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掌櫃的來給她回話。
“哎呀,這要是擱上個月,您要買店面,肯定門都沒有。”掌櫃的如實的對佟玖說著“可眼下東家落了難,急需用錢打點。您要相中了這鋪面,出個價,我也好回去給女東家回話。”
佟玖搖搖頭“只在門口這麼大略的瞧上一眼,還看不出個究竟。明天白日裡我再登門,仔細瞧瞧。”
“您現在要看也成,我這有鑰匙,我領著您從後門進去瞧瞧。我們這不只是鋪面,後面也連著幾進幾齣的宅子呢。”掌櫃看佟玖要走,忙讓夥計點了燈,前面引路。
“那就看看?”佟玖回頭問著華景賦。華景賦已經先行往後院去了。
“哦,竟還連著這邊。”繞到後院,門前又是一條大道,佟玖墊腳眺望著剛才過來的鋪面,也就是說這房子前後三面臨街。
佟玖每走一處都在腦中快速的過著,如果買下來,這處做什麼用,另一處又做什麼用。
她打心裡的確相中了這座宅子。可想想價錢,就算是人家家道中落,自己落井下石,這樣好的地段兒鋪面和宅子,作價怎麼也不會低過三千兩。
三千兩雪花銀,自己能屯多少糧,能販多少匹馬,想想心裡還有些心疼和猶豫。
眼下初來乍到的,雖自己有在包頭破釜沉舟的心思,可錢都是借的,怎麼也得留條後路啊。
看過了宅子,佟玖長吁短嘆的回了客棧,苦思冥想著怎麼能既少花錢又能得了這套宅子時,夥計送來了濟蘭的信,要她親啟。
“富察·濟蘭——。”只是看了信封,佟玖就眼前一亮。
醫館賣房子就是為了上下打點救人,濟蘭這樣的皇親國戚又是開藥鋪的,在掌管這個行業的人脈方面肯定相交甚廣。
若是自己能當個中間人,引薦疏通下找個能做主的上官直接把人救了,肯定要比他們自己這樣一層層上下打點少花些銀子。
那這其中省下的銀子怎麼也夠自己買間這樣的宅子了。
想著想著,又覺得自己賺這樣的錢有些昧良心。只好舒了口氣從長計議,撕開信封看濟蘭都寫了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二章
<十二>
“這孩子,跟我耍心思呢,呵呵呵。”深夜書房裡,收到佟玖回信的濟蘭被雨後的涼風吹的不禁打了個冷戰。
富察沁適時的掩上窗戶,拿了椅背上的褂子為她披上,接過佟玖分別給傅二爺和濟蘭的信看了看。
看後也抿嘴笑道“從信面兒上看,他對您心有敬畏,對傅二爺倒是言辭頗為懇切信任。還煩二爺您給他辦這張家的人命官司,嘖嘖。如此比對著看,我倒是覺得,這孩子著實有趣。”
“聽他蒙人,他這才到包頭府不過月餘,就冒出來個表哥?韓家遠在江南,這個表哥也未免太過遠房了些罷。”濟蘭捧著桌上的銀耳蓮子羹
喝了兩口,覺得索然無味,便道“這般的不老實。本來救個把人也不算什麼事,我偏不允他。除非他告訴我,人家到底應了他什麼好處。在我這玩心思,他未免還稚嫩了些。”
“這話呢,本不該我個做下人的說。想他一個孩子,白手起家的才到包頭府。畢竟是相與,哥兒能幫襯一把的就睜隻眼閉隻眼的饒了他罷,這些個細賬咱且給他記著,日後一併算就是了。”富察沁鋪著床。
回頭對濟蘭又道“傅二爺扮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終究失禮數不是長久之計。自從跟韓家做了這個相與,咱們錢賺不賺的都是小事,哥兒平添了這些個樂趣才是真的。”
富察沁比濟蘭年長些,看事情自然有她的獨到之處。
自從上次看了佟玖本人,又想想自家主子,難道真要跟大小姐一樣,守著塊貞節牌坊孤獨終老麼?
細算了下,他倆人雖說差了七歲,但依自家主子這等身家的配他個家道中落的韓鹿祈,如何也當得。
最打緊的是,她看得出自家主子欣賞喜歡這個孩子。昔日就算對姑爺從軍營捎回來的信件,也未見主子這等上心的點燈熬油的看,主子雖沒流露出什麼太多的神情,但她看得出每次看過信後的濟蘭心情都是極好的。
眼下雖說這二人沒什麼男女的心思,但緣分這東西,日久生情的多了去了。以後會不會真生出些旁的心思,誰也保不齊。
所以,自己還是得規勸著些主子,莫要對韓鹿祈太過苛刻了。
服侍濟蘭躺下,富察沁把佟玖的信收好進檀木盒子道“況且哥兒真想知道人家應了他什麼好處,也不必非等他自己說,差個人過去把他託的事辦成了,前前後後一看還不就知道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濟蘭靠在軟枕上,長出了口氣,閉目養神的忖度著問道“派誰去呢——傅二爺,如何?”
“主子,您——。”富察沁無奈的給她覆好腳下的被子“萬一大小姐過問起來,咱們怎麼回話。況且,關外這個節氣的草原上可不比京城。”
“韓鹿祈都把店面開到包頭府去了,我們養正堂怎麼就去不得?長姐與我已經各自嫁人,我的事她要過問便過問,還想奈我何?”提到姐姐圖雅,濟蘭的聲音冷了下來“當年我與博敦定親時,你也是這麼說的。”
“小姐——。”聽到主子又提起了那個未婚先沒的短命姑爺,富察沁心裡生生的一疼,當即跪到床榻邊“小姐要去哪便去,是奴婢的放肆了。”
“退下罷。”濟蘭已然轉過身去,背對著她輕輕的說了句。
是啊,當初若不是長小姐執意做主將小姐許給博敦,小姐現如今也不會守寡。
自從接到“傅二爺”答應幫忙的信後,佟玖心裡就開始打自己的小算盤。先是一面跟要賣她宅子的張家把宅子租下來開了買賣,一面應承著給他們辦他們東家的人命官司。
等濟蘭扮成傅二爺領了人來時,看到的達正昌已經在這個宅子前面開起了兩個鋪面,一面是賣絲綢布匹另一面是糧食油茶,後面的門則是安排給從前面村子過來的駝隊卸貨休息。
濟蘭並沒有著急進去,讓馬伕拴了馬,開啟摺扇在這宅子前前後後的逛了幾圈,這才幾天的工夫,生意就幹得這麼紅火,門庭若市的,還真是外來的和尚好唸經。
“老闆,這達正昌生意不錯啊。”濟蘭跟掏出幾文錢在路邊包了個烤紅薯,跟老闆搭著訕。
“這東家是好人啊,以前張家在這開醫館時,門前根本不准我們這些小商小販擺這些紅薯乾果攤,說擋了他們的財氣兒。”說起達正昌,老闆翹了翹大拇指“看這新東家,不但讓我們在門前擺,逢陰天下雨的還讓夥計喊我們進去避雨,日頭大了還給我們送茶水。”
“哦,你是說,這宅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