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出於本能,何勝男下意識地想要推開艾琪;可出於道義,她的三觀不允許她這麼做。
姐是見義勇為、路見不平,總不能眼看著人傷成這樣,還假裝不聞不問吧?好歹還是同學,還是……額,戀人。
何勝男越想越覺得自己做的其實也沒什麼錯,至多算是尷尬唄,她又沒揹著溫暖偷吃回頭草並且被捉.奸在床。
如此想著,她底氣就足了,死撐著沒放開艾琪,而是僵著脖子,機器人附體似的擰向溫暖,內廷總管大太監似的陪著笑臉:“這麼巧,呵呵呵……”
溫暖對她沒笑紋的乾笑不予理會,只掃了一眼,就把何勝男當廢品一樣撇在了一邊。她的目光卻落在艾琪的小腿上——
“去我們醫院吧……”她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離這兒近。”溫暖補充了一句。
艾琪的表情很複雜,像是在探究溫暖話中的深意,又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恰在此時,好死不死的,舒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看著溫暖,兩眼放光,跟幾輩子沒見過油水突然面前擺著一盤紅燒肉似的。
何勝男對這種口水兮兮的鹹豬爪男的表情簡直不能更熟悉,登時也忘了“被捉.奸”什麼的了,下意識地就想一腳踹過去。管他踹臉還是踹不可描述的地方呢!反正她就是看不得有男的對溫暖流口水。
然而,接下來舒克說出口的話,更讓她氣歪了鼻子:“啊!美女是你啊!這麼巧!”
巧你妹啊巧!
何總已經忘記一分鐘之前自己剛說了啥了。
溫暖打量著舒克那張挺帥也挺紅的臉,明顯沒認出來他是誰。
舒克嗨得什麼似的,就差手舞足蹈了,“那天在醫院門口,幫那個走丟的阿姨……你不記得了?那天出勤的就是我啊!”
敢情那天出勤的就他自己,同時出勤的李警官哭暈在廁所裡。
溫暖似乎想起來了,禮節性地點了點頭:“這麼巧……警官,你好!”
何勝男聽得牙酸,特麼今天大傢伙都商量好的嗎?都這麼喜歡這句話!
艾媽出走那天,竟然是舒克出的勤?是夠巧的。可這貨看溫暖的眼神赤.裸.裸地寫著四個大字:我喜歡你。
居然還衝溫暖伸出他的一隻鹹豬爪子!
“你好!我姓舒,舒克,今年二十七歲,虛歲二十八,巨蟹座,未婚……很高興認識你!”
何勝男嘴角抽抽,特麼你當是相親初次見面呢?
如果說之前她還能顧忌著舒蕾的情分忍住一腳不踹出去,現在已經是忍無可忍了。何勝男默默磨著牙,琢磨著這一腳下去,是讓舒克因公受傷躺上一個月呢,還是直接讓他小葵花,以後舒爹求醫問藥“哪家醫院能讓我兒子生孫子去哪家”呢?
就在何勝男暗戳戳地掂對下腳地兒的時候,溫暖已經不著痕跡地躲過了舒克的爪子,淡笑道:“很高興認識你。”
既沒搭理舒克的求握手,更沒和他交換自己的姓名。
何勝男略滿意,哼哼哼挑釁地看向舒克帥氣的臉。
可下一秒,舒克就用行動和語言證明了他跟舒蕾是親姐弟,擁有同樣的基因,同樣的二,同樣的……氣死何勝男不償命——
“勝男姐,一會兒你們放心走吧。我已經跟我們頭兒打招呼了,說你是鍾副省長未來的兒媳婦。”他說完,還笑眯眯地瞧著何勝男,跟等著何勝男誇他似的。
局面大反轉,何勝男從幸災樂禍的那個,變成了被圍觀的那個,還是被前女友和現任預備役女友同時圍觀,不要更尷尬啊!
我$@#¥%x&~
何勝男一個眼刀惡狠狠地飛過去,紮在舒克的胸口,她真想活剮了這貨!
鍾副省長未來的兒媳婦?這特麼都哪兒跟哪兒啊!
舒克被何勝男殺人的眼神凍成了一根冰棒,從皮一直凍到骨頭裡。他實在不明白自己哪句話惹毛了何勝男,為了提防他那瘋姐姐找他後賬,他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那個……你和晨哥不是……一對兒嗎?”
“對兒你妹!”何勝男吼道。
嚇得舒小弟虎軀亂顫,“我……我以為……”
“誰和那個死基佬是一對兒!”何勝男咆哮。今兒要不說清楚,她的清白就付諸東流了。
舒克驚得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攏,臉上的表情糾結成了一朵菊花,受了一萬點傷害的樣子。
鍾晨是gay?真的假的啊?
舒克還是沒法相信。
何勝男無語望天: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嗎?為毛尷尬一樁接著一樁?天使大姐你在玩兒我吧?來啊,互相傷害啊!
橋面上的交通很快就被疏通開,何勝男的車往前開了百十米,在路中央的花壇處挑頭,折回了來時的方向,目的地:下橋轉彎處的第一醫院。
外面,車行順暢;車裡面,何勝男尷尬成了狗——
誰說的,什麼白玫瑰紅玫瑰的,敢不敢站出來啊!特麼你來試試,後排座戳著倆玫瑰,左擁右抱?拉倒吧!光是刺兒就能扎爛了手……噝!屁股好痛!
等訊號的空當兒,何勝男提溜著小心臟從後視鏡裡往後排瞄——
一左一右,各自把著窗戶邊兒坐著,中間空出近一米的距離。呵呵呵,真是和諧又友好的距離。
不經意的,她的目光在後視鏡裡同溫暖的對上了。溫小妹的眼神,似乎很平靜?又似乎隱含著很豐富的東西?何勝男想探究一二,綠燈亮了,她只好暫時放棄。
車裡面安靜得只有發動機的聲音,何勝男很想問問後面的兩位“要不要聽個音樂啊”,或者“我開啟收音機啊”什麼的。
不過,這份詭異的寧靜很快就被溫暖打破了。她探過身,熟稔地從何勝男的身側拿了未開封的礦泉水,微笑著遞給艾琪。溫暖輕車路熟的動作令艾琪的眼中劃過一道黯淡,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所受的教育不允許她拒人於千里之外,哪怕是此時此刻。
“謝謝。”艾琪表情淡淡地接過礦泉水,並沒喝,而是捏在手中,似乎在做著無聲的抗爭。
哎呦!我們暖暖真有大.奶範兒……啊呸!什麼大.奶小三兒的!我在想什麼?
前排的何勝男邊開著車,內心戲豐富多彩。
車駛下主橋面,一直倚著窗戶的艾琪突然開口了,卻是奔溫暖去的:“上次我媽媽的事,還沒找機會謝謝你。”
溫暖淡淡一笑:“沒什麼的,我是做大夫的,本分事。”
艾琪眼神微飄:“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