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在等著她,她卻又再一次孤身一人前往,總是將她放在身後,蘇慈,你要敢不回來,這輩子也別回來了,想著想著,那眼裡竟是擒滿了淚。
慈兒生性不喜權不喜利,那些朝堂紛爭,江湖恩怨在她眼中都不屑一顧,她嚮往寧靜安詳的生活,雖不知她的身世,兒時卻總是有些小大人般的古怪,對床第之事自是比她懂得太多,奈何師傅將青衣門交給她那天,那100多人的生命安危就已扛在了肩頭上。
“姑娘,東廂有人找”。靈兒在門外輕輕釦著。
“誰?”
“楚公子”
“知道了。”木素青那盈盈淚眼模糊著,只仰了仰頭,那眼淚就已逼了回去。
“不知楚公子找風清有何事?”
“這是三百萬兩,我剛已告知老鴇,我要為你贖身。”二皇子正欲起身,卻被木素青搖了搖手。
段小寧望著那桌上的銀票來不及細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素青,你這把是不是玩得太大了些?
“實不相瞞,既要為你贖身,從第一次見到風清姑娘時,我就已有好感,我是當朝的二皇子,此番回京城,我就告知父皇要立你為妃。”
段小寧一口茶噴了出來,心中默唸道,蘇慈,你一定要快些回來啊,挖牆腳的也挖得太狠了些,人家原配前腳才離去。
木素青單膝跪地:“民女風清參加二皇子,可,可是民女不敢得罪王將軍。”
“荒唐,我們皇子殿下還不及他一個大將軍?”李生在一旁搭腔到,卻被二皇子一個怒視而閉上了嘴。
“風清姑娘不必憂心,王將軍之事我自當妥善處理好,而今就等風清姑娘隨我回京。”
“皇兄,我總是覺得這風清姑娘很面善,不知是在何處見過?”那九公主仔細端詳著木素青,只那次毀容之後,那西涼大夫也不知用過什麼藥,那尖細的下巴變得愈發圓潤了些,那九公主嘴角升起一抹笑意,只低聲在二皇子耳邊輕嘆道。
“不知民女可否有一事相求”
“風情姑娘請講。”
“皇子殿下能否除掉王庭遠,替民女報殺父之仇。”木素青淡淡說著,只那目光狠烈如聚。
大婚
“風清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愛憎分明,你可知,王庭遠是當朝鎮了大將軍,領功無數,就連皇上都忌憚三分,風姑娘如此直言,卻也不怕惹上殺身之禍嗎?”
“二皇子會忌憚王將軍嗎?”木素青只戳痛處。
“風姑娘覺得呢?”
“朝廷中人的心思,風情一屆民女,又豈可猜測呢?”
青衣門上,蘇慈獨自一人回到空蕩蕩的青衣門,門中雜七雜八地廢棄著各類事務,碧水汀上的屍體已經發臭,蘇慈一邊警惕著往前走,一邊找尋著青地子的屍首,半響都未見有任何的動靜,就連空氣中都一片凝結,一道青影映入眼簾,飛鏢直朝她的脖頸處設來,而後是兩道,三道,十道,蘇慈往一旁躲避著。
“等了一個月,終於有了收穫,木素青,混世女童在哪兒?”那男子的聲音淡淡的,面上一層輕紗,雙手覆背而立。
“就是你們這群兔崽子殺了二師伯她們?”蘇慈雙眼鋒利地盯著那個男人,再看身後那齊齊排開的陣勢,和手中的長戢,不是鬼畜林的人又是誰呢?“就連面目都未曾敢見人,你們這群王八。”
“活捉木素青,必將問出混世女童的下落。”那男子大喝一聲,身形往後一撤,身後之人齊齊向蘇慈刺了過去。
對付這群人,冥冰神功就已足夠,半個時辰之後,還未等蘇慈喘息,鬼畜林的人才已倒下一半,蘇慈身上有多處被刺破,那蒙面男子一個飛身,手中飛鏢齊齊向蘇慈刺來,蘇慈右手一揮,飛鏢擋在簫麟劍上的聲音齊齊震動,那蒙面男子力道之大,竟令蘇慈只覺虎口生痛,簫麟劍都欲握不住。
蘇慈手中向外一揮,硫磺粉灑向眾人,而後簫麟劍與長戢一摩擦,星星之火點燃之後一陣爆破,一時間怒罵聲,厲喝聲,哀嚎遍野,原來她早已是做好準備,不會和這群亡命之徒硬拼,她答應過素青,又豈可讓自己命喪與此,再看這碧水汀上,曾經的無限風光,曾經的良辰美景,而今卻只剩下屍橫遍野,正思索著,忽然後背被一硬物擊中,那蒙面男子的飛鏢齊齊從她後面射了過來,蘇慈瞅準機會,身形一側,迴轉身,簫麟劍逆風而掃,劍尖上的硫磺粉朝他灑了過去,那人將身前的一個門徒擋在身前,而後只聽到那人的嘶嚎。
“木素青你還是速速就擒吧,我們在此已等了你一月之久。”
真是好眼力,就連來人是誰都認不清楚,想來也好,她為素青來赴這一場預謀已久的甕中捉鱉戲碼,打架真不是人乾的活,蘇慈一邊躲著,一邊將火勢越燒越大,所到之處都將她高價買回的硫磺粉灑了遍地,再回身時,碧水汀已是一片火海。
“遭了”碧水汀裡還有兩具青衣門的屍體,怎能讓她們同這一群齷齪的男人埋葬在一起,她覆又返回火海,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就是那樣好的輕功,肌膚上的灼熱依然隱隱作痛,想那日素青被燒,該是怎樣的疼痛,正思索間,身後一戢長戢刺穿了她的胸膛,一時間血流如注,她回過身,竟是那個蒙面男子,他不知何時將那些死去的門徒的衣裳解下,用碧水汀上的水打溼後放在自己身上,蘇慈後背血流如注。
“木素青,將混世女童交出來。”
“哈哈哈哈,我就不交。”蘇慈拼命咬著下唇,口中的腥甜感越來越濃烈,她才不要再這賤人面前吐血,這也太過丟臉了些,青,你現在在做什麼呢?我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辦到的,可是這賤人的長戢還插在我胸腔裡,他怎麼就不肯鬆手□呢?真是一個執著的賤人。
“那你就受死吧。”那蒙面男子拔出長戢,蘇慈身上的血開始緩緩地往外流,“我砍掉你四肢,我看你是說還是不說。”於是長戢一揮,直朝蘇慈的右手刺去,兩道疾風順次從她耳邊輕掃過,她閉著眼,來不及看清眼前的形式,只道一條亮麗的白影從她眼前一閃而過,而後是一聲悶哼,她久久都未曾睜眼,右手被砍掉會如此毫無知覺嗎?
“呆子,你準備自己被燒死嗎?”這個聲音好熟悉,卻又陌生地不成樣子,身旁人身上的淡香氣息,一把摺扇輕輕將她拉起來。
“三師伯!”蘇慈一睜眼,文之笙那清亮的面容竟在眼前,這一年多她們都毫無音訊,此時,此時竟是出現在了青衣門裡。
“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裡?”文之笙將她拖出火海,那眼中盈盈的淚花,是那樣真實,想那千鈞一髮之際,如若不是三師伯她們從天而降,她就再也見不到她的素青了,“屍體,屍體!!!”似想起什麼,她雙手指著碧水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