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寒冷著一張臉,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抽風了才會陪紀寶瞎胡鬧耗這麼久,要是別人,早被她踹下車了。這麼想著,又是一腳油門,車速直飆一百二十邁,得虧是法拉利,夠穩。
紀寶身子繃緊,縮在座椅裡,看著窗外的風景在急速倒退,後背一陣一陣的發冷汗,心臟跳的快的像是要竄出喉嚨口。
十分鐘後,隨著一陣急促的剎車聲,法拉利穩穩的停在了老街巷口。紀寶煞白著一張臉,捏著安全帶沒了反應。林清寒望了她一會兒,火氣沒有來由的蹭了上來。
不分時不分地的發呆,一點也不可愛!
“下車!”林清寒冷冷的丟出了兩個字。
“到了啊,哦。”紀寶機械的解開安全帶,機械的開啟車門,機械的下車。如同一個提線木偶。
林清寒意識到可能是自己車開的太快,嚇到她了,語氣緩和了下來:“走吧,現在認路了吧?”
“恩恩。”紀寶拼命的點了點頭,再路痴她就戒掉麻辣燙!
到了熟悉的地方,紀寶徹底活過來了,一步一蹦的走在林清寒面前帶路,想到前方有麻辣燙在召喚,心裡就雀躍的像是能飛起來。
林清寒跟在紀寶身後,望著那個跳動的身影,心裡的無名火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然而這樣的轉變讓她的心臟一陣緊縮,紀寶什麼時候開始牽動她的情緒了?她們明明才見過幾面不是嗎?
“林總!”紀寶回過頭喊林清寒,奇怪,大老闆怎麼在發呆!
“怎麼呢?”林清寒回過神,不動聲色的斂了心神,用慣常的清冷語氣問道。
“跟緊我,這裡人那麼多,你別丟了。”紀寶很自然的拉住了林清寒的手,繼續一步一蹦的往前走。
跟在她身後的林清寒,盯著紀寶拉住她的手望了好久,腳步已經不受大腦控制了,只憑著本能隨著紀寶的步伐而動。心臟就胸膛裡狂亂的跳動,慌亂的感覺洶湧而來,讓一向冷靜淡然的林清寒亂了方寸。
紀寶的手心好暖,那樣的熱度,極有穿透力的透過面板傳導到大腦皮層,再是心臟,再是全身。整個人像是被電流擊中,酥麻,滾燙,然後不受控制的顫抖。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紀寶鬆開她的手。
“到了。”紀寶放開林清寒,對著她咧嘴笑了下。
林清寒微不可察的撥出一口氣,緊繃的感覺總算消失了。林清寒點了點,環視了一下四周。很簡單的店鋪,大廳裡簡單的放置著幾張桌椅,牆壁上掛著一幅不知名的畫,和那面因為陳舊而泛著土黃色的牆有些不搭,不過總體來說還算乾淨,至少沒讓潔癖症患者林清寒覺得厭惡。
“林總,我們進去坐吧。”見林清寒站著不動,紀寶湊到林清寒身邊提醒她,怎麼回事呢,林大老闆今天怎麼一直在發呆?
“好。”林清寒收回了探尋的視線,抬步往裡走。
一走進去,一陣特別的香味撲面而來,林清寒忍不住嗅了嗅,很好聞,也很勾人食慾。吃慣了西餐的她,難得對中餐起了味蕾上的興趣。
“林總,你先別坐。”林清寒剛要坐下,就被紀寶阻止了。
紀寶快走幾步,上前抽了幾張餐巾紙,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椅子和桌面,確定乾淨了之後才說:“好了,這下可以坐了。”
很簡單的動作,卻讓林清寒的心絃沒有來由的顫了顫。心底有淺淺的暖流劃過,溫溫熱熱的包裹住心臟。
“謝謝!”林清寒在唇角扯出一抹笑容,拉開椅子坐下。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家可能連食品衛生都保障不了的店的抗拒,竟然徹底消失了。
紀寶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就是單純的覺得林清寒那樣高高在上的人,要她來這種地方吃飯,實在是太委屈。所以就想著把桌椅擦乾淨,儘量讓林清寒覺得舒服點。
“嘿嘿,我去點餐,林總你要不要加辣?”
“別太辣就行。”林清寒平常吃的很清淡,再加上有胃病,所以不吃辣。不過她記得紀寶說過,麻辣燙要變態辣才好吃,就想著試試。
“好嘞,你等我一下哦。”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膩死了,嗯哼
☆、12|錢債肉償
很快,紀寶就捧著兩碗麻辣燙回來了。
紀寶把其中一碗放到林清寒面前:“吶,你的。”
“這是我的。”紀寶坐了下來,嚥了咽口水,眼巴巴的盯著林清寒。
“怎麼這麼看我?”林清寒被紀寶看的莫名其妙。
“林總你先吃,你吃了我再吃。”紀寶又咽了口口水。
這有什麼邏輯關係麼?為什麼非要她先吃?林清寒有點跟不上紀寶的思維,不過接收到紀寶冒著紅心的目光,想著這個呆瓜應該是等不及了,也沒多想,拿起筷子開動。
紀寶見林清寒開始吃了,趕緊從筷子筒裡抽出一雙筷子,低頭專心對付麻辣燙。
換氣的空擋,紀寶偷偷的瞟了眼林清寒,林清寒的吃相極其斯文,還真是與這家店格格不入。紀寶丟了快土豆到嘴巴里,想道。
這麼想的,不止紀寶一個人。這不,周圍的人紛紛向林清寒投來探尋的目光,一個全身上下都透著高雅氣質的美人居然坐在這裡吃麻辣燙,怎麼看怎麼覺得新鮮。
看什麼看!紀寶板起臉,瞪向那個一直盯著林清寒在看的男人。那樣的表情,很像互犢的慈母。
那男人不受紀寶威脅,繼續肆無忌憚的打量林清寒。
林清寒望著紀寶輕笑了下:“不用理他。”
“可是他一直在看你。”不爽,很不爽。那個男人的眼睛裡分明就是淫邪。
“隨他去,這樣的人,越理他就越上綱上線。”林清寒不在意的說道,心裡卻是沒有來由的感到欣喜,這人,是在在意她嗎?
“那好吧。”紀寶悻悻的撇了偏嘴,面前那一大碗的麻辣燙仿似一瞬間失去了味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彆扭什麼。
和紀寶不同,林清寒很好胃口的吃完了一大碗麻辣燙。微微的辣意和香味充斥著口腔,回味無窮,難怪紀寶會這麼喜歡麻辣燙了。
林清寒從包裡摸出紙巾,擦了擦嘴角,動作及其優雅。
“要不要?”林清寒遞了一張紙巾到紀寶面前,再看向她的碗裡,還是滿的,基本沒怎麼吃,“怎麼沒吃?”
紀寶接過紙巾,隨意擦了下。
“忽然沒胃口了,不想吃了。”紀寶的心思就和她的話一樣簡單,讓人一看就透。
“不是說麻辣燙是你的本命,你捨得浪費?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不值當。”
紀寶騙著腦袋想了下,唔······好像有道理。
這一想通,立馬食指大動。紀寶舉著筷子對著瓷碗狼吞虎嚥。一會兒工夫,一碗麻辣燙就被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