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上的劍柄,眉間含笑,“將軍未免太自謙了。”
“末將……”曹旻盯著陸扶風的手,抿抿唇。
“第三十七式,你該向右!”陸扶風笑盈盈地鬆開握在手中的劍刃。
“殿下,你的手……”
“第五十三式,你該後退!”陸扶風收回自己橫在曹旻脖子上的劍。
“殿下,你的……”
“閉嘴!第六十七式,你該毫不猶豫地刺中本殿。”本來三十式就能打完的比試她們卻打了一百式,陸扶風不能原諒是因為自己對劍法生疏。
低端生命體很難原封不動地依照記憶完成動作預設。
“殿下……”
“第八十七式,曹將軍,你先站著別動,讓本殿來為你演示一遍!”陸扶風閉目回顧了一遍系統幫助儲存的圖影,笑眯眯地做出一個決定——她要學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劍法。
“……”
曹旻站在原地看著庭中著華服的女子不顧皇室的尊嚴,專心致志地揚著破損的長袖舞劍,任著自己掌中的鮮血飛揚,眼睛忽然再也移不開了。她的心隨著陸扶風的動作劇烈的跳動!
綏王陸扶風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奇特女子呢!真是期待與她同赴沙場的那天!
……
目送著曹旻從自己的視線內消失,陸扶風臉上的笑意便消失了。
因為她看到了一群人出現在了綏王府門口。
顧不得手上還在滴血,陸扶風果斷地移到門口,無視所有湧在門口的低端生命體,快速地從門內插上。
可古代的木門隔音效果似乎差極。
“綏王殿下!您開開眼吧!我家的老頭子已經被蛇咬了三天了!”
“綏王殿下,我的娘子昨天忽然倒在地裡,您不能見死不救呀!”
“綏王昂,我的大丫頭去年跟您出征,至今未歸,您不能不管我這孤兒寡父呀!大丫頭的弟弟已經發了半月的熱了……”
……
陸扶風在樹枝上長長地嘆了口氣,原來低端生命體的聽力於它們而言算不得什麼好事情。
它們不具備選擇聽到什麼內容的權力。
“綏王殿下為何在此處嘆氣?”陸扶風在樹杈上感嘆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問候。
問候彷彿來自於她的記憶深處。
“皇姐?”陸扶風笑盈盈地朝著牆頭一望,卻發覺牆頭立著昨日那個不告而別的怪人。
“這般惦記陸扶桑麼?”姚伶雲含笑在牆頭上移了幾步。
“何時來的?”怪人的步伐讓陸扶風地神情嚴肅起來,“來者為何?”這怪人的武藝不在她之下。
“殿下不是要殺了在下麼?”姚伶雲含笑迎上陸扶風的眸子,“綏王殿下只有殺了在下才有機會去見殿下的皇姐呢!”
“嗯?為什麼要殺你?”陸扶風的眸子裡閃過不解。
若論殺心,她最想解決地便是如霜——婢女,叛逃,貳主……不遵守規則的低端生命體沒有存在的意義。
“因為我便是姚伶雲呀!”姚伶雲輕笑著轉到陸扶風的眼前,“我的扶風殿下,你怎麼能忘記了伶雲呢?”
伶雲?姚伶雲?
“你是姚家的長女?”
“算是吧……不過世人更喜歡稱伶雲‘劍聖’。”姚伶雲閉著眼,轉身把背影留給陸扶風。
“劍聖?”陸扶風匹配了半天這個詞意,才意識到眼前的那個人便是令她名揚四海的人。
“那一戰為何要輸?”陸扶風覺得自己的語言中樞似乎失去了控制。
“綏王殿下不是想嬴嗎?”姚伶雲應得雲淡風輕。
“可,縱使需要,本殿也不需要那樣贏。”
“伶雲的劍勝了天下人,而殿下的劍勝了伶雲,這於殿下還不夠嗎?”伶雲在牆上點足,換到陸扶風面前的枝尖上。
這個人的武藝在自己之上,陸扶風看著在風中輕輕晃動的枝丫,感受著大能在前的觸動。
而僅僅是武藝的觸動或許還不夠。看著一步一步朝著自己靠近的姚伶雲,陸扶風的腦子裡彷彿有東西炸開了。
“扶風,左邊。”
“扶風,右邊。”
“小心!”
“哈哈哈哈。”
“你個該死的丫頭,竟是裝摔騙我!”
“你是誰?”陸扶風按著眉心,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原主的記憶似乎已經混亂了。
瓢潑的大雨,紛散的剪影。一柄劍,兩個少女。
“扶風,你定會成為天下武藝最好的人!”
“扶風,你的劍還可以更快!”
耳邊迴盪的話讓陸扶風不寒而慄。
她幻聽了麼?
“陸扶風,你的心亂了。”輕輕冷冷的語調讓陸扶風后知後覺地發現姚伶雲已經站到了她的背後。
“綏王殿下,您說您如何能親手殺了能悄無聲息近身的人?”
感受著姚伶雲的氣息在自己的耳際環繞,陸扶風的臉上忽得浮起笑意,“你不殺本殿不就夠了麼?”
“那綏王殿下可就見不到你的皇姐陸扶桑了。”姚伶雲曖昧地換到陸扶風的身前,俯身湊近她的面龐,順帶著環住她的腰,“綏王這點可是要想清楚呀!”
“皇姐是不能放棄的。”陸扶風笑盈盈地低頭,掩去心頭的困惑。原主似乎與姚伶雲是舊相識?
“不能放棄麼?陸扶風你究竟是要傻到什麼時候?”姚伶雲的笑意凝到了臉上,“你不知你不過是她陸扶桑手上的一柄劍麼?她既不在意你是什麼材質,亦不在意你是什麼心情,她只在意你好不好用!”
“那又如何呢?那便是扶風的選擇啊……”陸扶風睜著眸子定定的淺笑著與姚伶雲對視,“有些事不是人能算的。”
“是嗎?”姚伶雲忽得伸手托住陸扶風的臉,低頭俯到陸扶風的唇上輾轉。
心疼?陸扶風一面放任著姚伶雲的舉動,一面詫異地看著分析板上閃著的資料。
姚伶雲心疼她?利用她?愛慕她?
45%,31%,24%。
真是純粹的資料呀!低於百分之三十的資訊無法被低端生命體大腦識別。
陸扶風憐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