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示意她老實點兒,接著起身上前,屈起食指,往溫婕二公主的眉心狠狠地彈了一記,哼聲道:“你們一大一小兩個壞東西,就知道欺負人家敏敏!——
敏敏乖,哪裡有鬼魂,是她們騙你的。你試試,我的手掌豈不是溫熱的麼?鬼魂兒的手可是涼的呢。”
說著,慕幽蘭輕輕柔柔地搭上了溫敏長公主的手腕。
溫敏長公主渾身一凜,即刻便被嚇得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覺出了慕幽蘭的手腕是溫熱的以後,她這方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梨花帶雨、煙水朦朧地轉面望向慕幽蘭,哆嗦著嘴唇吃吃說道:“母后……您……您還活著?……”
溫婕二公主捉起袖子幫自家好媳婦搌去了掛在她面頰上的淚,柔聲道:“不是母后,是師母。若你覺得不過意,敬她一聲‘慕女史’便是。”
蕭玄芝神色淡然地抿了一口茶,接著,又神色淡然地在那裡揶揄取笑:“好啦好啦~~為師知道你們兩個娘情妾意啦~~端地卻在這裡白日宣淫,可羞也不羞?!~~”
溫敏長公主頭皮一麻,這才方覺羞窘,倏地一下推開了將她圈著的溫婕二公主,動作僵硬地走到一旁端正坐下,垂眸不語。
慕幽蘭輕哼一聲,走過去捉著蕭玄芝的鼻子左右搖晃:“老酒鬼!你且在這裡嘴壞罷!盡欺負人家敏敏一個老實孩子!”
落座之後,四人便又敘了一回話。
溫敏長公主無不感慨地嘆息說道:“實在是未曾想,逍遙師父原來竟是一名女子……”
溫婕二公主撫掌道:“那便是啦~~正因為逍遙……不對、正因為蕭女史從根兒便是一名女子,是以、才能夠打心眼兒裡憐惜女子、知道女兒家的苦楚。只因這種苦楚她曾深切地體會過,方才能夠覺得感同身受。敏敏真笨~~”
溫敏長公主垂眸斂目,在桌子下面照著溫婕二公主的手背上狠狠一掐,紅著一張俏臉囁嚅道:“死討厭的婕兒!……你、你別在師匠跟前兒這麼沒大沒小的……討、討厭……不理你了!……”
溫婕二公主流目顧盼地微微一笑,伸手在溫敏長公主的臉上摸了一把,託著她的下頜使她與自己對視。旋即眯縫著眼睛促狹笑道:“你若再說、我便要動手欺負你了啊~~”
蕭玄芝在那邊廂故作姿態地乾咳一聲:“啊哼!~~又白日宣淫了啊!……”
而慕幽蘭,則在那邊廂含笑不語地淡然看著。
於是,她們又聊到了生孩子的問題。
蕭玄芝不解道:“誒,馬猴子誒,你說你跟你大姐兩個女兒家在一起了,那你到時候怎麼生孩兒啊?到時候,這蒼龍帝國的女皇朝代,豈不是得遞一世而亡了麼?”
溫婕二公主抿唇一笑,擺手道:“木患姐姐製成了一樣東西,便是如此這般……”
於是,她便將那“神器”的形狀細細地向蕭玄芝描述了。
“……到時候,只消在全天下遴選出一名聰穎智慧、形貌端正的男子,從他那裡取些精露來,然後盛到那小管兒裡匯入體內。如此往復,直至受孕便可。”
溫婕二公主細細地說著,“如此,便連往常交合都不用了,也省得我們家好敏敏在那裡乾生氣了。”
蕭玄芝若有所思地撫掌道:“哦!~~原來如此!……”接著又恬不知恥地涎皮賴臉道,“哎呀~~要不說是我們老蕭家的人嘛~~就是聰明~~”
慕幽蘭揶揄她:“林姐姐似是嫁過去的呢~~”
蕭玄芝哼道:“那也是我們家風水好!~~”
想了想,又直望著慕幽蘭說道,“嘶……若不然,稍後悄沒聲兒地回家一趟,將那物事向大嫂求一件兒來。
當明兒我也逮個俊後生來,使兩個銀子向他取取精,生個閨女出來給你玩玩兒,可好呀?~~”
說著,對慕幽蘭粲然一笑。
慕幽蘭忍俊不禁,直在那裡憋笑道:“你這老酒鬼,盡說渾話。你怎麼知道一下子就能生出閨女來呢?”
蕭玄芝撐了撐鼻孔,微揚著下頜,繼續哼道:“生不出來那便再生就是!反正肚子長在我身上,我豈不是想生幾個,那便能生幾個的麼?~~”
溫婕二公主在唇邊虛握著拳,做作地咳嗽兩聲:“啊哼~~蕭女史,白日宣淫了啊!……”
於是,四人便笑作一團。
蕭玄芝抹著眼淚笑道:“這可有意思了,往後啊,這蒼龍帝國想必是得改名作女兒國了。”
慕幽蘭點頭道:“不想,我們竟是能夠見證這改朝換代的局面呢。”
蕭玄芝直在那裡不住地笑:“正是、正是!——可你也莫要忘了,這改朝換代的局面,可是由你家好媳婦我、給促成的呢~~”
慕幽蘭故作姿態地啐道:“呸!老臉都不要!”
溫婕二公主搖頭笑道:“師匠您且放心,到時候,徒兒一定為您勒石記功,樹個豐碑在皇城門口,由萬世子民頂禮膜拜。”
蕭玄芝撫掌道:“嗯~~如此甚好、甚好~~”
想了想,溫婕二公主又道:“師匠,如今,這朝堂之上已有了邀月大將軍和憐星大將軍,卻不知……您是否有意出仕為官呢?”
蕭玄芝止住了笑,當即換作一副正經神色。
她柔柔地看了慕幽蘭一眼,旋即轉過臉去,對溫婕二公主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我不準備再出入朝堂了。”
溫婕二公主,渾身一凜,失聲道:“為何?——師、師匠您博學睿智,不出仕佐政,豈非可惜了麼?……”
蕭玄芝擺手道:“我知你能將這國度治理好。只因女兒家生來便具有一顆感同身受之心,便是那為母的心性。——
聖人所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使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這些,放諸世間男子身上,他們是要學的,而於女子而言,它卻是與生俱來的。
正因為世間女子有著這份為母心性、這份感同身受之心,是以、我便不需要再出仕佐政了。只因我自始至終所做的這一切,便都是源自於這份為母心性的。好徒兒,你自生來便有這份為母心性,是以、並不需要我的輔佐,你只需發明本心便是。
莫說是你了,便是你之後遞萬世而為君的女皇帝,我也絕不擔心她們會暴戾恣睢、征戰殺伐。你且見那山間野獸便知,公狼若是撿到其他野獸的幼崽,則會將它給吃了,但母狼卻不然。
若在哺乳之期撿到了其他野獸的幼崽,那麼,它們便會將之哺育長大。——畜生為母之心性尚且如此,何況人乎?
自然,你若為政時有甚不懂的地方,便去望京的芝蘭學堂找為師相談便是。我老人家雖不出仕為官,但處江湖之遠,畢竟還是則憂其君的。”
溫婕二公主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