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將鬆懈的泥土重新鑄造,卻弄得滿手都是泥,“帝哥,你行行好,別下了。”蘇慈一邊哭一邊求到,轟隆一聲,又是一個驚雷。
“這是什麼?”不知什麼時候,木素青又來到了她的身邊,欲將她扶起來。
木素青一步一步開始學習
“這是我給你鑄造的城堡,有雕花的窗欄,有金碧輝煌的黃龍床,還有你最喜歡的象牙桌,還有幾天就可以完工了,然後就可以拿去烘烤了,我問過三師伯,她說近半月都不會下雨的,她騙我。”蘇慈一邊抽泣著,一邊還固執地使勁挽救。
“慈兒這一個多月都在忙這個?”木素青也跟著蹲下身去。
“嗯,師傅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慈兒不知怎樣才可以讓師傅開心,有一次,師傅說過,喜歡住在這樣的屋子裡,慈兒不能下山,就只能用碧水汀上的東西為師傅做,一直沒告訴師傅,只想等師傅生日那天,能給師傅一個驚喜,可是現在,可是現在……”只見大雨如注,傾倒在兩人的臉上,她花了一個多月的心血此時全化成了了一灘黃色的泥水,風不知道什麼時候歇了,只有雨肆意地下著,又急又密,天像突然被誰捅漏了般,無窮無盡地往下面漏著水,堵也堵不住,蘇慈哭得愈發的傷心起來,簡直就是孟姜女加秦香蓮,悲情傷心恨不得將這天的洞哭得再大了些。
“原來慈兒這一個多月每天忙自如此竟是為了這樣一個虛無的城堡。”木素青嘆息一聲,“慈兒。”修長漂亮的手攏上蘇慈的肩,一雙眸子在這樣的夜裡都顯得瀲灩晴光。嘴角竟不自然地往上揚起,原來這個人一直都這樣把她放置心上。
“都沒了,全都沒了,你還笑。”蘇慈攤坐在地上,望著滿地的黃泥巴水,恨不得這雨也能將她沖走了去。
木素青雪亮雪亮的目光盯住蘇慈,唇角含笑道:“好了,慈兒,咱們回去吧。”
“不要回去,城堡都沒了,還回去做什麼?你還笑,你還笑。”蘇慈竟兀自趴在木素青懷裡,心裡萬般苦楚卻待何人說。
“慈兒送這不也想為師開心嗎?現在就很開心了,所以,我們現在回去了吧,我有些冷了。”木素青青色的袍子在不經意的閃電中晃出了幾道冷光,蘇慈不自然地打了個噴嚏,再見木素青全身上下都已淋溼,忙從她的懷裡鑽出來,攬過她的腰,從碧水汀上飛了過去,臨到岸的時候,還不忘回望那一灘屍跡,天在下雨,她的心在滴血。兩人的心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慈從來都沒像今夜這樣心如死灰過,眼睜睜看著自己鑄造起來的希望在眼前消失掉,那種疼痛在木素青一晚上遮也遮不住的笑顏裡顯得愈發地受傷起來。
於是她將所有的怨氣和怒氣發洩到了那一桌不知所謂的古籍裡,那是近日木素青閒的無聊,讓她從書房拿過來的,她一頁一頁地撕著,企圖轉移木素青的注意力,抑或是惹著木素青生氣之後能和她說會兒話,奈何那個女人從碧水汀回來之後,就一直自顧自地笑著,換上乾淨的衣物,又躺回床榻之上後,竟兀自唱起了小曲兒,這可真是簫麟劍刺進蘇慈的心窩裡,疼得嘩啦嘩啦的。
蘇慈正不滿地望著木素青,卻見那女人回眸一笑,輕喚到:“慈兒,被裡有些涼,你暖暖床吧。”
她這個樣子了,竟還叫她去暖床?
本來如水而溫柔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悲慼,洗漱後,脫下軟靴,爬上床,鑽進被窩,背對著木素青,生悶氣。
“慈兒”木素青又喚了一聲,蘇慈把身子挪了挪,燙!木素青滾燙的身子直叫蘇慈直哆嗦,都讓她別出來,別出來,本來身子就弱得緊,這半會的功夫,竟是發起燒來,可她一直都沒說自己難受,倒是笑得像門庭外那兩株桂花似得。
蘇慈伸手去摸她的四肢,雙手雙腳都是冰涼,這身子,可怎麼是好,“師傅,你不舒服你怎麼不說?”
“我沒有不舒服,我好得很。”
這個女人真是沒救了,蘇慈額頭去挨她的,竟是燙得無法貼近,翻身起來從床頭取過退燒的藥丸就要往她嘴裡送去,木素青死活不肯張嘴。
蘇慈一個巴掌將藥丸扣進自己的嘴裡,而後湊到木素青唇邊,撬開牙關,就將藥丸給送了進去,而後將木素青牙關一合,吃藥像吃毒似得,每次都得哄半天才行,而後又從床櫃裡拿出新的被褥給木素青蓋上。匆匆忙忙間,為她拉上被褥,全身捂得嚴實,抽手間,竟無意碰上木素青胸前那點柔軟,竟連那兒也滾燙,這一觸碰竟是惹得她不自覺地低喃,蘇慈忙慌手撤回,在她額間親了親,“青,你發燒了,別再說話了啊。”
“慈兒……”她這一回來,不是笑,就是一直喚著她的名字。
“慈兒在,師傅再喚慈兒魂都快沒了。”一時間竟是忘了那已被沖刷乾淨的生日禮物,只待身旁人別再折騰了,她這身子從未像這次這般傷得如此重,竟是一個多月了還未完全恢復,這一淋雨,就燒成了這個樣子。
“慈兒準備的生日禮物已經沒有了,生辰那天慈兒想好另送師傅什麼了嗎?”木素青合著眼,只覺得倦,四肢都軟了起來,可意識卻是清醒得緊,看見雨中蘇慈哭得那樣悲情的樣子,她突然明白自己在那個人的心裡或許真的是很重,這一個多月來,她那麼忙,原來竟是忙著搓泥巴的玩意兒,她心裡竟是沒來由地歡喜。
“師傅,慈兒還來不及想。”蘇慈皺著眉頭,不要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了。
“把慈兒送給為師可好?”木素青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低,蘇慈在一旁暖著床,身上的荷花被褥泛著暖暖的氣息,不知什麼時候,竟是沉沉地睡了過去,只剩下雙手冰涼的蘇慈呆愣在原處,師傅是要她的人?她的心?還是她的肉體?阿彌陀佛,希望師傅這是燒高了說的胡話。
慶曆二十二年八月十二,桂花香滿園,這日正是青衣門掌門人木素青的生辰,青衣門上下百人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除了平日的練功習武,忙得不亦樂乎地都是這件事情,這天,蘇慈很早就起了,為木素青梳理鬢髮,當然她打的結在那時看來畢竟是前衛了些,畢竟是現代人穿越回去的,木素青接受不了,於是拆了,再綁,兩師徒就為髮髻的事,鬧騰了一早晨,直到戌時小雪來喚,兩人才不得已從座中起身,欲往大堂走去,臨走,木素青從枕下丟擲一件新衣,“穿上。”而後不等蘇慈的詫異,就為她寬衣解帶起來,小雪看著直張嘴,掌門這一病幾個月,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
蘇慈穿著新制的袍子,心裡美得,只想把木素青給揉進懷裡。
穿戴整齊後,木素青瞅了瞅,蘇慈的身形竟又是高了些,削肩細腰,這身袍子穿在身上,竟是出落地愈發的凹凸有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