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該是如何的傾心柔情,可是她終是忘不了,忘不了那一日長兄毒發身亡卻死不瞑目的倉皇,忘不了被驅逐出鬼畜林那日滿腳的鮮肉模糊,鋪天蓋地地叛徒痛罵聲,她曾經那樣溫和那萬般繞指柔的深愛全都是假的,她如何處心積慮一步一步靠近她,為的不過是要她長兄的命罷了。而此時,水霓裳望著她的眼神,也不過是若有若無般的,是留戀嗎?還是不捨?當日你下毒之時,可又曾想過我?沐風揚凜冽的目光望了水霓裳一眼,水霓裳忙將手中的玉項鍊放回去。而這一細微動作自是被沐風揚看了個透徹,她走到床邊,拉過頸中的紅繩,那繩還是她親自為她編的,水霓裳一手按住那白皙剔透的玉墜。
“放手”這是她這幾日來對她說出的第一句話。
“不放。”水霓裳抬頭望著她。
“你覺得你有這本事可以執拗過我?”沐風揚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將那白皙玉墜拖了出來,竟是當日她送她的,她竟還帶在身旁,水霓裳微低下頭,兩側的面頰起了淡淡的紅暈,沐風揚只輕輕一扯,就將那玉墜扯了下來,握在掌心,那冰涼剔透的玉墜像天山上的寒冰般冷透了她的心,水霓裳望著她,這是她曾經送她的東西,她竟然還要要回去?掙扎間,拉動了傷口,那白綾開始泛紅。
“別動。”沐風揚按住她兩隻手腕,這個死女人,自己頸上有傷不知道嗎?水霓裳怎會聽她話,使勁掰開沐風揚緊握著的拳頭,那人卻死不放手,氣急之下,她一下咬住沐風揚的肩頭,那樣用力,那樣拼命,似要將這幾年的思念和痛楚全化為唇齒間,沐風揚卻兀自不動,也不推開她,只緊緊咬住牙關,任憑血腥氣在水霓裳的牙關裡滲出,她這才放開她,她輕嘆口氣,任由肩頭血往外冒,從抽屜中取出新的白綾,一圈一圈地將水霓裳頸中已泛紅的白綾解下,而後換上新的。手指輕輕撫弄過那被她刺傷的傷口,心中萬般悽楚,面上卻是冷冷地,淡淡地,換好後,轉身,又回到那太師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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