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分隱晦,道“聽說那日救了王爺的下人也受了重傷。看來,他們這是伺機報復。”
諴親王不悅的道“上次的事,本王未與他們計較,就是不想牽連到韓鹿祈,不曾想他們如此的不識抬舉。你去告訴下面,讓他們與韓鹿祈多親近著些,那匯正升銀樓裡的銀子,可是咱們軍費!”
大總管連連點頭稱是,又道“說來奴才慚愧,韓大人是過奴才府上探望老爺子回去的路上,才遭的刺。”
諴親王喝了口茶,道“他找你做什麼?”
大總管道“嗨,還不是為之前關家告他夫人的官司,心裡咽不下這口氣麼。”
諴親王瞭然的點點頭,道“不妨就給他個人情,出出這口氣。告訴陳景逸,博穆爾若是回來,他便不用回來了。”
大總管遲疑的道“博穆爾倒是不值一提,奴才只是擔心他阿瑪那兒,會不會多生事端。”
“博穆爾翫忽職守,罪是都察院治的。就算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也找不到本王頭上。況且,他當本王也姓富察,他想怎麼告便怎麼告麼?”諴親王不屑的撫了撫鬚髯,不再言語。
“是,那奴才這就去辦。”大總管打拱退了出去。
待佟玖醒後,才沐浴罷,還未及用晚膳。就聽管家說門庭上先後來了多位大人探病,弄得佟玖莫名其妙。瞧了瞧一旁不動聲色的濟蘭,小聲問道“夫人,我病了,我怎的不知道?”
濟蘭看著因才出浴,臉上的潮紅還未退散的佟玖,穿了身嶄新的銀灰小馬褂。隱約間身上還泛著小女兒的馨香,心內喜歡。
遂拉了佟玖的手,握在手心,道“病不病的,卻不打緊。只要這四九城都知道,對於諴親王來說,你還是頂打緊的,這就足夠了。”
佟玖想了想,道“不都說,樹大招風麼?”
濟蘭摩挲著她的手道“後個兒匯正升開檔,你就在鋪子裡忙,不要走遠。現下景賦受了傷,沒人護著你,我不放心。待過了年關,天氣轉暖,咱們就出關。”
“阿濟。”佟玖看著拉自己手的濟蘭,感觸良多的心內百轉千回,這是濟蘭為數不多的直接道出對自己的擔心。
佟玖想了想後道“我想好了,這次出關販槍,少不得奔波險阻,我不能讓你跟我吃這些個苦。”
“如今說這些還早,咱們日後再論這些。”濟蘭道“眼下,晚膳可有什麼想用的?”佟玖撫著肚子,搖了搖頭。
“九爺,夫人,關三奶奶到了。”二人正琢磨著晚上吃些什麼的時候,富察沁進來,低聲道“是從角門進來的,已然到了正廳。”
濟蘭看著臉色微變直瞟自己的佟玖,柔聲道“怕什麼,是我請她來的,卻不曾想竟這般快,終究心裡還是惦著你的安危。”
說完,正了正佟玖的衣襟,拿過她的暖帽為她戴好,道“走吧,別讓客人久等。”
二人到了正廳,佟玖先邁步進去,就見木雲神色焦急的立在那,身上的披風還掛著雪。
看到佟玖平安無事的站在面前,木雲向前邁了一步,剛好此時濟蘭隨後進了來,木雲便又收回了步子。
“外面,下雪了麼?”佟玖走到近前,怔怔的看著木雲,張了張嘴後,乾乾的擠出了句。
“坐吧坐吧。”濟蘭覺出廳上的尷尬,打斷二人,請木雲落座,對富察沁道“去拿個手爐來給表小姐。”富察沁不明白主子這句表小姐是從何而來,但也知道是在說木雲。
“木雲,若是博穆爾回不來了,你可有什麼打算麼?”濟蘭開門見山的道“從鳳儀居回來後,我尋思了下,還是不能看著你一人這樣。”
說著看了看身邊的佟玖,道“我也不想有朝一日,她怨我。”
佟玖兀自的站起身,對木雲道“既然來了,一起用個晚膳罷。”說著朝門外大聲喊道“虹筱,虹筱!”喊著喊著,人便走了出去。
看著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濟蘭無奈的與木雲相視一笑,道“由她去罷,咱們且說咱們的。”
殊不知出門後的佟玖,撫著心口蹲坐在門外,心又開始沒來由的疼了起來,尤其是想起木雲方才的眼神,頭也跟著疼了起來。
“九哥兒,你怎麼蹲在這啊,地上涼,快起來。”虹筱本是聽到佟玖喚自己的,出來時看到佟玖抱著頭蹲在正廳的門外,詢問她怎麼了。
“虹姐兒,我心裡難受。”佟玖捶了捶頭,埋頭在虹筱懷裡,腦中和耳邊卻不時的泛出一陣模模糊糊的“九兒,我們逃出關吧。九兒,我們去草原吧。九兒——。”
☆、第七十二章
<七二>
隨著“嘭”的一聲門響,濟蘭和木雲同時望向闖了進來的佟玖。看她臉色蒼白,雙眼通紅的像是要浸出血般煞人,濟蘭詫異的起身道“怎的了這是,哪不舒服?”
佟玖望向木雲,顫聲的沙啞著嗓子重複道“九兒,我們逃出關吧。九兒,我們去草原吧。這是誰說的?這是誰說的!”說著指了指木雲,著魔般唸叨著“是你不是,是你不是。”
“九兒——。”木雲訥訥的喚了一聲,站起身,神色複雜的道“你記起來了?”
“啊啊啊——,你別這般喚我。”佟玖痛苦的抱著頭,警告道。支援不住,蹲在地上,用力重重的捶打了幾下頭,道“我想不清楚你是誰。阿濟,虹姐兒,我好生難受。”
濟蘭忙上前拽住她敲頭的手,攬她到懷裡,哄勸道“咱不想了,都過去的事了。縱是什麼,也不打緊。你只記得,她是真的去了,只是路上耽擱了,沒去成。”說著頓了頓,認真的道“她沒負你,你記住就是。”
“表小姐——。”後進來的虹筱對木雲施了一禮,三人久別重逢,想著這兩年裡的變故和其中的波折,虹筱捂嘴,不禁落下了眼淚來。
木雲勉強的點點頭,算是回禮,終究還是沒忍住,別過頭去抹了把淚。
“表小姐,凡事咱都得往開了想,有什麼咱們大家想法子,你萬不可再去做那些尋短見的傻事了。”虹筱想著濟蘭之前所說的木雲境遇,走上前去扯住她。
又道“九哥兒現下也不似從前那般的不分輕重了,性子改了許些。只是頭上的病,時好時壞的。以前那些個事,我們不好同她再講。”
木雲無所謂的搖搖頭,望著依舊蹲坐在那的佟玖,感傷的道“她忘了我,是我的命,卻也是她的命。”說著目視濟蘭,問道“若換做是你,又當如何啊?”
不等濟蘭說話,木雲便自言自語的輕吐道“阿九的那個木雲,早在嫁進關家那日起,便隨著她去了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