“你怎麼來了?”凌以亦閉了閉眼,想那案子想得頭痛。
四妹西寶坐在她的身旁,扯了扯她的手,“凌以亦,你紅鸞又星動了。”
凌以亦沒理她,將西寶一把拉了過來,肩頭靠了上去,“你怎麼知道的?”
“本人南岸街西大仙是也,我有什麼不知道的。”西寶得意地說著,其實只是她剛去找凌以亦的時候,看見司徒鑰站在一堆獎章前不知在看些什麼,瞧她三姐那副模樣,不是沒出息又是什麼。
“以亦,今天你生日呢,開心點”西寶拍了拍她的面頰。
“嗯,我很開心。”凌以亦面無表情地說到。
“這樣?這樣開心?”西寶將化妝鏡推到凌以亦面前,“開心個毛開心。”
“高西寶,人民靈魂的工程師,國罵是不易推廣的。”凌以亦坐直了身子接過她手中的鏡子,鏡中的自己一頭乾淨利落的短髮,乾淨的素顏輪廓分明,她清了清嗓音,清朗乾脆,眼角眉梢,清秀無比,想她凌以亦,叱吒LES界一隻花,怎麼就被司徒鑰那個女人給甩了呢?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啊。
凌以亦吸了吸鼻子,“西寶,你說的對,我不開心,我很惆悵,看到司徒鑰,我真TM惆悵。”
高西寶笑了,笑得千樹萬樹梨花會開般地笑了,戳著凌以亦的鼻樑問到:“人民公僕和人民靈魂工程師有什麼一樣?”
“都是人民的好兒女”
“我呸,都不能推崇國罵,文雅社會,懂麼?”高西寶睜大了漂亮的眼睛盯著凌以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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