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麼。”
薛雪兒說:“什麼?”
秦細沫微微一笑:“對我說了這麼多話,一點都不像你了。”
薛雪兒一愣:“雪兒多言了。”
秦細沫搖頭:“無妨。”
薛雪兒看了看秦細沫,又看看樓上,忽然發現林枉然從書房出來,站在二樓的臺階,目光深邃地看著秦細沫,薛雪兒皺了皺眉沒說話,秦細沫轉身,正好看到林枉然,秦細沫一笑,說:“沒去休息?”
林枉然走下來,在大廳沙發坐下,沉了口氣,揮手對護士說:“下去。”
周圍伺候的傭人和護士一一退下,林枉然這才緩緩開口:“秦小姐,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不得不考慮你的提議。”
秦細沫抱手看著林枉然:“我可沒有強人所難,只不過林先生你已經恢復了身體健康,理應全力照料林氏,我自當拱手相讓。”
林枉然嘆了口氣:“你在林氏的危難關頭頂手援助,讓我感概,一介女流也能力挽狂瀾,不至於我家基業毀於一旦。”
秦細沫微微一笑:“林先生過獎了。”
林枉然搖搖頭,拿出兩個信封,說:“這是送秦小姐的禮物。”
秦細沫拿起來一看,第一個信封裡是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而第二個信封,是一張加密的光碟。
林枉然說:“你要的東西都在光盤裡,拿去吧,我們也算兩清。”
秦細沫看了看光碟,遞給薛雪兒,薛雪兒會意地收好,秦細沫這才說:“林先生的貢獻細沫沒齒難忘,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絕不會給林先生帶來困擾。”
林枉然看了看秦細沫:“我自然相信你。”
秦細沫微微一笑:“彼此。”
林枉然握了握手裡的把玩物件,頓了頓說:“秦小姐的房間林某還將保留,此後林氏仍是你家。”
秦細沫看了看林枉然:“林先生費心了,不過今後我還是少出現在林家對你比較好。”
林枉然扯嘴角笑了笑:“隨秦小姐高興。”
“那林先生,我這就告辭了。”秦細沫招手喚過薛雪兒,剛邁出一步,又轉過身對林枉然說,“還有最後一件事麻煩林先生。”
林枉然說:“請講。”
秦細沫說:“我們離婚的訊息,在適當時候我會告知媒體,在此之前,請勿輕舉妄動。”
林枉然默然:“知道。”
秦細沫這才微笑轉身:“雪兒,我們走吧。”
七婆聽到客廳的動靜跑出來,看到秦細沫要走,趕緊說:“夫人,午飯已經做好了,不用嗎?”
秦細沫握了握七婆的手說:“我要出差一段時間,不在家的日子,希望七婆照顧好老爺的飲食起居。”
七婆愣了愣,隨即馬上應道:“這是自然,夫人放心。”
午間時分,路面上驕陽耀眼,薛雪兒開著車,一路沉默,秦細沫坐在副駕悠閒自得地翻著手裡的報紙。
“你忘了開冷氣。”秦細沫翻過一頁,提醒道。
薛雪兒猛地剎了車,偏頭看著秦細沫,秦細沫抬起頭:“幸好我係了安全帶,怎麼了?”
薛雪兒沉了沉氣,說:“紅燈了。”
秦細沫抬頭一看,果然紅燈,於是說:“紅燈有什麼辦法,耐心等等咯。”
“沫姐,”薛雪兒終於忍不住,“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秦細沫看了看薛雪兒:“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薛雪兒吸了一口氣:“好,我問。你和林先生,究竟是……”
“我們離婚了。”秦細沫好整以暇地回答。
薛雪兒說:“可是我不明白。”
秦細沫看了看薛雪兒:“有些事糊塗些好,不需要明白。雪兒,你只需明白我始終是你認識的秦細沫,從未改變過,只需記取這一點,一切無礙。”
薛雪兒還要說什麼,秦細沫卻隱隱笑著,拍了拍薛雪兒的手背:“好啦,我離婚了,不和我去慶祝嗎?”
薛雪兒看了看秦細沫,秦細沫臉上沒有任何不適的臉色,雖心存疑慮,但終究是不得不放心,薛雪兒定了定神,問:“去哪裡慶祝。”薛雪兒其實很想問,離婚了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但是秦細沫向來說一不二,特立獨行,從她第一次認識秦細沫開始就是這樣。
這一點也不奇怪。
秦細沫想了想說:“去機場,我們現在需要去一個地方。”
正好綠燈,薛雪兒踩了油門,開出一段,想起什麼似的說:“不告訴林小姐一聲嗎?”
秦細沫偏頭看著窗外的風景:“我已經給她發過簡訊,一週之內可以趕回來,所以無需驚
動。”
林紫接到秦細沫簡訊的時候正在喬芝琳主持的試驗課上,林紫很難得脫下手套看手機,結果正是秦細沫的簡訊,林紫覺得奇怪,秦細沫很難得沒有耍無賴逼著她說想她,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了一句要花幾天時間出差。
真不像秦細沫的風格。
林紫看著手機螢幕一時出了神,不知怎麼地,有點意外,還有一點……不安。
如果按照正常情況,秦細沫就算要出差也會提前告知,然後纏著林紫陪她,厚著臉皮說一些
甜言蜜語。
但是今天,什麼都沒有。
林紫吁了一口氣。
“林紫同學,你走神了噢。”喬芝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紫回頭,正好迎上喬芝琳微笑的臉。
林紫抱歉地說:“對不起。”
喬芝琳和藹地說:“實驗室不能使用手機。”
林紫說:“我……喬教授,對不起,我有事需要離開一下。”
林紫說完就拿著手機離開了實驗室,喬芝琳望著林紫很快消失的背影皺了皺眉。
林紫來到走廊的拐角處,給秦細沫回撥電話,但是接連兩通都是關機。
林紫聽著網路話務員甜蜜的“你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忽覺得心底某一處驀地沉了下去,沒有緣由,沒有起因,就這樣,忽忽悠悠地沉了下去。
秦細沫,總是喜歡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嗎?
林紫想起秦細沫每次到學校約她的時候,總是讓人措手不及,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