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抽搐般的痛,伸出的指尖微微顫抖替蕭玹擦拭臉頰上的淚:“玹兒,莫怕,我會陪著你。”
門扉被輕敲之後推開,秦昕吩咐過的菜餚端上了錦桌俱是蕭玹平日裡喜愛的吃食,鼻息嗅著飯菜香味蕭玹眼中有著亮光閃過復又黯淡,低下頭指節玩弄著衣襟。
秦昕用勺子挑了菜和著飯喂到蕭玹唇邊:“玹兒,慢些食。”蕭玹抬頭清澈眼眸有著呆滯:“英!”
將碗放下秦昕掌心輕輕滑過蕭玹臉頰聲音柔軟輕哄:“玹兒,朱玉英一直傷你,她不配得到你,我會好生照顧你,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餵食過蕭玹等了兩刻鐘屏風後的浴桶放滿了熱水嫣紅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水面,屏退了左右秦昕單膝跪在地上替蕭玹解開玉帶一層一層褪下衣襟。
壓抑住心尖顫抖秦昕牽著蕭玹的手入了水,蕭玹極其乖巧坐在浴桶中並不掙扎任由秦昕替她淨身,浴桶外的秦昕面色潮紅比之蕭玹更甚。
哄了蕭玹在床榻入睡站在窗戶旁捧出的雪白信鴿撲騰著翅膀消失在天際,得知蕭玹失蹤的訊息在外尋覓方道子的雪鈴兒與朱曦已在回京路上,秦昕將尋到蕭玹的訊息傳遞給雪鈴兒莫讓她們著了急。
睡夢中的蕭玹睡顏安穩眉頭卻是輕輕蹙起,秦昕蹲下身子用手揉散了蕭玹蹙起的眉頭探身在蕭玹額頭輕輕一吻聲音帶著顫抖:“玹兒我心悅你,我會好好照顧你,絕不會讓朱玉英欺負你半分。”
秦昕獨住的三層閣樓中唯有一處床榻,沐浴更衣之後掀開裘被伸出雙手攏了蕭玹入懷,便連呼吸也輕緩了幾分。
似乎察覺到不是熟悉的氣息蕭玹再次皺了眉睡夢中挪了挪身子翻轉出秦昕懷中,手抓著被角再次熟睡。
月光清冷朱玉英站在院中身影成了雙,喉頭腥甜刺目血自唇角溢位,玹兒,翻遍了京城都未曾尋到你,你究竟在何方?
出京之人盤問比之入京更甚,汝陽長公主鸞車緩緩而來過永定門無人敢相阻攔,鸞車行至江寧城換上馬車一路往北而行。
馬車由汝陽長公主府趕製外表與尋常馬車無異內裡卻是舒適安穩,蕭玹坐在軟榻傾向案几手中拼湊著七巧板,秦昕將枇杷剝皮去了核送入蕭玹口中。
徹查蕭玹一案的北鎮撫司鎮撫使被皇太子降了職,抓住的刺客皆無活口刺殺當日現場也無任何刺客留下的把柄,北鎮撫司中錦衣衛傾巢而出新任鎮撫使折騰半月依舊無刺客訊息,未免人心惶惶朱棣親下了旨意封存此案。
南詔國主南宮雍雖承蒙方道子相救身子卻一直虛弱,國事幾乎由順熹公主代為處理,一輛馬車自中原而來從城門緩緩入了南陵城徑直駛向順熹公主府外。
聽聞雪鈴兒求見尚在批閱奏摺的南宮靈溪停下筆立即道:“將訊息告知鳶兒,請她們在正廳一敘。”
雪鈴兒與朱曦並肩坐在順熹公主正廳之中,立即有婢女端來兩盞普洱茶以及點心,雪鳶蹦蹦跳跳入了內聲音清脆如大珠小珠落玉盤驚喜道:“鈴兒姐姐,曦姐姐來了。”
朱曦笑著打趣道:“就許你能在順熹公主府常住,便不許我們來擺放?此番我們來是要打算住上些日子的。”
南宮靈溪的聲音自外而內:“若是鈴兒與曦兒常住,我倒是歡迎之至!”短暫寒暄之後南宮靈溪居首位而坐,雪鈴兒道明來意:“我與曦兒追尋方道子先生蹤跡已是一年有餘,中原各處遍尋都不曾尋至方道子先生行跡,便連阿秦所言每年冬季都會住在空寂谷中拜祭亡妻,整個冬日都不曾出現。”
南宮靈溪端起手中茶輕抿了一口:“方道子先生當年治好兄長之疾,我派人將方道子先生送至了中原。”
雪鈴兒點頭介面道:“不錯,正是因為如此我們將人力盡數用在中原尋訪方先生蹤跡,以曦兒的身份發動了官府也不得要領,前些日子偶然聽阿秦提起方先生醉心珍稀藥草加之方先生從南詔國後便失了蹤跡,我與曦兒商量過,或許方先生折回了南詔國。”
已明瞭來意南宮靈溪立即起身道:“你們可曾準備了方道子先生畫像?”接過雪鈴兒遞來的畫像即刻道:“我立時安排兵馬相尋!”
☆、吃味
繼永安公主出嫁之後朱棣將安成公主朱玉萱許配給西寧侯宋晟之子宋琥,訊息自皇宮而出不過半日京中達官顯貴盡知。
離蕭玹失蹤已過半月,朱玉英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日漸憔悴,暗衛與金吾衛將京城翻了遍都不曾有玹兒的訊息,安插在各府的探子也查不到玹兒的訊息那麼玹兒有可能已出城,有能力在守衛森嚴的城門將人神不知鬼不覺送出京中可查之人甚多。
朱玉英熠熠生輝的黑眸如漫天星光凝聚吩咐梅悅:“派人盯緊汝陽長公主在京城中的各處府邸,派人前往雪狼堡暗中察看!”
白河鎮本就繁華恰逢集市人來人往,集市上兩旁小販吆喝聲不絕秦昕牽著蕭玹左手,蕭玹舔了一口右手舉起的冰糖葫蘆甜入了心中臉上帶著笑意。
每逢趕集演皮影戲的西名樓已客滿,白色幕布之後講述唐朝女皇武曌登基的故事,藝人們將故事講述得繪聲繪色加之絃樂更令人身臨其境。
迴雪狼堡的路上原本空蕩蕩的車廂裝滿了蕭玹喜愛的零食,蕭玹赤腳坐在床榻手中不停玩弄秦昕買來的皮影,清澈眸中滿是好奇。
秦昕眼眸中滿是憐惜坐在蕭玹身旁牽了蕭玹的手笑著道:“玹兒既然喜歡皮影戲,那麼每月戲班子排了新的戲便請他們來雪狼堡演給玹兒看。”
說話間開啟裝點心的盒子捻起一塊綠豆糕遞到蕭玹口中,蕭玹嚼著綠豆糕手中玩弄皮影笑開了眼。
夜色已深快馬加鞭送至府中的訊息梅悅不敢有絲毫耽擱輕敲了門扉低聲道:“公主。”自蕭玹失蹤朱玉英從未安眠過,總在想她之時迷迷糊糊睡著又在唸及了後心痛而醒。
聽聞朱玉英的聲音自內傳來:“進來。”梅悅推門而出點燃了蠟燭將手中信箋雙手呈給朱玉英,朱玉英接過展開之後聲音顫抖下令道:“即刻備馬趕往雪狼堡!”
城門早已關閉嚴禁任何人出入,憑藉永安公主的令牌開了城門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永安公主親臨雪狼堡,雪狼堡主雪舞收到傳來的訊息之時眸光泛著冷意千里迢迢而來所為何意已是心知肚明,定不會讓她再傷了玹兒!
永安公主朱玉英的拜帖送入雪狼堡中,雪狼堡放下厚重大門越過壕溝形成一條路徑,雪狼堡堡主雪舞親自出門相迎,面對站在雪地中的朱玉英拱手道:“見過永安公主!”
朱玉英微微側了身並不受雪舞此禮急忙上前扶起雪舞淡淡笑道:“雪堡主何須多禮,此番拜訪雪堡主是晚輩唐突,望雪堡主能夠恕罪。”
坐在雪狼堡正廳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