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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無風，星月盡逝，已經到了一天當中最冷的時候了。

破廟裡，閃耀著火光，七八個人圍坐在篝火旁，搓著手，兩個年輕人吃著黃白色的壓縮餅乾，每咬一口就得喝點水送一下，否則那些用現代冰冷工業擠壓過早已失去美感的食物就會像泥巴一樣，堵在嗓子眼上，讓人生不如死。

“雁子，我們為啥非得跟著來這裡，這罪不是人遭的。”一個體格瘦小，看樣子是南方那邊的男人說道。

“對啊，雁子，我要知道跟著那小子這麼辛苦，打死我也不聽你的。”一個胖子嘟囔嘴，腮幫子兩邊的肉就像兩扇蒲扇般，顫悠顫悠。

“對啊，雅志，我就說這個女人不靠譜嘛，我就奇怪了，你幹嘛這麼聽這個女人的話。”滿臉狐媚的女人，鄙夷地斜了一眼劉凝雁，用手機照著臉，還不停地侍弄著頭髮。

“放屁，你一個女人懂個屁，再他媽敢說雁子的壞話，老子就把你扔在這荒郊野嶺喂狼。”

也許是從來沒見過相雅志發火，或是小看了他那瘦削的身板裡竟然還蘊藏著如此之大的能量。

柔麗吃驚地瞪著眼盯著相雅志，憋著嘴連大氣都不敢出，畢竟才跟了相雅志沒幾天，根本就沒弄明白這幾人之間的關係，為了不給自己惹上麻煩，柔麗索性鑽回自己的睡袋裡裝睡去了。

劉凝雁沒有回答蔡亮和相雅志的問話，而是抬起頭看了看斜對面的陸平，似乎期待著能夠從對方的臉上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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