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注視著雲兒的雙眸透著溫馨氣息,“雲兒,我與你此生只會有一個孩子,除了她,誰還能繼承我的位置呢?”
“可,她是女兒呀……”雲兒說著,話語間有些遲疑,似乎是想起了面前的愛人也是女兒身。
“你忘了,我與你是一樣的,她自然與我是一樣的,我今生做不到以女兒身登基為帝,我會讓我的女兒榮登帝位,我會把我所有的知識全部教授予她,我會讓她改變這個世界。”這就是張秀看見孩子的那一剎那想到的瘋狂的念頭。
只有女人才能瞭解女人,才能體會女人,只有女帝的出現,才能提高女性的地位,只要這個社會適應了女帝女相等一切高地位女性,那麼早晚有一天,男女平等不再是空話。
張秀把自己的期望寄託在了這個女嬰身上,她親吻了女嬰的臉龐,“寶兒,你要快快長大。”快點長大接爹孃的班,快點長大能夠承擔這個社會承擔這個世界。
“秀哥哥,既然如此,你給她娶個名字吧。”雲兒只感覺自己體會到了張秀的心意,她安撫地撫摸在張秀的手背上。
“張昱,就叫張昱吧。”昱,明日也,是光明,照耀的意思,這是一個寄託了張秀未來期望的名字。
縱然做了這個決定,但要掩飾,還是不容易,在香羅生產當天,張秀就已經宣稱香羅難產,一屍兩命,而張秀夫婦二人在此城中並未有宅院,一直以來都是住在張秀師傅褚亮的宅院中,然而褚亮的祖宅也不是在此處,此地是為了方便遙控監|視江南方面臨時購置的宅院,裡頭的侍婢並不多,滿打滿算也沒有越過五指之數,香羅之前待產時,雲兒請過一個老媽媽來照顧她,只是香羅生產後,這老媽媽就被張秀辭退了,現在仗也打完了,張秀讓師傅褚亮出面辭退此地奴婢,整個院子頓時為之一空。
宣斌並不曉得這些,他有點頭疼,江南王死得太早了,留下了一個爛攤子,縱然他不是內政好手也被田沐仁抓著一起處理政事,還好底下人早已經把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剩下的他只需要稽核蓋章而已,可東西積累的多了,再機械的動作也壓抑不住他高漲的怒火了。
宣斌衝進了褚亮的宅院,想著一把把那個慣會偷懶的主公給揪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張秀扶著雲兒,兩個人在庭院裡頭轉圈乘涼的樣子,頓時覺得有幾分驚悚,“你們……”他伸出手指,顫巍巍地指著雲兒微微隆起的腹部,“你們這是……”
“啊,你說雲兒嗎?她快生了,真是的,一直都沒有告訴我,就等著仗打完了給我個驚喜呢。”張秀一臉喜出望外就和所有要當爸爸的男人一樣傻笑著。
“……”宣斌徹底懵了。
“嗯,雲兒預產期就在半個月後,這些日子你就多擔待吧。”說著,張秀一臉妻奴樣的把老婆扶進了房裡。
嗯,還好她一直覺得老婆太瘦了,一直堅持給老婆吃吃吃補補補,這不圓了一圈的老婆愣是誰看都覺得鐵定懷孕啊,張秀一臉嘚瑟地看著坐在床邊的老婆從腹部掏出了一個小籮筐。
說半個月,那肯定是誇張的,當晚直接就“發動”了,翌日就產下了一名女嬰。
宣斌聽說是個女兒,表情有點微妙,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妥,但心念文娉婷的他此刻只想著終於可以回京城了。
是的,殺回京城,當初皇帝是怎麼搶的皇位,現在他的後人遭報應了,三皇子上位至今不過一年許,未有任何建業不說,還天天留連後|宮,而現在的太后從前的鄭貴妃雖然忍功了得,但是她大局觀幾乎沒有,面對一個從不上朝的兒子,面對淮南雄踞的張秀,太后嚇得差點要逃竄,而朝臣們卻最是明顯,他們觸覺最敏銳,此刻張秀勢大,幾乎不用動員,一個二個全部都改弦易轍了,幾乎沒有人會為當今皇族做死忠,鄭太后一臉絕望,她不願意留在殿上看這一群小人的臉色,她鼓起了一肚子氣,闖到了兒子與妃子們廝混的宮殿裡,“滾!”她一腳踹上了守門的太監身上。
殿中,傳來了皇帝的聲音,“母后,你因何事如此動怒?”語氣裡滿滿的都是興致被打斷的不滿。
“動怒?哀家哪敢動怒?”鄭太后走了進來,一張臉上不怒自威,她瞪了一眼那衣不蔽體的妃子,透著寒意的開口,“滾!”
“別走。”皇帝似乎跟自己的母后較上勁了,他伸出手拉住了寵妃,一臉的滿不在乎。
“你居然敢如此對哀家?”鄭太后氣得話都說不完整了,“張秀都要打回來了,你居然還在這裡廝混!”
皇帝的表情煞是微妙,半晌他哂笑了下,“哪又如何,張秀若是回來了,朕讓位退賢便罷了,他不敢殺朕。”皇帝說著,狠狠灌了一壺酒。
鄭太后也氣,可見邊上的寵妃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再一看皇帝握著寵妃的手指節泛青,心中湧起了一股心疼,好歹是十月懷胎相依為命的母子,“滾!”鄭太后命令那妃子退去,妃子見機捂著流血的手臂連爬帶滾地跑了,妃子跑走後,鄭太后伸手把兒子擁進了懷中,“皇兒,身為皇族,我們無處可逃了,娘已經把張老夫人請到了宮中,相信張秀會投鼠忌器的。”
鄭太后一腔憐子之心,卻沒有想到此刻在她懷裡的皇帝眼中寫滿了驚恐。
母子二人,一人想當富家翁,一人卻想保全皇族體面,南轅北轍,壓根是不會談攏的事情,早晚留下禍根。
此刻張府卻沒有像別人猜測的那樣亂成一團,文娉婷一直沉睡著,可以不算,何柔珊越俎代庖,處理起了張府的事務,給了張府下人們一顆定心丸,而蘇瑪麗渾然不懼,皆因為她早就安|插|了人在宮中,“珊珊,你放心吧,我在宮中有人,老夫人不會有事的。”
前線一步步壓近的張秀收到了暗堂喬勳送上來的情報,也收到了蘇瑪麗那邊送上的情報,她並沒有猶豫多久,事實上,事到如今,她已無法再退,只能賭這一次,“全力攻擊!”
鄭太后咬緊了牙,她每天都睡不著覺,天一亮就接到了各種噩耗,彷彿所有關卡都是紙糊了一樣,明明一天前還在千里之外,這天卻已經近在眼前了,“來人,請張老夫人!”再不動用張老夫人,鄭太后怕沒機會用了。
“稟太后,張老夫人不見了……”太監回來稟報道。
“不見?怎麼可能不見!”鄭太后氣得把香爐扇到了地下。“說!說不清楚你就自己領罰!”
“是……是陛下放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