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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

她言罷一揮手,身後戴面具的豪俠勇士,猶如鬼面惡神圍上前。

雅雀錯愕驚恐,失聲喊道:“張姐姐!你這是作甚?張姐姐!”少女稚嫩的臉龐上全是驚慌恐懼,如一隻受驚的小獸。無力反抗,只能睜著乾淨澄澈的眼,嗚咽著、哭泣著。

張月鹿轉過身,將手裡的面具扣在臉上,冷漠的說:“綁好帶走,不可失禮。”說完,快步離開。

府外戰鬥已經結束,並無傷亡。張月鹿顧不得清點人數,跨馬而上。剛走幾步,微微一頓對手下道:“留兩個人,將屋子燒了。”

就這時候,馬奴兒帶著先前通風報信的少年衝過來,眾人連忙讓開。馬奴兒雖明白事情嚴重,卻還未曉得是謀反之事,剛要開口,就聽少年搶白:“阿姐說,離城五十里。”

張月鹿眉頭緊鎖,五十里路最多一個時辰!

“隨我往朱雀門!”她大喝一聲,空甩鞭子。艾葉青噴了一個響鼻,四蹄騰空一躍,如流星飛箭般竄出。

她身後遊俠勇士皆是狡捷過猴猿,勇剽若豹螭。齊肯落於人後,紛紛橫刀躍馬隨她直奔朱雀門。

鼓角響,烽火起,長安再臨鐵與血。

☆、第 134 章

周滑眉頭緊鎖的站在朱雀門前,遠遠見一騎人馬狂奔而來。連忙轉身道:“三位莫要爭執了,我家二娘子來了。”

張月鹿遠眺,見朱雀門前竟然站著幾隊人。心知必定不止金吾中侯敬遲明德和左監門中郎潘東昇。待近了,果然有個威武背影。

她翻身下馬,拱手行禮:“司經局校書郎張月鹿見過敬遲中侯,潘中郎。親衛中郎將也在此,實在太好了。”

她報的官職,開口說的便是公事。三人還不知事變,各盤算著心思。親衛中郎將龍眉豹頸,姿體雄異,臉上一道傷疤,十分威武。正是原振威軍懷化郎將左有才。

張月鹿嘴上說著太好,心中卻是暗道不妙。左有才叛出振威軍,和謝家就是死對頭。公主殿下現在身在北地,要起兵平定京中叛變,必需謝家擁簇。一旦景秀身登大寶,謝家便是從龍之功又兼天子親族。到時候要拿捏左有才一家,那就是易如反掌。

張月鹿心中七上八下,左有才卻是看著她身後遠處浩浩蕩蕩百騎人馬,臉色堅冷,問道:“校書郎可知此處何地!”

張月鹿要是開口說‘朱雀門’,左有才必定要呵斥‘既然知道,為何聚眾喧譁,可是意圖不軌!’

“事急從權,左中郎將請借一步說話。”張月鹿見他虎目注視自己,片刻後大步走向城門一側。她心中鬆了口氣,向著敬遲明德和潘東昇拱手致歉,對周滑道:“你將事情原由告訴兩位將軍。”

她說罷快步走向左有才,對著左有才一揖到底,口中說道:“中書侍郎景允、飛騎中郎將沈子從、京兆尹聞人端方等數人,弒君叛亂。龍賓歸天,叛軍離城不足五十里,請左中郎定奪!”

左有才聞言一愣,竟不曾反應過來。他定了定神,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張月鹿,好像要看看這女校書郎可是瘋了。

張月鹿一臉肅然,與他對視絲毫不讓。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左有才便覺得身上精氣神洩了,渾身軟趴趴的無力。他被景厚嘉安插到振威軍中,在軍中驍勇善戰,深得謝伯朗器重。他對謝伯朗也是敬佩有加,對振威軍更是感情深厚。然後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謝伯朗傷重之後,他還是毅然決然回京報訊。先是任監門中郎將,然後被提拔為親衛中郎將。這兩個位置雖不權重卻是天子親信,說起來也是清貴的很。

如今陛下也死了......

張月鹿見他突然失魂落魄,倒是出乎意料。然而現在可不是傷懷感慨之時,她心急如焚,表面卻氣定神閒,反而放慢語速:“紀國公府雖只有幾分薄產,卻不敢拿來說笑。如今火燒眉毛,還請左將軍速速決斷。”

左有才是久經沙場之人,雖突然之間晴天霹靂,驚的心神不寧。然而此刻已經在考慮這其中重重厲害關係。畢竟稍一不慎就是舉族傾覆。張月鹿不曾提韓王,他只當中書侍郎景允是主謀,心道這伴食宰相雖姓景,卻不知偏到哪裡去了,定然是坐不穩皇位的,若是擁立哪位皇子......

張月鹿見他眼神閃爍,知他心思已經活絡起來,哪容得他東想西想,開口直指要害:“左將軍以為謝家現在如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謝伯朗雖死,謝良玉已經能接過振威軍大旗。

將軍為天子、為國家,與謝家結怨。忠心可嘉,名垂史冊。然而謝家一旦有機會,豈會不報復?縱是禮法所在,縱是情有可原,但謝良玉要掌權軍中、要振興謝家,豈會不拿將軍立威?

二十萬振威軍鐵騎、少年將軍名望如日中天、雲滇十四州三處要道。哪位皇子上位不忌憚?不禮讓三分?到時候,又有哪位能保下將軍一家?唯有尊公主殿下!”

左有才被她說的一驚,七尺的漢子竟然眼巴巴的看著她。

張月鹿頓了頓,緩緩道:“外戚權重,必成禍害!尊公主殿下定然也不願看到。天子之道,便是權衡。到時,將軍便是與謝家爭鋒之人。苟富貴,勿忘小輩。”

言罷,她對著左有才行了深深一禮,好似他已經是兵部尚書一般。

左有才剛要開口說,張月鹿已經疾步走開。他無奈,只能閉上嘴,大步跟上去。

敬遲明德剛剛吩咐屬下前往城外探查,自己翻身上馬要去召集金吾衛士,見張月鹿過來,伸手抱拳:“此處全託張校書,我速去速歸。”不等眾人反應,已經策馬狂奔而去。

潘東昇也疾步上前,對張月鹿說:“我已讓人去請監門衛將軍。關閉皇城宮門並非我一人能做主,不過我已經讓諸校尉待命......”

張月鹿從懷中掏出令牌。銀鑄鎏金,上圓下方,正面上雕有梧桐鳳紋,下有金刻大篆銘文雲:鎮國。這是景睿之賜給景秀的,景秀離京之時恐有人背後生事,便贈給張月鹿。

潘東昇雙手接過,仔細端詳後,立刻雙手奉上。

左有才見張月鹿取出金令,心中一抖:怎忘了那位鎮國大長公主!連謝伯朗說起都避諱一二的人物,豈會這般簡單就輸得徹底!

張月鹿可不管他想什麼,她心中早有計算:皇城雖城高門堅,然而宮門八座,全長四千丈。宮禁宿衛,親、勳、翊三衛不過才五千人。便是加上金吾衛的數百人。這些人都放上城前,四步之距才有一個人!對方只要集中火力破開一處,就可攻入皇城。皇城之後就是內宮,長驅直入只需一刻鐘。

“左將軍,還請速速與我一起前往宮中。勳、翊兩位中郎將,此刻還不知情。”她說著向身後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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