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8-8-18 16:27:35
第54章
子矜是真生氣了,半天沒理我。一秘三秘進進出出好幾趟,還貌似無意地瞟了我好幾眼,搞的我非常不知所措,終於憋不住開口:“我不想你犯難。既然我走了能把事情解決掉,那就走唄。”
她聽後更是氣得滿臉通紅,冷了半天才厲聲道:“誰告訴你走了就能解決問題?”
我一看她這副模樣,也來了脾氣,悶聲悶氣地說:“我就是這麼想的。”
“你……”她氣結,索性轉身不再理我。直到一秘來敲門,說翁總該開會了,她才給我下了命令:“你先回去,晚上等我。”直起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我耷拉著腦袋,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來到工位,桌子上的檔案碼放整齊,那個檔案隱藏在最深一層的資料夾裡,它的歸屬地最終將是那個噴張著大口等待餵食的碎紙機。
我用手摩挲著紙邊,那是一張A4紙,紙上密密麻麻一堆數字,這些數字是新品的貨架號及編號,屬於設計部的核心檔案,也是整個XX的高度機密。它的原件是被我無意間翻到的,地點在大刀工作室,是前天被叫去幫忙發現的。
所以我只能辭職。
給我勇氣的,是對子矜以及面對未來的信心。
環顧四周,打字的、電話的、步履匆匆的,這些我已熟悉的畫面,今天如此陌生。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楊越聽說我要辭職,心裡100個不樂意,一天往我這溜達8趟~每次來都愁眉苦臉苦大仇深,倒不像是慰問我辭職,彷彿來弔喪。這回又游過來,唧唧歪歪地:“聽說剛才子矜叫你過去了?是不是還在調查你?都辭職了幹嗎還死抓著不放!你這時候走能不讓人懷疑麼!我說多少次了,簡直是畏罪潛逃……”我翻著白眼把她含混過去,又迎來一尊意外的神——甕子楊。
日期:2008-8-20 14:24:57
子矜和她哥有個共同特點,就是氣質上特別高人一等。子矜表現在格調和舉止上,她哥則體現在盛氣凌人上,昂首闊步,藐視眾生,像只大花公雞,再加上受到多年街舞的淫染,更像只流氓大花公雞~(實在沒有歧視街舞的意思- -)這種人有些人會畏懼,有些人會排斥,我屬於後者。
他找我去他辦公室,開始我心裡還很忐忑,以為我和子矜的事被他知道了。結果聽他說了一堆,來來回回就是關於我辭職的,琢磨不透他此番叫我來的目的。直到他說:““洩露公司機密的事還在調查,你要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可以提出來,我們不會虧待你!”我聽完差點笑了,心想這句話可真是耳熟?警匪片裡的經典對白~
我打著哈哈撿了些沒用的說。敵意不明,誰知道老流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言多必失。結果他被我繞煩了,蹦出一句:“子衿找過你?”(注意:是子衿!)我心裡咯噔一下,一看他滿臉饒有興致的表情,我稍微穩了下心神,說:“翁總找我談過話。”
他趕緊問:“她都跟你說什麼了?”
“就問了我辭職的原因,我說純屬個人原因,想換個環境乾點別的。”(的確是個人、愛情方面的原因~)不出我所料,他聽完哈哈一笑:“小姑娘,難為你了!”
至此,我終於清楚翁子楊為什麼找我了。他勸我辭職,也是基於趕緊找個替罪羊,新品也好早一天上市。在他心裡,抓不抓內鬼無所謂,有所謂的是鈔票~可這事畢竟做得不光彩,尤其是聽說子矜找過我,於是就抓我來核實關照清楚。
等我從他辦公室出來,已經快下班了。楊越說原來推广部的同事們想跟我吃頓飯。頓時,心裡一股暖流汩汩地往外冒,禁不住就要淚意氾濫,心說還是我黃彤人緣好啊!
楊越很快打破了我的美夢,她說:“你請客。”
我徹底哀怨了。。。。
日期:2008-8-21 21:53:05
給子衿打了電話,那邊一直不通。只得發簡訊說明緣由。那幫過期同事可算有了飯轍,一個個排好了隊打算蹭我飯吃。我一邊哀悼我的錢包,一邊被他們架了去。
一堆人圍了一桌子,笑起來很暖,說得話也暖,暖的我一陣陣捨不得加難過。我這人從小就有個毛病,見不得離別場面。小時候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我媽一個同事即將離開北京,我們去火車站臺送行。在火車鳴笛的那一刻,看見她揮舞著手,向我和我媽告別,分明是一臉不捨,我就哇哇大哭起來。最近看了一本陳染的書,也記述了相同的經歷,就特別感同身受。這場散夥飯以我喝得有點高、他們不知誰悄悄付了帳而告終。那天之後,我一度陷入“離別焦慮症”中,總是回憶起那些和我工作過的同事們。這在之前是沒有過的。
楊越打車送我回了家,頭那時候真的很暈,但腦子很清醒。車上還睡了一覺。直到楊越把我扒拉醒:“哎哎~你看那不是子衿的車麼?”
我一驚,馬上就清醒了,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子衿那輛寶馬正停在我家小區口。我當時臉色就變了,等反應過來,才不緊不慢地說:“怎麼可能?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開寶馬。“楊越點點頭,給我開了車門:“你回去就睡吧,明天是交接的最後一天,可別遲到。”然後推我下去,眼角有點溼,聲音憋聲憋氣:“你走之前,可得告訴我一聲!”
我笑笑,不知如何說是好,只得拍拍她肩:“別這麼離愁別緒的,我走了你就找別人玩去,有的是比我好玩的。”
“可沒有比你更好的。”她認真的表情和眼中的紅像一根軟軟的刺,讓我禁不住避開,故意開玩笑:“指不定一個帥哥又好玩又對你好的,到時候你是連玩伴帶老公都找了,多好~”
楊越微低著頭:“你才好。我在你身上看見了四個字。“
我假裝陶醉狀:“哦?什麼字?“
“大愛無聲。“
我暈。
趕緊把楊越打發走,我怕她再不走,趴我肩頭再哭幾嗓子,子衿非得打翻醋罈子。猶記那次因了紅葉喝多酒,她寒傲似冰的樣子,讓我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我踱著步來到子衿車前,她給我開了門。
我剛上去,她就欺身過來把我抱住:“想我了麼?“我皺著眉,全因她身上的酒味。
“你喝酒了?“
“你也喝了。“
“我是喝了,可你為什麼喝?“
“應酬。“
我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彤,你想我了麼?“她正對著我問。
我以為她見到我第一件事得興師問罪,起碼是中午的延續,沒想到從氣得滿臉通紅到現在的春意盎然轉化的如此之快。
可我畢竟也是個愛戀中經不起思考的人,聽她這麼一說,心瞬時化了似的,只有不住點頭。
她笑得像只狐狸,有個詞形容得好,媚眼如斯。
“我和Siren她們約好了在酒吧見。走吧。“
“啊?不是要談公事麼?“
她轉頭說一句:“既然是公事,就在公司說。何況,你到底做了什麼,以為我不清楚?“
我當時那呆若木雞的表情就別提了,心想,她怎麼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