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的時候,想到的往往是親人。紀寶跑到“清時”天台,蹲坐在角落裡,撥通了寶媽的電話。
“寶兒啊,怎麼這個點給媽打電話?”
熟悉的聲音傳來,紀寶的眼淚瞬間決堤。紀寶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怎麼不說話?”母女連心,寶媽隱隱覺得大概是出什麼事了,從昨天早上紀寶回到家開始,她就覺得紀寶不對勁。
“媽······怎麼辦······”因為抽泣,紀寶整個身子都在顫抖,但還是死命咬住嘴唇,不讓哭聲洩露出來。
“你別哭啊,告訴媽,出什麼事了?”
“我搞砸了林總的專案。”
“她怪你了?”
“沒有,林總不在公司。”
“寶兒,你聽媽跟你說,誰都有個犯錯的時候,況且你這才剛進公司不久,業務也不熟悉,怪不著你。你等林總回來,好好的跟她道個歉,這事兒就過去了。”
“不是的,媽,不是的。”想到林總,紀寶的眼淚潰不成軍,腿一軟,靠著牆壁滑了下去,“早上我進公司的時候撞到了客戶,得罪他們了,他們就不跟林總簽約。”
寶媽明顯沒想到會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才說:“你當時道歉沒?”
“我道歉了,可是我不知道她們是外國人,我用的是中文。”
寶媽說不出話了,連外國人和中國人都分不清,她還能說啥:“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不老說你們林總怎麼怎麼厲害,說不定人家就蒙不聲的解決了。好了別哭了,下班回家媽給你做好吃的。”
“好。”紀寶邊抹眼淚邊不住的點頭,心裡安定了許多。
寶媽安慰了紀寶幾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紀寶在天台吹了一陣風,等眼睛不那麼紅了之後才回辦公室。一路上,總有人對紀寶指指點點,就跟紀寶犯了滔天大罪似的。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淚意又湧了上來。
這邊紀寶委屈的緊,另一邊的林清寒正周旋在外國友人間,雖然吃了無數次閉門羹,但極強的堅忍和毅力讓她忍了下來。她一向不是那麼輕易放棄的人,更何況這個專案帶著爺爺的期許,她就更不許自己輕易認輸。只要PD一天不和其他公司簽約,她就還有希望。qy
在第五次遭受拒絕後,林清寒終於見到了外國友人的面,同時見到的,還有“寰宇集團”的總裁——袁彬。很明顯,PD這塊肥肉,“寰宇”也想染指。
袁彬朝林清寒遞去一個挑釁的眼神,說道:“林總也在。”
“這麼巧。”林清寒笑肉不笑的回望袁彬,她和袁彬交過幾次鋒,對方總是小動作頻出,手段低劣且卑鄙,所以林清寒打心底裡厭惡袁彬本人。
“我們正準備去吃飯,林總一起?”袁彬反客為主,代替外國友人向林清寒發出邀請。
林清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快速的掃了幾個外國友人一眼,在看到外國友人臉上一閃而過的不悅後,才說:“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話是對著外國友人問的,外國友人點頭:“歡迎!”
車上,林清寒試圖向外國友人表達誠意,但都被外國友人婉轉的移開了話題。這讓林清寒警覺了起來,看來PD已經更傾向於“寰宇”了。話雖如此,林清寒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直到會所,一行人都沒再談到合作案上,包括在飯桌上,也都沒再提起。
從飯局開始,袁彬便一直在給外國友人敬紅酒,外國友人表現的熱情度不高。林清寒眼底勾起邪魅的笑意,拿起手邊的二鍋頭,走到外國友人身邊一一幫他們倒滿酒。她特意瞭解過,幾個外國友人很中意中國的二鍋頭,小細節往往是決定成敗的重要因素。
林清寒舉起酒杯與外國友人敬酒,外國友人紛紛稱讚:“中國的二鍋頭果然名不虛傳。”
幾杯酒下來,再加上林清寒間或幽默的言辭,哄的外國友人樂不可支。
一邊的袁彬臉都綠了,捏著酒杯的手越收越緊。只能招呼服務員多拿幾瓶二鍋頭進來,硬是湊到林清寒身邊,舔著臉給外國友人敬酒。
外國友人原本和林清寒相談甚歡,袁彬如此刻意的舉動讓氣氛僵了下。
袁彬舉著酒杯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最後還是林清寒解得圍。袁彬表面上很感謝林清寒,心裡卻是恨的咬牙切齒。打死他都不會想到林清寒居然擺了他這麼一道。
飯局臨近尾聲,除了袁彬以外,在場包括林清寒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喝的七葷八素。林清寒忍著胃裡翻江倒海的噁心感,吩咐自己帶來的司機把外國友人送回酒店,然後便跑進廁所吐了個天昏地暗。到最後,胃裡已經沒有東西,只是乾嘔,整個胃都像是在被千刀萬剮。林清寒用力的按著胃,臉色慘白。這大概是接手“清時”以來最狼狽的一次。林清寒開啟水龍頭,往臉上潑了些涼水,望著鏡中的自己扯出了苦澀的笑容。
等她出來,袁彬還沒走。
袁彬倚在門口,一臉冷笑:“沒想到林總是這麼卑鄙的人。”
卑鄙?林清寒單手撐在牆上,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笑容裡滿是輕蔑和嘲諷:“這句話,我覺得袁總說給自己比較適合。”話到這份上,林清寒也沒必要再給袁彬面子。
“你······”袁彬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林清寒胃疼的呼吸都有點困難,懶得再和袁彬廢話,徑直推門出了酒店,攔下車後往醫院趕。
現在這種狀況,她絕對不能倒下,按袁彬的性子,他一定會想盡辦法鑽空子,更何況PD那邊態度不明,她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任何可能的突發情況。
紀寶等到下班都沒見林清寒回來,眼看著天都快黑了。紀寶咬咬牙,發了條簡訊給林清寒,然而發出去的簡訊再一次石沉大海。
林總知道了,所以怪她了,不想理她了嗎?
紀寶被這樣的認知驚的渾身一顫,手機應聲落到桌子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連寶媽和她說話都沒聽清楚,更別說那一桌豐盛的晚餐了。
林清寒到醫院後便疼的失去了意識,再醒來,已是晚上八點。胃雖然不疼了,但是冰冷的液體透過手背流進血管,身體冷的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林清寒勉強支起身子,拿過包裡的手機,開啟一看,幾十條來自紀寶的簡訊和未接來電。她下午的時候就收到了董事會的電話,董事會和她說了關於紀寶撞到外國友人的事,意思是讓她對紀寶做出懲處,殺一儆百。當時忙著和外國友人周旋,林清寒沒有多考慮,現在想來,這件事既然已經鬧到董事會,紀寶那裡一定嚇壞了。要不然也不會打那麼多電話給她。
林清寒趕緊撥通了紀寶的電話。
“林總······”紀寶的聲音開口就已經有些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