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在乖孫滿月的時候命人打造的,再一問,人已經去了尼山書院就讀,才趕忙派人前去的。
“小少爺誒,你就趕緊回去吧,老夫人天天以淚洗臉,就盼著你的訊息。”來福擦了擦滿頭的汗,心焦道。
張秀搖了搖頭,“還有幾天,這個學期才會結束,再等等吧。”她很平靜地說著,藉口被山賊襲擊失憶的她有恃無恐地道,若是回去情況不對她就直接逃走吧,雖然捨不得張秀這個身份,但若是自身受到威脅,那……也沒辦法了,天下之大,總會有她該在的地方,若再不行,她就去海外,張秀咬了咬牙。
學期結束那天,張秀拜別了師傅,與小夥伴們踏上了回京之路,在分岔口的時候,幾人送別了姚奇和殷英。
“雲兒,你就在京城好好等著我吧,過年的時候我一準兒上京跟你團聚。”殷英上前摟了摟鳳雲兒,依依不捨地念道。
“趕緊走吧,你都話別多久了,再晚我們都要露宿野外了。”姚奇望了望天,語氣不耐。
殷英白了他一眼,手裡還不捨得放手,又跟鳳雲兒說著小話。
這一回,張秀主動伸手錘了錘姚奇的胸口,“兄弟,保重。”她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男人了,連思維也很像,雖然會有許久不見,只是她已經習慣了緘默了,再多的話在心頭也只會濃縮成幾個字。
“保重。”一向聒噪的姚奇抿了抿嘴,抱拳道,他衝殷英吼了一句,“你不走我先走了。”然後就一拽韁繩,一揚馬鞭往前而去。
“誒!你等等我啊!”殷英也急了,直接就要跑,“雲兒,你一定會上京的,你要等我!”她只來得及留下這一句,然後急忙就跑了。
“……”鳳雲兒忍住了心頭的酸澀,她知道他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到時候又可以聚在一起了。
何苗苗並不與他們一路,她早在一天前,就被家中僕從給接走了,所以剩下的人都騎馬趕路了,本來鳳雲兒還問鳳雲兒要不要僱馬車的,結果張秀一口拒絕了,若只有她倆,那沒關係,問題是宣斌和胖子都在,而且張家那小廝來福還兢兢業業跟在張秀身後呢,張秀也不多事,她本人肯定不要馬車,既然張秀不坐馬車,鳳雲兒自個坐馬車也沒意思,還會耽誤大家時間,她便也騎馬算了,當然她嘴上不是這麼說的,“秀哥哥都不坐馬車了,雲兒也可以的。”說著,就翻身上馬,那動作真真的流暢自然,自有一股英氣在。
“姐,真帥。”蕭胖子猥瑣地豎起了大拇指,自從學會了“帥”這個詞,胖子每天都會被自己帥醒幾次。
宣斌側目,連忙讓小黑馬離胖子遠一點,似乎跟胖子呼吸同一種氣息會讓他難以忍受一般。
“好了,我們也啟程吧。”不知不覺,張秀髮現,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頭,她已經變成了領頭的人物,對此,她也沒什麼,反倒是覺得這樣很自然。
一路不緊不慢的走著,到京城也是六七天後了,這一路上遇上住宿,都是鳳雲兒一間房,其他三個人裡,胖子和宣斌是一間房,張秀單獨要了一間房,理由是跟別人一間房自己睡不慣,來福就在張秀屋子裡門口打了個地鋪,他倒是睡得香,可憐張秀剛開始簡直不敢睡著。
到了京城,鳳雲兒就想把張秀拐回家去,可是理不對,連最好說話的胖子都要先回家見父母,鳳雲兒只好用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直愣愣地瞧著張秀,就盼著張秀能跟自己回去,上輩子的張家,鳳雲兒根本沒有印象,上輩子的軍師本就是孑然一身的,這輩子突然多了家人,鳳雲兒不適應之餘,心裡也有幾分不安,怕張秀成不了軍師,又怕張秀與上輩子再也不同了,她怕自己再也把握不好未來。
張秀喟嘆了一聲,她就是對鳳雲兒沒辦法,她摸了摸鳳雲兒的發頂,猶豫了好久,終於還是說了這句話,“乖,在家等我。”於情於理,過門不入,她都覺得過意不去。
來福在一邊,心都揪緊了,“少爺,老夫人在家等著你呢。”
“我去拜見鳳夫人後,便會回去。”張秀很冷淡地瞟了來福一眼,走了進去。
宣斌和胖子本來也要走的,可是張秀答應了去見鳳夫人,他們想了想,胖子扯著宣斌就進了鳳府。
“胖子你幹嘛,我還要回家呢!”宣斌有些不甘地說著。
“你沒見氣氛不好嘛,我們都去了,張老夫人也就怪不到張秀頭上了。”睿智的蕭胖子眯縫著眼睛說道。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此言一出,宣斌都對胖子刮目相看了。
何柔珊一見胖了又黑了的鳳雲兒,一把抱住,連連喊著“心肝、寶貝”,抱了好久才被害羞尷尬不已的鳳雲兒輕輕推開,“娘,你別這樣,我同學都還在呢。”
何柔珊抬頭一看,好嘛,張秀認識,胖子認識,誒?那是誰?“這位同學看著眼生,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呀?”那態度簡直可以用熱情異常來形容了。
張秀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不高興,宣斌莫名其妙之餘老實答了,末了,還被胖子悄悄一胳膊打在了腰側,當即就要炸毛。
“娘,他們就是送我回家而已。”鳳雲兒拉了拉何柔珊的衣袖,眉心有些打結。
“既然雲兒妹妹已經送到,我們便也告辭了。”張秀知道自己再沒有理由在鳳府多做停留,當即告辭,同行二人忙也告辭而去。
鳳雲兒依依不捨地望著張秀的背影,雙唇緊抿,這一去希望張秀一切順利,她暗暗祈禱著,落在母親何氏眼中,便是對那眼生的小哥的依依不捨,當即暗笑不已,御史大夫的爹,這身份也不低了,回頭得和宣斌的娘打聲招呼,看看人怎麼樣,只是轉念一想自家的情況,又開始愁眉不展了,畢竟能夠讓第一個兒子姓鳳,繼承鳳家家業的人家也太少了,何氏滿心的愁緒,卻不為鳳雲兒所知。
另一邊廂,張秀上馬疾奔,沒多久便到了張府,張家大門看起來非常氣派,回想著從來福口中套的話,張秀肅容走進了張家,每一步都在回想。
張家,並不是普通的人家,張家老公爺是三朝太師,位極人臣,深受前朝皇帝寵信,直到前朝最後一個皇帝登基,老公爺每每上奏摺,都是力勸皇帝要勤政愛子,卻被皇帝所不喜,最終因為老公爺的一名弟子抗洪失敗被斬,而罷黜,老公爺為人正直,當即便要一頭撞死在早朝上,卻被救下,在床上躺了一個月,身份是一降再降,最後只得了個侯爵之位,沉浮幾年之後,新朝先帝造反,前朝皇帝急了,欲啟用老公爺,卻被婉拒,老公爺直言身體不行了,拒不出仕,雖然如此,卻還是讓兒子領兵出征,最終也沒能改變天命。
新朝建立,新帝屢屢讓老公爺出仕,甚至給出了國公之位,老公爺看透世情,婉拒,但為了孩子,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