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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開門,真的看見屋裡的茵荷,才敢相信這一切真的不是幻覺。
“要去雲南一趟,明天下午的飛機飛春城。先過來看一下你”,茵荷淡淡地“解釋”自己這一趟行程。
是專門飛到紫城來看自己的嗎?
茵荷沒有說,桑原也沒有問。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茵荷此時此刻就在她的身邊。
“今天是我做東道主,我們去我最喜歡的一間餐館晚餐好嗎?”桑原熱情洋溢地說。
“阿原,今天我們就在家裡吃好嗎?我不想出去了。”
“哦?”雖然有點意外,但是桑原沒有再堅持。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是在外面的餐館飯店進餐,胃都已經開始抗議了,所以,就想在家裡吃點家常的菜餚。我知道,你的廚藝很好。”茵荷想起上次在紫城桑原照顧她一週的情形。
桑原笑笑,說,“不敢當,只是因為你奉行‘君子遠庖廚’,才會覺得我廚藝好。”
茵荷也笑。
“那我晚上就給你露一手?”桑原不無自豪地說。
“好呵,很久沒有在家裡吃飯了,很期待呢。”茵荷應和。
茵荷說“家裡”,無論茵荷說的是哪個“家裡”,在桑原聽來都覺得特別的熨帖特別的暖心。
她開啟冰箱看自己的庫存,然後開始在廚房裡忙碌。
茵荷捧著茶杯在一旁看著她忙乎,問一些關於廚藝的最基本最“無知”的問題。
桑原一邊利索地忙碌著一邊頗為認真地回答。
一股親切的家常的氣息在屋裡盪漾,桑原覺得真是享受。
她是多麼的想要,跟茵荷一起過這樣的平淡平凡的家常生活呵。
可是她的女神,只是偶降凡間吧?
一小時以後開飯,餐桌上擺著三菜一湯。當然,還有紅酒。
茵荷對菜餚的味道讚不絕口,說,“從來沒有吃過這麼棒的菜。”
桑原無比滿足地聽著茵荷的讚譽,笑著,沒有回答。這幾年,桑原的廚藝是真的見長,當然今天更是不同,因為,“這是用愛心做調料做成”,桑原心裡應道。
這一頓晚餐吃得非常的愜意,微醺的幸福感從碰杯的那一刻就開始在酒杯、眼神、對話中流轉瀰漫。
桑原忽然很感謝茵荷的這個不在外面吃飯的提議,這樣她們才有了絕對私密的獨享空間。
這樣她才能夠在晚飯後的沙發裡,把茵荷圈在自己的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聽她給自己講這次港臺行的見聞。
“有時候,真希望自己能變成你的行李箱,或者,變成一件你的行李,這樣無論你走到哪裡都可以被你帶上”,桑原一邊輕輕地撫著茵荷長長的髮絲一邊略帶醉意地說。
茵荷笑問,“那,想變成什麼行李?”
“最好是,能被你時時刻刻帶在心口的行李,比如,這枚墜子……”,說著桑原解開茵荷上衣領口的紐扣,用嘴唇去尋找茵荷戴著的水晶吊墜,然後,她開始吻茵荷的鎖骨、頸窩,並且一路吻下去……
那天晚上,當她們除去所有衣衫的束縛,毫無保留地彼此相擁在一起的時候,桑原忽然對茵荷說,“茵荷,你咬我一下好嗎?”
茵荷不解地望著桑原,眼睛裡畫著問號。
“我還是不相信這是真的,還是不敢相信你真的就在我的身邊。”黑暗中桑原的聲音有一種柔軟的傷感。
茵荷依然望著桑原,一動不動地凝望,慢慢地,那一雙明亮的眸子被水霧包裹。她輕輕閉上雙眼,向桑原靠近,她用嘴唇去吻住了桑原的唇。先是輕輕地吻,然後慢慢加重了力度,然後,她吻桑原的臉頰、頸、耳背、耳垂。她的唇齒在桑原的耳垂停留,輕輕地試探地咬了下去,先是很輕,然後,微微用力,再用力,直到她感覺到桑原身體的肌肉微微一緊,才輕聲問道,“還懷疑嗎?”
桑原搖搖頭,開始熱烈地迴應茵荷的吻,舌尖靈活佻達地糾纏,聽著茵荷的呼吸從深沉均勻變得急促有力。她對茵荷的身體已經熟悉得有如自己的心跳,韻律、節奏、間隙,都瞭然於心。其實面對茵荷,她也只有這一個時刻擁有絕對的自信,並且絕對地相信,茵荷是自己的,因為她的身體,向她表達著絕對的愛意。
她特別喜歡這個時候的茵荷,溫存柔軟,孤注一擲的以身相許,在她肆虐的愛的進攻下不做絲毫的抵抗與防備,一任她席捲狂潮地攻城略地。
可是這個夜晚的茵荷與往日有很大的相同。除了熱切的迴應,她還在桑原停下的間隙開始撫摸桑原,那撫摸中帶著明顯的渴求和慾望,她從桑原的身體下翻轉過來,壓在桑原的上面,她給桑原甜蜜而纏綿的吻,從嘴唇開始慢慢下移。
桑原條件反射地躲閃,她想阻止茵荷手的動作 ,可是茵荷強勢固執地堅持。幾個回合之後桑原就放棄了。她明白茵荷的心意,她知道茵荷想要做什麼。她從來沒有違過她的女神的旨意,從來沒有。只要她要,她就會給。無論她要什麼,她都會給。在她的面前,她沒有原則;對她的索取,她毫無保留。
桑原停止躲閃後茵荷的長驅直入有一種宣示主權的意味。可是,一切原來與她的想象是那麼的不同。在艱難與乾澀中茵荷恍然明白了些什麼,她無論如何無法想象這竟然是桑原的第一次,這個發現讓她心內巨大震動,同時,也對懷裡的這個女孩無比的痛惜。
“疼嗎?”她輕聲地問桑原。
桑原緩緩搖頭,黑暗中看不到她嘴角平和安然的笑意。
“可是,我知道是疼的”,茵荷用柔軟的嘴唇貼在了桑原的唇上,眼淚也在同一時刻滴落在桑原的臉龐。
“沒事的,茵荷,沒事的,疼,才記得住”,桑原柔聲地安慰著不知所措的茵荷,接著,也輕輕地溫柔地回吻她。
2.
茵荷在第二天的下午離開紫城,飛往春城。
這短暫的造訪讓桑原在茵荷離開之後再回想此事,整個地有種“事若春夢了無痕”的感覺。
為什麼無論與茵荷有著怎樣的生命交集,都無法讓她產生真實感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桑原非常忙碌,她根本沒有時間飛往虹城去跟茵荷見面、相聚。
這令桑原無比沮喪。
“這個月幾乎每個週末都會加班,我不能飛來看你……”在給茵荷的電話裡這種沮喪的情緒洩露無遺。
“是不是忙過了這個月就可以輕鬆一下呢?”茵荷在千里之外柔聲詢問。
“嗯,是,倘若再不輕鬆我會瘋掉。”
“呵,那麼激烈”,茵荷輕輕地笑起來。
她當然不知道桑原想說的其實不是工作把她逼瘋,而是如果長達一個多月依然不能見到茵荷的話,她覺得自己會瘋掉。
電話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