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藉口來接受我的施捨,若你們母女回到偌大的天庭,你知道等待你們的是什麼。”姬鬱的話像是一把利刃,將火鳳的心剖了出來,一刀一劃,將它血淋淋地呈現在兩人面前,痛的,卻是她們兩個人。
良久,火鳳才緩緩有了動作,她抱起朱雀,滿臉歉意道:“既是我母女對殿下造成了困擾,那我們,這便告辭了。”
姬鬱很想留下她,暗惱自己實在嘴快又毒,沒成想自己心胸已如此之狹隘,連她女兒的醋都能吃上個半天,還說出這等尖酸刻薄的話,想必傷透了她的心。
想要張嘴挽留,卻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她飛遠,那些道歉的話只得嚥了回去,姬鬱,你就這麼不肯低頭麼?哪怕那個人是你朝思暮想之人?哪怕你無數次想要與她執手此生?姬鬱這樣問自己,但回答自己的,也唯有火鳳留下的那縷香氣罷了。
這廂火鳳可是生了不小氣,邊飛邊嗔怪著姬鬱的無情,原先還好好地,一時又這樣陰晴不定,真是捉摸不透。這樣想著,面前卻襲來一陣颶風,火鳳感受到一絲熟悉的氣味,遂停了下來,面色陰沉,道:“你來做什麼?”
來者一身青衫,身子欣長單薄,宛若上京趕考的普通書生,兼之柔和的眉角,細長的雙眼,與他人不同的是,他的右手,是一隻鋒利的猛禽之爪。
“怎麼?父親想見見自己的女兒,也有錯麼?”他眼神溫柔,看著火鳳懷中的朱雀,卻又帶著一絲蔑笑,道:“子不教,父之過。若是當初雀兒跟了我,豈會如此下場?”
火鳳輕笑一聲,道:“青鸞,雀兒降生後,你可曾抱過她?又可曾照顧過她一分?如今你在這兒說些什麼風涼話?”
青鸞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道:“我只是想證明,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為什麼他死了,你還能對他念念不忘?為什麼無論我做什麼,你都不屑看我一眼!就連我們的孩子,我們的雀兒,你都不肯給予一個母親應有的關懷?”
語畢,他突然伸出右手,火鳳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吸力,轉瞬間,雀兒便已落在青鸞懷中,火鳳怒道:“你究竟要做什麼?她是你的女兒!青鸞!”
青鸞撫了撫朱雀額前凌亂的發,笑道:“雀兒,你不要怕,父親來了,從今往後,就有父親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一點的傷害!”
火鳳看著他那詭異的右手,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她逼問道:“是不是你將風長老殺了!”
青鸞不言不語,爾後才緩聲道:“是他欠我的,他拿命還,我又能如何?”火鳳訝然,不可置信:“我原以為,你雖爭強好勝,心地卻是不壞的,沒想到,你竟然做出此等禽獸不如之事!風長老撫養你長大,扶持你當上族群之長,你怎能恩將仇報?”
青鸞似是入了魔障,他反駁道:“你知道是誰害死了我的父母?你知道是誰讓我一出生就帶著無法隱去的利爪?他為了一己私慾,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一生,我這隻右手,拜他所賜,若不親手殺了他,怎能消我心頭之恨!”
說罷便一溜煙地不見了,火鳳萬分焦急,只得趕回未央殿,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將雀兒交予他的手上!
宇文皇城御花園
“陛下棋藝精湛,微臣自嘆不如。”貔貅看著眼前的殘局,笑道,孝德帝卻一眼看穿:“這麼不著痕跡地輸予朕,你小子倒是頭一個。”
貔貅擺手道:“微臣不敢。”孝德帝笑道:“好了好了,這棋下完了,駙馬該是告訴朕,你所尋得的究竟是何等機密,要朕屏退左右?”
貔貅站了起來,望向天邊南飛的鴻雁,道:“天地滄渺,轉瞬即逝,陛下,微臣在那海島上尋到一神兵利器,可使南歷北上直取蠻夷之地,一統天下!”
孝德帝猛地站起來,嚴肅地問道:“此言當真?”貔貅跪下道:“若有半分欺君,微臣定求陛下將微臣滿門抄斬,九族誅滅!”
“好!”孝德帝沉思片刻,將一塊令牌給予貔貅,語重心長道:“思菱看中的夫君,果真不會令朕失望!朕今日賜你令牌,可率虎豹騎三千,愛卿可得好好用那神兵利器,為朕,為南歷,掙得這天下!”
平北封王
南歷孝德帝十二年,十七駙馬率三千虎豹騎於玉門關擊潰蠻夷一萬有餘,孝德帝龍心大悅,回朝封其為平北王,賜府邸一座,黃金千兩,良田千頃,自此,平北王為朝中第一大勢力,魏王齊王無一不想拉攏,是以紛爭不斷,朝綱不穩。
“王爺,該用膳了。”書柔低頭問著桌案上奮筆疾書的那人,一身赤色金蟒王袍,玉冠上所嵌的那九顆珍珠似是在無聲地昭示眼前之人的身份多麼尊貴,額前的紫焰顯得愈發風流富貴,她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打發一句:“下去吧,本王知道。”
“公主,別等了,王爺這次怕是又不來了。”書柔回去如是勸道,宇文思菱霎時又沒了胃口,懨懨道:“罷了,讓小廚房做些她愛吃的飯菜送過去,近來事務繁忙,過會子皇兄又要登門,本宮也該去煮壺他愛喝的大紅袍了。”
說罷她起身,書柔又道:“公主,王爺的身子熬得住,您的身子如何熬得住?前些日子您已染了風寒,再這般不吃,這病如何得治?”
“本宮已下定決心,書柔你何必……”她話未說完,便聽得遠處一聲:“連累思菱生病已是罪過,若再出什麼事,思菱想貅之為此愧疚至死嗎?”
貔貅面有難色地快步走來,牽起思菱的手道:“貅之來遲了,往後即便有再大的事兒,貅之也一定先將思菱餵飽了再去處理!”
這光天化日之下她竟將情話都說了出來惹得周圍侍婢笑話,宇文思菱如是想著,但聽著心底甜如蜜,只好嗔道:“王爺貴人事忙,臣妾豈敢耽誤?”
貔貅笑著環住她細弱的腰肢,道:“如此,便是生了貅之的氣了?是我該打!”另一隻手正欲掌嘴,思菱攔了下來,道:“誰生你的氣?你只乖乖地用膳便是。”
兩人雙雙入席,滿桌珍饈早已涼透,書柔吩咐一旁的侍女們撤下更換,席間思菱幾度欲言,都被貔貅擋了回去,他只道:“思菱,食不言,寢不語。”一邊還為她添菜,思菱只得作罷。
飯畢,兩人至院落中閒庭漫步,不一會兒便聽得院門口傳來一陣朗笑:“皇妹與王爺好生恩愛,真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啊!”
來人正是宇文宏闊,貔貅自當上這平北王后皇上對其幾乎言聽計從,自己雖是他的大舅子,難免害怕他向魏王倒戈,令自己多年的計劃泡湯。
貔貅淡淡地笑了一聲,道:“微臣參見齊王殿下。”說罷作了一揖,宇文宏闊趕忙扶了一把,笑道:“我這碌碌無為的齊王哪有咱們平北王面子大,王爺真是折煞我了!”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