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三天,景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生活裡一下子少了一個朝夕相處的人,就像是丟掉了最重要的東西,心裡空落落的疼。有好幾次,景夏都已經輸好手機號碼了,但是通話鍵怎麼都按不下去。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顏歆,還有越來越不受控制的感情。在這之前,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要從心裡拔出一個人,是這麼的疼
在敲響病房門之前,景夏狠狠的把指甲掐入掌心,以此轉移心底的不安和惶恐。
景夏,你要加油!
在說了無數遍這句話後,景夏終於鼓足勇氣敲了門。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淡定,但沒想到,在見到陸顏歆的一瞬間,呼吸仿似窒住,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僵在原地,她的世界,再看不到其他,只剩下了陸顏歆,只有陸顏歆。
“景夏?”陸顏歆顯然沒有想到景夏會來,心底抑制不住的覺得欣喜,“怎麼會來?”
很好聽又很悠遠的聲音,如同自天際傳來。站在他面前的不是陸顏歆,是仙子,是裝著陸顏歆靈魂的仙子。景夏痴痴的看著,忘了做出反應。
見景夏只是看著她,陸顏歆拍了拍她的肩膀:“景夏,怎麼了?”
景夏渾身一顫,猛的回過神來,慌亂的移開了視線:“沒······沒什麼······合同。”景夏緊張的說不出完整的話,只能把合同塞到陸顏歆手裡。
“進來再說。”陸顏歆簡單的掃了眼合同便沒再細看,拉著景夏的手往病房裡走。
景夏就跟觸了電似的躲開了,她怕見到陸顏歆的男朋友,那樣,心底僅存的希望都要被打碎了。
“我不進去了。”
陸顏歆被景夏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做法對景夏有多殘忍,也就沒再勉強她,轉身進了病房。
“簽好了。”陸顏歆很快便出來了,把合同遞給景夏,“校慶的事還順利吧?”
“挺好的,你放心。”景夏用力的捏著拳頭,逼著自己與陸顏歆對視,她不可以讓陸顏歆看出端倪,不然,她就要永遠失去陸顏歆了,“陸老師你是不是沒睡好,黑眼圈都出來了。”景夏覺得心疼,連帶著對素未謀面的於楊有些怒意,陸顏歆這麼憔悴,都是他的錯!
“還好了,醫院靠椅不是很舒服。”陸顏歆苦笑,她能說是因為某人總在夜裡闖進她的夢,所以才會沒睡好嗎?
“那你不會租床嗎?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因為心疼,景夏的語調提高了幾個分貝。
裡面剛睡醒的於楊聽到了。
“歆,你在跟誰說話?”
陸顏歆驚的心臟一顫,隨即佯裝冷靜的偏過頭去朝裡面說道:“我的一個學生來找我,吵到你休息了?那我帶著她去樓下。”
學生?景夏?於楊不可避免的把這兩個身份聯絡到了一起,心裡莫名的覺得彆扭。
“我醒了,你帶她進來坐吧。”
陸顏歆沒有答話,而是轉過身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景夏。
“不了吧,我先走了,還有課呢。”景夏幾乎是落荒而逃的,一直到跑出醫院很遠才停下來。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落下來,砸到地面,破碎了一地。
喧鬧的街頭,景夏感覺不到一點溫暖,只是覺得冷,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一般,寒意流竄便全身的每一個角落,疼的嚼魂蝕骨。景夏蹲在地上,緊緊的抱住自己,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她不覺得委屈,只是捨不得,沒有陸顏歆,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經過景夏的時候,除了丟下一個探尋的眼神外,沒有人上前問她怎麼了。她就像是一個被遺棄在街頭的孤兒,無助,孤獨。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再也沒力氣哭,景夏才撐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心,一點一點的死去,她竟然感覺不到疼了。
另一邊,陸顏歆愣怔的站在病房門口,心裡亂的理不出頭緒,找不到一點出路。為什麼看到景夏逃開,她的第一感覺是心疼,如同被一把鈍器擊中心臟,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所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景夏在她心裡,應經成了特別的存在?
這樣的念頭讓陸顏歆怕了,包括這三天因為見不到景夏的反常一起攤開在面前,逼得她不得不面對。景夏於她,意味著什麼?為什麼明明知道景夏喜歡她,她還要放任她靠近,甚至覺得歉疚和心疼?
“歆,怎麼不進來?”許久沒得到陸顏歆的反應,於楊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心裡擰巴的如同有魚刺卡在喉嚨裡,吐不出又咽不下。
“就進來了。”陸顏歆回過神,胡亂的回了一句。在病房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等把所有的情緒都藏進內心最深處才轉身回病房。
“你的學生呢?”於楊微笑著問。
她有於楊了,所以,她不該胡思亂想。不過面對於楊帶著寵溺的眼神,陸顏歆還是心虛的移開了視線:“她還有課,所以回去了。”
說話間,醫院護士搬著床進來了。
“陸小姐,你的床我們給你送來了。”
“我沒有租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陸顏歆疑惑。
“有人幫你租的,付了半個月的租金。”一想到剛才那個滿臉淚痕的女生跑來跟她說要租床,她還真是嚇了一跳。不過她也挺好奇的,那個女生為什麼不讓她告訴陸顏歆是她租的床。難不成是男病人的愛慕者?那對人家女朋友這麼好就解釋不通了,護士搖搖頭,想不出個所以然。
“好,謝謝。”陸顏歆點點頭,不用猜也知道是景夏。不知怎麼的,很奇怪的感覺又湧了上來,不像是歉疚,也不像是感激。究竟是什麼,陸顏歆也不清楚。
“誰啊?”等護士走,於楊問陸顏歆,雖然他心底隱隱有了答案。
“我也不知道。”陸顏歆搖頭,不打算把實話告訴於楊,“我出去一下,想吃什麼,我帶回來。”
“隨意吧。”於楊沒再追問。
陸顏歆出去後,便摸出手機給景夏打電話,但是手機號輸在那裡,通話鍵卻怎麼都按不下去。陸顏歆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居然瞞著於楊景夏的存在,她這樣,還真像在外面偷情的女人。陸顏歆苦笑,安安穩穩過了27年的她,居然也會有這麼出格的時候。
陸顏歆最終還是沒有打電話,只是傳了條簡訊給景夏。
寫了刪,刪了又寫,到最後,只變成了兩個字:“謝謝!”陸顏歆不知道該寫什麼,仿似說什麼都是錯的。
這麼糾結,還真不像她!陸顏歆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揪在一起,怎麼都撫不平。細細回想,忽然有種想流淚的衝動,她欠景夏的,已經多到還不清了。
糾結的,不只有陸顏歆,還有紀寶。從昨晚躺到床上開始,紀寶就在考慮要是見到林清寒該說什麼的問題了。雖然景夏說林總不過是圖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