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和重擔一下壓在了身上一樣。
被“愛著”固然是一種無上的享受,但是去付出“愛意”傾自己所有去承擔去付出——林暮膽怯了。
然後直到上個暑假,林暮告訴自己,這段感情到了應該放棄的時候了。她開始故意迴避文曉,電話和訊息能不回就不回,偶爾的資訊回覆也只用自己很忙來搪塞過去。
可儘管是這樣,林暮也還是無法……說著說是不捨得文曉的那份感情。文曉對她而言除了戀人之外更多則是一種無法捨棄的習慣,習慣的被文曉溫柔的對待,習慣了文曉對自己的付出。
林暮想結束這份關係,卻不想斬斷這份感情。也許自己真的是自私的,但這又有什麼錯呢?想要更好的東西,想要保留本來就一直屬於自己的東西又什麼錯呢?
她這樣一次一次的告訴自己,就像是催眠一樣。一直到,約定好的旅程即將開始之前。
林暮對文曉說出分手,但後半段話還沒出口就被文曉先堵了回來。
一切都在她說出的三個字被改變,儘管再怎麼裝作若無其事,也無法掩蓋破碎的裂紋。
她們都只是在強撐,強行告訴自己暫時忘記先前的矛盾,完成這兩個人之前相互許諾的旅程直到結束。
裝聾作啞的默契在兩人間完美的呈現,就像昨夜的爭吵後,今早還能笑顏以對。只要一方沒有去觸碰那個忌諱,另一方也會安靜的遵守。
天空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些陰雲,海浪漸漸變得有些大了起來,周圍不少帶著孩子一起下水玩的人都漸漸回到了岸上。
林暮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剛剛自己和文曉分開的那個地方,出了幾個正在向回走的人之外,根本看不到文曉的身影。
也許文曉是先回岸上去了?
林暮雖然這麼想著,但心裡卻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匆匆忙忙的游回岸邊向她們陽傘那塊位置走去,可那邊除了她們換下的衣服和包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其他人。林暮翻了翻文曉的包,裡面放著一點零錢和平時用的到的東西,以及酒店的鑰匙,以為怕手機進水所以她們出門時也沒有帶上手機。
那文曉去哪了?就算要回酒店也至少會帶著鑰匙啊?
林暮看著一次比一次大的海浪,心中雖然有了絲不好的預感但卻被自己否定了。她覺得就算文曉真的出了事,海邊這麼多人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呢?
可是,就是因為海邊這裡人太多,所以隨便少了一個兩個,又有誰會注意到呢?
心裡一個聲音冷冰冰的說道,卻讓林暮驚出一身冷汗。林暮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可怕的意外,慌忙的跑去問周圍的人有沒有看到一個和她他不多年齡亞洲女生。
大概是因為心慌,林暮一連好幾次都幾乎想不起來‘亞洲’這個詞該怎麼說。而每每得到否定的回答,林暮都覺得自己的心下沉了一次。
不知道問了多少人,能聽得懂英文的她就用英文問,聽不懂英文的她就打手勢筆畫。周圍的一圈人幾乎問了一個遍,林暮則越走越遠,只要碰到沒有問過話的人都會上前去問。
就在林暮幾乎絕望的以為文曉真的發生了什麼意外的時候,林暮突然遠遠的看到了和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到她們陽傘旁的文曉。
緊張的心瞬間被放了下來,但轉而被焦躁和怒火所佔滿。林暮帶著憤怒一部一部走向陽傘,卻剛好看到那個男人親密的扶著文曉的肩膀說著什麼叫救護車之類的話,而文曉也沒有拒絕那人的的觸碰。
走近之後林暮看清了,這個男人就是昨晚上一直對文曉情有獨鍾的那個叫做克里斯的外國男人。
怒火一下點燃,林暮充滿敵意和醋意的話讓她自己都覺得可笑,可她就是忍不住這麼說。
得不到文曉迴應了林暮怒火更甚,也不顧這裡有個外國人在場,就用母語冷冷的諷刺著文曉。
“我說怎麼一回頭就不見你的人呢,原來是帥哥有約啊?”林暮斜了一眼克里斯笑的陰陽怪氣,“我找了半天沒找見你,還以為你被海給捲走再哪個我不知道的地方出了事呢,沒想到……呵呵。”
作者有話要說:
☆、23
“怎麼?你這語氣難道覺得,比起被別人約走,你是更希望我在海里出事嗎?”文曉冷冷的反刺了一句,卻連冷笑的力氣都沒有。
林暮被文曉一句話噎的氣急,正想著用什麼話回擊的時候一旁的克里斯插了句話進來。
“你們在什麼說什麼?可以說英文嗎?”克里斯滿臉疑問的說。
文曉搖搖頭對克里斯用英文解釋:“沒什麼,她只是問我剛剛去了哪裡。”
“去了哪裡?”林暮嗤笑一聲也用英文說,“你這翻譯也真夠簡略啊,怎麼不全都老老實實告訴他?”
文曉冷冷的看著林暮淡淡的說:“如果你不嫌丟人的話,你可以自己再重新說一遍。”
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克里斯再察覺不出來那就是蠢了。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先關心一下你的朋友。”
鬆開了拉著文曉的手,手心冰涼溼膩的觸感讓克里斯有種怪異的感覺,卻說不上是哪裡奇怪。
“文曉剛剛在海里溺水了,如果不是我剛好碰到,你可能就只有在兩三天後她的屍體飄起來的時候,接到警察的認屍電話了。”
林暮聽到克里斯的話之後忽然愣住了,看上去就像是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溺水”和“屍體”這兩個詞代表著什麼意思一樣。
“你在開玩笑嘛?”林暮強裝鎮定的對克里斯說,但那明顯不穩的語氣卻已經說明她信了大半,“我之前只帶文曉去淺灘而已,怎麼可能溺水?那的水連她的胸都沒不過!”
克里斯皺起了眉頭,嚴肅的表情中甚至帶上了幾分質問:“我很確信我不是在開玩笑。我從海里就起文曉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意識,幾乎沒有了呼吸和心跳,又沉又冷的就像一塊石頭。”
林暮聽著克里斯的描述,林暮的腦海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隨即便慌亂無措的蹲坐在文曉身邊,滿臉緊張的看著臉色蒼白了文曉,心中滿是擔心和自責。
林暮心急的握住文曉手的瞬間,被那意外冰冷的觸感激出一聲雞皮疙瘩。
“對不起……文曉,對不起……”林暮緊緊握著文曉的手,試圖驅散對方手上甚至是身上的那份可怕的冰冷。
然而這冰冷的溫度就像是文曉無聲的埋怨一樣,無論林暮怎麼摩擦都完全沒有轉暖的跡象。
“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林暮說著說著嗓音中幾乎有種恐懼的顫抖,“對不起文曉,我不該就那麼離開你的,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