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清澈黑眸中映出朱玉英容顏鼻息中盡是朱玉英特有幽香,朱玉英指尖撫摸過蕭玹臉頰探身輕柔吻上蕭玹唇瓣心尖泛著酸楚:“玹兒,在雪狼堡中便是秦昕替你沐浴更衣?夜夜擁你入懷?”
側身離了蕭玹唇瓣淚順著臉頰落下,蕭玹坐起了身伸手擦拭朱玉英淚痕眸光怯怯:“英!”避開蕭玹受傷左臂朱玉英淚水止不住落下:“玹兒,抱歉,我沒能保護好你才讓你受了這諸般苦楚,我絕不會放過傷你之人!”
☆、鴛鴦藤蔓
翌日,過了巳時蕭玹方從朱玉英懷中緩緩醒來,輕蹭了朱玉英鼻尖,早已醒來卻捨不得起身的朱玉英手臂用力了幾分將蕭玹越發抱緊:“玹兒。”
朱玉英起身侍奉蕭玹洗漱蹲下身子將刻出百花怒放的玉珏系在蕭玹腰帶,蕭玹唇角露出笑意歡喜的把玩玉珏顯然是極為喜愛。
早膳過後門口傳來秦昕求見,朱玉英笑容凝固在唇邊,秦昕待玹兒有非分之想雖不願見秦昕如今寄人籬下也不得不見,何況秦昕救了玹兒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蕭玹獨居的院中待客正廳並不大朱玉英牽著蕭玹坐在身旁,秦昕手中提著藥箱走入眼眸泛著血絲顯然是一夜未眠。
看著距離咫尺天涯的蕭玹,秦昕輕咬了唇壓下心頭酸楚取出一隻藥瓶輕聲哄道:“玹兒,應該換藥了。”
將蕭玹傷口細細換過新藥秦昕抬頭看向朱玉英:“鈴兒姐姐如今與汝陽公主尋訪師父蹤跡,我即日將回凌煙閣打理平常事務,玹兒,便交予公主了。”
無法相愛便是坦然放手,朱玉英眼中敵意散去站起身來牽著蕭玹聲音柔和道:“有勞秦姑娘對玹兒照顧,日後秦姑娘之事我若力所能及必不推脫。”
親自相送秦昕上了馬車蕭玹清澈眸光中有著不捨,朱玉英聲音依舊柔和卻泛著不悅:“玹兒!”
蕭玹側身看向朱玉英眸光有著幾分不解幾分呆滯,朱玉英輕輕探身在蕭玹唇上印下一吻隨即分開:“玹兒,你的眼裡心裡只能有我,我也只會有你。”
親暱的動作落入站在不遠處角落中的雪舞幽深黑眸,如來時般無聲無息離去。
天池之中波瀾重疊坐在巨石上朱玉英摟著懷中的蕭玹動作輕柔:“玹兒,我曾在此與你相約白頭偕老,記得嗎?”
蕭玹靠在朱玉英懷中一舉一動透出依賴,朱玉英心中不勝歡喜越發抱緊了蕭玹,下巴靠在蕭玹肩頭輕吻了蕭玹青絲:“與你分離的日子常常夢迴此地,玹兒,我心裡只有你,燕王府從未比你重要過,我只是無法眼睜睜看著父王母后罹難方忍痛離開,玹兒,我欠你的豈止這一生,若有輪迴我願生生世世照顧你愛慕你。”
離朱玉英數十步之外背對兩人的子興耳尖微動,身後的樹林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音,子興對身旁梅悅低聲道:“我去看看。”
子興離開之後梅悅吩咐暗衛警惕周圍動靜,朱玉英眼裡只有蕭玹對身後發生的事情恍若未聞,指尖輕輕撫過蕭玹唇瓣:“玹兒該是口渴了吧?”
說完站起身來踏在溼潤泥土自馬車取出水囊,離蕭玹不過一步距離時空氣被尖銳的疾箭劃破數道箭矢朝著梅悅等暗衛而去,暗衛們紛紛抽出長劍截斷空中箭矢。
其中一道泛著寒光的箭頭直取蕭玹咽喉,蕭玹待來臨的危險渾然不知臉帶笑意看向近在咫尺的朱玉英。
絲毫未曾猶豫朱玉英扔了手中水囊展開雙臂一步跨出站在蕭玹身前,箭矢速度極快手忙腳亂的暗衛們來不及阻止另一支箭矢後發先至破開前一支指向蕭玹咽喉的箭,力道把握得極好恰是在觸及朱玉英身前咫尺處落下。
一名身形魁梧的黑衣男子手持長弓自樹林中躍出膚色古銅臉龐稜角分明用玉冠繫上的青絲中摻雜白髮,見到蕭玹痴傻的模樣炯炯黑眸中透出瞬間柔和。
梅悅護在朱玉英身前有機靈的暗衛已驅了馬車前來接朱玉英離開,數名暗衛上前將男子包圍在其中,從樹林奔回的子興神情狼狽與黑衣男子交手不過數招便是慘敗。
朱玉英揮了揮手令道:“不得無禮!”圍在黑衣男子周圍的暗衛們面面相覷還是遵朱玉英令各自退後三步。
朱玉英自暗衛中走出面對黑衣男子福了福身道:“朱玉英拜見姜先生!”態度恭敬至極,子興臉色緩和了幾分,天下第一高手豈是浪得虛名敗在姜櫟手中倒也不冤。
身後暗衛在梅悅暗示下後退,姜櫟將長弓隨意扔在地上幾步上前行至蕭玹身前掌心厚重的繭輕輕撫過蕭玹白皙臉頰,見到蕭玹呆滯的眸光聲音中透出痛惜:“玹兒,怎會如此?”
蕭玹似想親暱姜櫟又有些驚慌站起身來習慣鑽入朱玉英懷中看向姜櫟的眸光明亮,朱玉英半擁了蕭玹輕聲哄道:“玹兒,這是舅父。”
一語雙關並未言及僅僅是蕭玹的舅父,於朱玉英而言玹兒的親人便是她的親人一般自然也是隱晦向姜櫟承認兩人之間的關係。
姜櫟看向朱玉英的眸光幽深:“永安公主慧眼如炬果然如傳言那般心智罕有人及。”朱玉英聲音輕柔有意奉承道:“姜先生氣度不凡異於常人更是皇爺爺親封的第一高手武藝自然無人能及,若真無法識出便是我眼拙。”
姜櫟朝蕭玹揮了揮手示意蕭玹過來,蕭玹站在朱玉英懷中看看姜櫟又看看朱玉英連連搖頭反而縮排朱玉英懷中。
姜櫟臉色沉了沉看向朱玉英:“阿雪已將你們的事情告知於我,玹兒的心思我不忍相拂,你既肯捨命相救玹兒我便放心將玹兒交給你,若是日後玹兒受了薄待,我定要殺入永安公主府討要公道!”
朱玉英意外之餘心尖泛著喜悅再次向姜櫟施禮承諾道:“晚輩無能,未曾尋訪到方道子先生蹤跡,玹兒若是一生渾沌我願照顧玹兒一生,玹兒的歡喜我視作性命般珍貴,請姜先生能放心。”
姜櫟點了點頭彎腰提起長弓:“若方道子未死終究有一日能尋到他蹤跡,我會與鈴兒一同相尋方道子下落,玹兒便勞你照顧。”
得了姜櫟許可朱玉英攜蕭玹向雪舞告辭雪舞並未阻攔,特製的馬車載著兩人離去越往南方氣候越是炎熱。
夏季的清晨湛藍炙熱的陽光透過薄霧緩緩灑下,應天城中的安平候墓用大理石壘徹,墓碑前的青柏枝葉繁茂,一輛馬車在諸多暗衛相護下緩緩駛來身著常服的朱玉英牽著蕭玹下了馬車。
子興將紙錢在墓碑前點燃兩束香燭分別遞給朱玉英與蕭玹,蕭玹學著朱玉英的模樣端起香燭看向墓碑的眼眸清澈迷惑。
朱玉英輕聲道:“玹兒,跪下。”說完便雙膝恭敬跪在安平侯墓前,蕭玹“撲通”一聲跪在朱玉英身旁。
兩人彎腰拜過安平侯夫妻,朱玉英起身扶起蕭玹掌心輕揉蕭玹膝蓋疼惜道:“傻玹兒,痛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