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總是這樣美……”
蕭玄芝顫抖著指尖,略顯慌亂地脫去了覆在自己身上的衣料。
然後,滾燙的軀體便小心翼翼地覆壓上去,與那人繾綣糾纏。
月明。浪平。
夜色更已深沉,海面上漸漸地升起了一絲盈盈嫋嫋的清涼薄霧。
煙水迷濛,雲淡風輕。
靜謐之中,只聞水聲潺潺、泠泠作響。
海天之間,只見滿目旖旎,豔溢香融。
久之,風煙俱淨。
星垂海闊,雲醉月迷。
第31章 嗯,我們。
蕭玄芝二十五歲那年春天,兩人當夠了閒雲野鶴,便賣掉了船回到陸上。
回到陸上以後,蕭玄芝便覥著一張老臉去那月大將軍和星大將軍的府上打秋風,從她們那裡哄來了許多銀子。
然後,便出溜回去,在帝京附近的望京買了一個略大一些的院落,掛起牌匾,開了一間“芝蘭學堂”,同慕幽蘭一起在那裡當起了教書師匠。
日子,倒也過得平平淡淡。
如此,又過去了一年。
這天,街上鑼鼓喧天。
恰逢休沐之日,是以、學生們便沒有早來上學,再加上前日當晚做了些運動,是以蕭玄芝與慕幽蘭兩人腰膝痠軟,一氣兒睡到日上三竿。
洗漱更衣完畢,蕭玄芝便上街買吃食去了,留了慕幽蘭在家收拾。
只是,買完了吃食回來以後,蕭玄芝便頂上了一張哭笑不得的臉。
慕幽蘭一邊撕著燒餅蘸豆腐腦兒小口地吃著,一邊微蹙著眉,細細地打量著蕭玄芝面上的神色。
良久,她自己這邊廂都吃了一半兒了,而蕭玄芝那邊廂卻是一口都沒動。
慕幽蘭拈起茶碗,喝了一口水將嘴裡的食物送下,對蕭玄芝打趣道:“這是怎地?咱們家老酒鬼莫不是在那街上看見了年輕貌美的如花似玉,便被勾得掉了魂兒了麼?~~”
蕭玄芝表情呆滯地搖了搖頭:“嘸嗯……”
沉默片刻,她方才哆哆嗦嗦地摸起茶碗喝了一口水,旋即倏然轉過臉去,直勾勾地盯著慕幽蘭。
慕幽蘭不禁唬了一跳,差點把那半碗豆腐腦給打翻扣到身上。
蕭玄芝吞了一下口水,顫聲說道:“街上說……是……儲君殿下……大婚……了……”
慕幽蘭微蹙著眉,不解道:“哦?婕兒今天大婚麼?這是個好事兒啊。這樣罷,稍後我們便備一份薄禮,去儲君王府恭賀一下。——誒、對了,可知道那駙馬爺是哪家的好公子麼?”
蕭玄芝搖了搖頭。
慕幽蘭問道:“不知道?”
蕭玄芝繼續搖頭。
半晌,她才嘴唇翕動,顫聲說道:“不是嫁……是……是娶……大馬猴子她……她娶姑娘了……”
這“大馬猴子”便是蕭玄芝當年以逍遙王爺的身份給當朝儲君、溫婕二公主當西賓先生的時候,私底下給她起得綽號。
只因那溫婕二公主體格健碩、勇猛剛毅,生起氣來的時候目露兇光,齜牙咧嘴地活似個山魈。
是以,蕭玄芝便當面將她戲稱作大馬猴子了。
慕幽蘭抿唇一笑,道:“這也沒甚奇怪的啊。——卻不知,婕兒她娶的是哪家的好姑娘?”
蕭玄芝深吸一口氣,直盯著慕幽蘭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她把她大姐給娶家去了。”
慕幽蘭渾身一凜,顫聲道:“甚麼?!她她她她她?!——她竟然?!——竟然把敏兒給娶回家了?!此、此話當真?!……”
蕭玄芝重重點頭:“嗯,千真萬確。”
慕幽蘭垂下眸去想了想,沉吟片刻,緩聲道:“唔……敏兒性子柔弱,婕兒性子剛強,如此,也算是互有補充了。”
蕭玄芝不解道:“互有補充?”
慕幽蘭點了點頭,細細地把溫敏長公主與溫婕二公主的故事說了——
原來,小時候,性子柔弱的溫敏長公主總是被養在宮裡的那些明著說是“共同教養”,實際上是被當作人質軟禁的一些屬國、藩國家的世子、公子欺負。
不是被他們往身上丟毛毛蟲,就是被他們用死老鼠嚇唬……
每次被欺負的時候,溫敏長公主就只是哭,卻不還手,亦或者是不敢還手。
溫敏長公主六歲時,溫婕二公主四歲。
突然有一天,溫婕二公主見自家姐姐被人欺負得直哭,自己在那裡心疼不過,便掄著棍棒上去與那些世子、公子們拼命。
當然,雖然得以逞了一番英雄氣概,但結果卻還是鼻青臉腫地掛了彩、敗下陣來。
後來,為了保護自家姐姐,那溫婕二公主就越挫越勇,更加努力地習練武功、精進武術。吃得也多、長得也高,到十歲時,已是打遍後宮無敵手——
下至四五歲最皮最賤的世子、公子,上至十二三歲尚未改過賤毛病、尚未安分下來的世子、公子,哪一個都不敢再欺負溫敏長公主了。
及後來,溫婕二公主走到哪裡都帶著溫敏長公主,而溫敏長公主也是,無論何時都扭扭捏捏、小心翼翼地跟在溫婕二公主的身後當跟屁蟲……
聽完以後,蕭玄芝這才點了點頭,撫掌笑言:“如此說來,兩人互生情愫,倒也是情理之中。”
慕幽蘭附和一笑,方又點了點頭,催促道:“飯涼了,快些吃。吃完好去儲君王府看看她們。”
蕭玄芝點了點頭,道:“好。”說完,便動起了筷子。
午未交更之時,蕭玄芝與慕幽蘭兩人才從望京來到帝京的儲君王府。
這時,王府上下早已不見喧囂,只有門口掛著的喜綢、紅花,還有四對寫著金字雙喜的大紅燈籠,昭示著這裡今天是大喜的日子。
溫婕二公主性喜簡樸,是以並沒有將婚事大操大辦。
下了馬車,女裝扮相的蕭玄芝便向王府門口的衛兵遞上逍遙王爺的腰牌,恭謹說道:“勞煩通報。我二人是逍遙王爺差來同儲君殿下道賀的。”
那衛兵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蕭玄芝、慕幽蘭兩人,方才點了點頭,道:“二位快請。”
進了王府大門,蕭玄芝便對前來伺候、引路的兩名侍女中的一個說:“勞煩這位姐姐去向儲君殿下通報。便說是……便說是逍遙王爺來了罷。
實不相瞞,我二人是逍遙王爺的同門師妹,師兄如今在山中閉關,難得抽身前來與她一見。但若你們如實說了,想必、‘要事纏身’的儲君殿下得將我們晾在一旁許久,方才姍姍來遲呢。”
那名侍女心下了然,於是略有羞赧地抿唇一笑,點頭道:“是。”
此刻,溫婕二公主正在後院內室的床榻之上將溫敏長公主死死地摁在那裡,上下其手、兼有上下其嘴地大肆非禮著。
稍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