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濟蘭的唇與她的碰在一處時,佟玖只覺腦中心內“轟”的一聲,身上隨即也是一陣戰慄,臉上的雞皮疙瘩全泛了出來。
就在佟玖被嘴上奇特而美好的觸感,驚得直瞪著眼,嘴唇微張時。濟蘭淺嘗輒止的,向後退了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認真的看著她。
佟玖又要湊過來,被她按著肩頭止了住,柔笑著輕揉著佟玖裡衣的衣領和鎖骨處,道“你不是,要同我做一輩子的相與麼?”
佟玖嚥了咽口水,將濟蘭抵在自己肩頭的手拉到嘴邊,親了親,道“濟蘭,既已執手,此生不負。”
於是,輕挪過去,同濟蘭的額靠在一處,看著她含著淺笑的眸子,嗅著她馨香的鼻息,柔緩的封上了她的唇。
初識其中滋味的二人,唇齒間雖還帶有些生澀,卻不乏柔情的悠長和蕩氣迴腸的熱烈。
因換氣而不得不分開的時,二人相視一下,只聽得佟玖嘿嘿的傻樂,反倒將濟蘭笑得不好意思起來。
拍了她一把,嬌聲道“這午覺,卻還睡不睡了?再這樣鬧個沒完,看我不踹你出去。”
佟玖吧嗒吧嗒嘴,意猶未盡的,仍傻樂道“早知討老婆還有這些個好處在,別說踹我出去,哄我出去,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捨得走。”
“這次啊,算你老實。”濟蘭闔上眼,偎在佟玖懷裡,道“你說的對,兩個人在一處,同買賣上的相與大抵的道理差不多。磕磕絆絆的今個兒好了,明個兒壞了,怎麼著都好說。”
“嗯,你說,我聽著。”佟玖下巴貼在濟蘭的頭頂。
“但惟獨只一點,便是信任。如果兩個人相好,你蒙她,她唬你的,那還不如趁早散了。”濟蘭嘆息道“我在買賣上行走多了,什麼人什麼事,瞞得過我一時,總蒙不過我一世,知道麼?”
“這是自然,我本也沒打算瞞你。礙著三姑娘她們在,我不好開口,不然一進門就同你講了的。”佟玖心底鬆了口氣,道“這次,我也長記性了。”
濟蘭偎在佟玖懷裡,嗅到她身前的符紙味,想起了那會給她系在脖子上的錦囊,道“這符是三姑娘的一片苦心,你好生帶著它過了年,別到處亂扔,弄沒了褻瀆神靈。”
佟玖點點頭,濟蘭在她懷裡縮了縮,道“睡罷。”
作者有話要說:竟然有人猜我是妻管嚴。我告訴你們,別說我單身,就是不單身那會兒,我也是濟蘭來著,怎麼啦!
☆、第五十八章
<五八>
睡過了晌午覺,二人起身。管家按佟玖早上的吩咐,找了一幫壯勞力,要對後面馬廄前面的一排房子動工,為蘇勒建個室內的跑馬場。佟玖聽他來回話,就跟他往後面的園子去瞧。
“夫人,臨五爺來了,在門房等著呢。”富察沁進來,對跟舒廣袖下棋的濟蘭,小聲通稟道。
“倒快。”濟蘭將手裡的幾顆棋子丟回到棋盒裡,笑著起身,對舒廣袖歉意缺缺的道“咱們這勝負還未分,就有人來攪局,真是浮生難得半日閒。”
“三姑娘才回,您也容她去歇歇。”富察沁看濟蘭隨著舒廣袖就要出去,勸道“臨五爺不是個明白的。這次他來,若又說了什麼渾話,萬不能像上次那般,動氣傷了心神。要不,我去後面把九爺請過來罷?”
“又沒什麼事,喊她回來做什麼。”濟蘭抱上她遞過來的手爐,向外面正廳去了。
“二姐姐,咱今個兒先把話說明白嘍。”臨五見濟蘭自打進來,往那一坐,一句話不說。沉不住氣,先開了口道“我富察·臨,也是富察家的子孫。這拿養正堂的紅利,我天經地義!我今個來,可為的不是那星星點點的紅利。”
“老五,這是韓家。你的這些個話啊,眼下跟我也說不著了。”濟蘭頭也不抬的撫著拇指上的扳指,慢條斯理的道。
臨五仰頭看了看富麗的大廳,冷哼著點點頭道“別說,這個韓老九,我當真是小瞧了他。”
環顧了下里裡外外,道“說話兒的工夫,就弄了這麼間豁亮的宅子住上了?得,就衝他這份能耐,算我之前那通話說錯了,你把他叫出來,我呀當著你的面兒,給他賠個不是。”
說著從帶來的檀木盒子裡,捧出個蛐蛐罐,端端正正的往濟蘭身旁的小几上一擺。抄著手立在一旁,道“我前個兒才宮裡頭得的,自己都不捨得使,歸他了。怎麼樣?這賠禮不寒磣吧。”
“我們,不稀罕。”濟蘭頭不抬眼不睜的,看都不看,漠然的道。
“我的二姑奶奶,殺人不過頭點地。”臨五拱了拱手,賠笑著作了一揖,指了指外頭,道“你滿四九城的打聽打聽,我富察·臨可給誰賠過不是?這也就是我三姐說了,養正堂非你不可。大姐姐晌午都找到我們老爺子那去了,給我通好罵。”
濟蘭看他自打來,幾句話說的都還算本分,對身後的富察米點點頭,富察米輕輕一俯身出去了。
不久,富察米就引著佟玖進了來。佟玖本來兩個胳膊上的箭袖高挽,想必是幹了什麼活嫌礙事,才放下來,看到廳上的臨五,又是一擼袖子,道“怎麼個話茬兒啊?”
“姐夫,姐夫——。”臨五起身朝佟玖拱了拱手,道“之前咱倆那都是誤會,是我說話不受聽。可歸根結蒂,我也是為了富察家為了蘇勒不是,我沒壞心。”
聽到他接連喊了這兩聲的“姐夫”,佟玖皺著的眉毛才算鬆了點兒,到濟蘭邊上的太師椅上落座,跟那些力巴說了半天馬場的事兒,口內也渴了,拿了几上濟蘭的杯子喝了兩口。
“呦,好個雅緻物件兒啊。”佟玖放杯子時看到几上的蛐蛐罐,眼前一亮。看著蓋子上的梅花開的生動細膩,讚許的探過頭細瞧著罐壁上刻著的萱草和山藥,似正隨風搖曳般,道“瞧這品相,是紹文堂的罷?”
“哎呦,行家啊。”臨五雙手一拍,上前捧起蛐蛐罐,指著下面的落款,興奮的道“看見沒,如假包換的紹文堂。康熙爺時置下的,前個兒才從宮裡頭得的。”
說著扯著佟玖,顯擺道“看這氣派,配上我那黃金甲的大將軍,怎麼樣?就這麼往街上一走,嘿!長臉,甭提多神氣了。”
“什麼黃金甲大將軍?寧津的罷。”見臨五點頭,佟玖卻搖了搖頭,擺擺手道“告訴你,跟蒙古草原上拿的蛐蛐兒比,寧津的那都是禪孫。”
“胡說八道,滿大清國最好的蛐蛐兒都出在寧津一帶,我那都是花了重金親自挑選的——。”臨五不服的挺了挺脖子,道“單說不練假把式,你把你那什麼狗屁蒙古的蛐蛐兒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