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脈,你可得多看顧著些。”老太妃叮囑著雲萱,雖說這請脈不用這麼頻繁,但是多請幾次,她安心啊。“兒孫自有兒孫福,母妃如今也不想再管你們了。只有一點,如今你有孕在身,可千萬別由著源兒胡來。”誰說她兒子廢了的?等她乖孫生下來,一個一個打你們的臉!
雲萱聽著老太妃說這麼隱私的事,有些害羞,真是,肖婉還在這兒呢!不過老太妃給她臺階,她自然就順著下了合好了。
等皇帝知道趙源等人已平安回府,便下了恩旨恢復了雲萱的身份。她如今,也是正二品的誥命身份了,比肖婉的正一品只低了一級,多少人羨慕著雲萱,卻也礙於趙源威名,不敢再拿雲萱的身份說事兒。沒見著皇上都下恩旨了麼?
不過,這王側妃,還真是福大命大啊。
今年三十府裡的家宴,因著老景王夫婦都在,便將紀氏和趙恂都請了回來,因著雲萱也回來了,府裡熱鬧極了,讓趙懌也好好過了把年癮,畢竟從前,可沒人敢讓趙懌玩的開開心心的。郡主不懂事,在她親孃祭日玩的歡歡樂樂的,她們這些下人還能有活路麼?
作者有話要說:
☆、上元節
“我已多少年未見你舞過了。”趙源看著臺上的舞姬,悄聲對身旁的雲萱調笑道,“怕是再過些年,你都要舞不動,我也看不清了。”
雲萱眼光從舞臺轉向趙源,“等我舞不動了,你正好去找你的大美人啊。二十出頭的年紀,想這樣多做什麼?”
趙源抿嘴,也不知是喜是悲,“只是想起當年情景,一時感慨罷了。”
“我希望你日後能與我坦誠相待,不要總是什麼事都悶在心裡。”雲萱看著趙源,認真道,她不知為何趙源如今心性大變,有時連她都有些怕他了。
“我怎麼會瞞你?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呢。”趙源抿了口酒,笑道。
雲萱笑了笑,但願如此。
“二叔,恂兒敬您一杯,謝謝您讓恂兒迷途知返。”趙源與雲萱正說著話,趙恂過來敬酒道。
趙源抬頭含笑看了趙恂好一會兒,趙恂心懷忐忑,趙源卻端杯飲盡了杯中酒,卻攔下了他,“既然知道錯了,如今便該盡力於學業,這杯中之物,少碰為妙。”
“也只此一次,恂兒如今已不再貪戀此物了的。”趙恂羞澀道,他如今虛歲十歲,如今國子監中,博士們都極關注他的課業,從前瞧不起他身份的人如今一個個都恭敬無比,他便知道定是二叔暗中做什麼了的。
趙恂又看了看雲萱,若是當初父親沒有那樣對小二嬸,也許二叔會看在祖父的面子上,為父親求情吧。
“恂兒第二杯,祝二叔一家,閤家美滿。”趙恂說道,他是真的沒有要因父親而去報復二叔的想法。
趙恂這一杯,卻是敬趙源雲萱肖婉三人的。
肖婉雲萱驚奇趙恂的大度,這孩子,倒不似他爹那般無能。只是這杯酒,她們自然是不好拒絕。
“你小二嬸有孕在身,不宜飲酒,我便代了,你也該好好準備準備,過幾年科舉可要給咱們府裡爭爭光。”趙源拿過雲萱的酒杯一飲而盡,笑道。
“科舉?”趙恂驚訝道,他從來沒想過他能參加科舉。畢竟,他是叛黨之後。。。就這一點,便足以絕了他這一輩子的仕途。他如今認真讀書,也只是不願辜負二叔罷了。
“我說能,就能,到時你便直接參加會試。”趙源見趙恂質疑他,說道,“別的你無須多想,好好讀書就是了,過段時日,我是要考校你功課的,若是不好,可就別怪二叔心狠。”
趙恂畢竟還只是個小孩子,聽趙源一說自己竟是能參加科舉,樂的快找不著北,當下便要給趙源磕頭謝恩。
趙源覺得真是頭疼,趙恂都十歲了,怎的還因這一些小利便沉不住氣?讓素雲把他扶起來,“回你母親那去吧,二叔不用你記恩,好好讀書便是。”
元宵宮宴也沒出什麼事兒,左相張顯告老了,右相李均頂了上來,而新任右相的人選,可謂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了。
正是景親王趙源。
趙源欲推脫,倒不是他不想要那個位置,只是畢竟是張顯先舉薦的他。他與張顯是祖孫關係,原本就會落得偏幫的名聲,況且張顯的算盤,他太瞭解:若是張顯給自己出了大力讓他坐上右相的位子,他與張府便更牢的綁在一起,日後張府若是有事,定不會是小事,自己是非幫不可,不幫便是忘恩負義。
張家如今雖也有居高位者,但是張顯若是退下來,怕是也不怎麼頂用,而有了趙源保駕護航,那新皇在位期間,他們張府可無憂,所以左相會這麼盡心竭力的舉薦他。
皇帝仍是不管不顧的讓趙源頂了右相的位置,他巴不得日後趙源能與他一條線上站的穩穩的,況且,趙源也不是無能之輩。他整日忙的焦頭爛額,趙源還有空去陪嬌妻,他早就想給趙源加任務了。
有人以趙源方二十六歲便居此高位表示懷疑,被皇帝用他少年天子的理由打發了,皇帝都把自己拿出來做擔保了,眾人還敢說什麼?
“今年可是過了個安生年了。”上元節眾人參加完宮宴回來,趙源對著雲萱笑道。趙懌想去看花燈,肖婉也是躍躍欲試的,因著雲萱師姐們過來,他便讓執筆研墨護著她們同趙汀母子一塊兒去了,暗衛也派了不少,加上這麼多丫鬟,定然是能護得她們周全的。
雲萱點點頭,笑應道:“如今我對過年都有些懼意了,幸而今年不錯。”
趙源接過身後丫鬟手中的包袱,“你猜這是什麼?”
雲萱心覺好笑,不過看著趙源一副神秘模樣,很配合的驚奇道:“是什麼?”
等著趙源把東西拿出來,縱然是常收到趙源的禮物,雲萱還是忍不住驚訝,竟然是她和趙源第一次一同過上元節時自己做的花燈!
“你竟還留著。”雲萱顫著手接過,想起當初的場面,竟有恍若隔世之感。她當初的心願,竟也成了真。
“豆豆當初向我要,我都沒給呢。”趙源撫摸著花燈上的字跡,那是自己當初親手提上的“復此從鳳蝶,雙雙花上飛。寄語相知者,同心終莫為。”
他十四歲上元節與雲萱同過,如今他已二十六,這十二年來,竟未讓雲萱再過過一個舒心歡暢的上元節。日後他不會再讓雲萱傷心了。
“衣裳我都準備好了,去換了咱們便去尋你師姐們吧。”趙源見雲萱深有感觸,笑道。
趙源今日換的是一身石青繡金連理蓮紋圓領袍,同色緞面腰帶。雲萱的則是曳地飛鳥描花長裙,同色首飾,佩飾選用的常用的花形佩。
待要出門,趙源又給她穿了件淡紫羽緞面滾白狐毛斗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