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是溫顧,而是全心全意地想要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也想得到那個人的一切的平等感覺。
這對戰神來講,或許並不算公平,但是我想要去嘗試。
至少這個人是戰神,不是其他人。
師傅,永遠會是師傅。
戰神,永遠會是戰神。
他們,是不同的。
卷一貪字卷之第三十七章:地利苑
“你要試試麼?”勺子動了動碗裡的粥,偏了偏頭,笑看著撐著下顎一直看著我的戰神,眼眸不自覺地又滑向了她的左眼角底。
嘲風的身體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齊平劉海下的眼眉卻是無比的莊重,即便著了戰神習慣的一身紅衣,也讓這份莊重更加沉澱束禮,襯以無比的尊貴王者氣質,不說話間便有著坐擁天下的雍容。
我偏巧了就最喜歡了她左眼角下的那一點微痣,那總能讓我升起一點心癢難耐的感覺。
莊重裡的一點媚質,就似幽潭深處的一點漣漪,惑人心絃。
“嘲風的身體並不差,還不用像你一般有著人的口腹之慾。”戰神言語一輕,微微合了閤眼,呼吸悠長了起來,“若是你……餵我的話,我倒是十分樂意。”
“又說渾話。”我臉上一紅,低頭繼續搗鼓著粥往嘴裡送,壓著心口的怦然心跳。
“可算不上渾話,都是我認真想的話。”她一本正經地說著這些,言語見輕地如浮煙嫋嫋般地生了些盈盈惑惑的輕軟心思繞在了我的心底。
抿唇笑了下,允許了心底的輕軟流淌,我緩慢地轉動著勺子,“地利苑的邀請你怎麼看?”
事實上,自那日之後已經過去了一月,食人獸事件是以姬朝對外宣稱地利苑下一任國師嘲風的出手降服作為結束。
但是真正的嘲風已經死了,活著的是依附她身體存留下來的戰神。戰神所保留的記憶裡都是在外遊歷修行經歷的一切,以及在姬家墓葬裡,被強行封禁了嘲風魂獸在身體裡年幼女童的殘酷記憶。
嘲風在姬家墓葬底下從週歲到七歲,經歷了魂獸與自身融合的痛苦過程。七歲到十四歲,在地利苑中長成,天生冷淡隱忍的性子讓她在學習地利苑國師的禮數時得心應手,氣質莊重而沉斂。及笄之後便為當下的國師以遊學之任出行各地的山門洞府,到今年頭上已是第五年。
除卻這些,那日嘲風所說的莫名的話,戰神所感應到的記憶裡卻是沒有絲毫相關的跡象,一切就像是當時陡然冒出來的,又隨著她的死亡消失的無影無蹤。
十九歲的她在嘲風固有的靈機之下,在修行界已是小有名氣,如今食人獸事件傳出,地利苑久沉的名氣便又博了幾分彩頭。
地利苑在月餘的時間裡幾乎三日一請,都被戰神以照顧我的名義回絕了。
很明顯的,地利苑是想利用戰神依附繼續存活的嘲風,繼續保持著地利苑的一代名氣。但事實上這只是我們的一個猜測,他們到底如何打算,一切都未可知。
每天戰神都會在我飯後幫我用靈機養護一個時辰,然後扶著我讓我進行步行行走,經過月餘,我的腿情況依舊並不是大好。
戰神如果決定要去地利苑,與我肯定是不能放心的,而帶上我,又必然會是一份累贅。所以,我需要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才好早作安排。
“好好吃東西,你都瘦了好大一圈了。”戰神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嗔意收斂了續道,“林西凜說不見書帶著慕清往北部冰川之海去了。”
“冰川之海?”我打落了她的手,她卻順勢握在了手心裡,輕輕地摩挲著,眼眉溫軟地看著我。
“玄武離了此地,最有可能就是往北行去。他們也一路向北,那麼說明,哪裡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想要的。帶上了慕清這麼一個凡人,定然是因為他是不可或缺的。所以,至少你得能動了,我才會決定去還是不去。儘管你的師傅,已經動身了。”戰神提及秦時歡,眼眸裡閃過一絲不定之色。
我瞧在眼底,知她心底顧慮著什麼。抿唇一笑,反握住了她的手,以儘量平和的語氣道,“師傅自有他的打算。事實上,我現在唯一信任的人,是你,戰神。”
靈機隨動,我拿出了深藏已久的袞袞給我的那方書帛方物志,攤開了懸浮在空中對著戰神道,“這,或許就是地勢卷。我出冷寂淵遇到的第一個會說話的,就是袞袞。它隨手給了我這件東西,要麼是真的不知道其中價值,要麼,就是故意為之。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外間並沒有傳聞這件東西在我身上,所以我一時也想不清袞袞是如何打算的。”
“什麼?”戰神眼眸一凜,驚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又掃向了書帛之上。
“你對著它,試試想些什麼東西。”我笑著解釋道,就看上面浮現了一些字型畫面。
畫面是我見過的,逐漸浮現的是玄武姬家墓葬裡壁畫上面的記述,想來她是在問自己是什麼。並不完全的畫面忽地一轉,換成了我的形象,除卻了狐狸面具的真實面容,一身紅衣傾覆,血氣淋淋地提著一柄窄劍立在屍山骨堆裡。
“果真有些門道。”音色見冷,她眼眸暗光一閃,畫面就又變了。
這次浮現的卻是一團光影裡虛浮的嬰兒,蓮花座下,九個不同頭顱的龍神纏繞護衛著蓮花座裡的嬰兒,正是當時我手背上浮現的紋絡。
我驚然一愕,轉向戰神同樣驚訝不定的眼,問道,“你想到了我?”
“是。”戰神眸光一滑,似是想到了什麼,遲疑著呢喃道,“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畫面。”
“你是遠古天命之身,見過的東西肯定是不少的。不過眼下里,你記憶不全,若是記不起也不要強求。”
我的寬慰讓戰神回過神來,感激似地看了我一眼,“阿寧,為什麼不給你師傅說?”
“我說過啊,現在的我,只信任你一人啊。”笑了笑,我伸手在她眉心裡揉了揉,化開了那一點愁意道,“師傅身上有太多的疑團,未解開之前,我並不敢將方物志交出去去確認它是否就是地勢卷。更何況,我眼下的樣子,貿然說了出去的話,只會連累你。這不是我想要見到的局面。”
戰神定定了看了我一眼,猛然將我攬進了懷中,緊緊地抱著我。
正自莫名間,就聽她篤定地道,“地利苑你隨我去一趟罷。姬明夜私下裡與我見過面,告訴我地利苑有可讓你腿傷好的法子。”
“他這般明目張膽的提出條件,定然有什麼事要你來做,你這樣就去了,豈不是就隨了他們的意思,置自己於被動之地?”我如此說著,心下里除卻感嘆戰神的行動都是為了我的考慮,更多的疑問卻是想著姬明夜何時又與姬家相關的這般親近了?不過,他到底是姓姬的,不管如何打算,立場總歸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