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齜著牙吸著涼氣打量著何勝男,鑽戒什麼的也顧不上撿了。
“怎麼又是你?”他語氣不善。如果面前不是個漂亮的女人,而是男人的話,他早衝上去揍了。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何勝男雙目微眯,“你屢次騷.擾我妹妹,我們有權報警。”
“騷.擾?”高翔的聲音尖利起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騷.擾她了?”
說著,他又刻薄道:“你又是她哪門子的姐姐?閒事未免管得太多了吧?”
何勝男冷笑,笑高翔不知死活。就在她即將拿出談判桌上舌戰群儒的水準,發大招用語言虐死這王八蛋讓他連投胎都不敢的時候,溫暖突然站了出來,猛一把拉住何勝男的手,緊緊扣住,舉到高翔的眼前。
“你看清楚!我喜歡的人,是她!”她冷冷地判了高翔死刑,“請你以後離我遠點兒,不然我女朋友會不高興!”
何勝男&高翔:“……”
“你、你、你竟然喜歡女的!”高翔像被雷劈了,語不成句。
“怎麼?有問題嗎?”這句話卻是何勝男說的。
方才溫暖握住她手掌的一瞬,敏銳如何勝男驚覺那隻手冰涼著、顫抖著,不知道它的主人內心正經歷著怎樣的煉獄。只那一剎那,何勝男的一顆心皆被心疼和憐惜所充滿,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置溫暖於無助的境地。
於是,何勝男用力地反扣住溫暖的手,甚至和她十指相扣,在溫暖遮掩不住的錯愕表情下,挑釁地看著高翔,那眼神中的意味分明就是:小子!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你又算是哪根蔥?
第三十二章 你哭啥?
高翔氣哼哼地蹽了。
何勝男還飄飄忽忽的,這顆心落不到實處。以後的羅亂多著呢!她暗想。不知道回了s城,上班了,有什麼surprise等著溫小妹呢!高翔那貨,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何勝男更納了悶了,剛才是什麼狀況?溫小妹瘋了嗎?一言不合就出櫃?
然而,自己又是怎麼了?瘋了嗎?一定是腦袋抽抽了,想都沒想就陪著溫小妹飆戲?接下來咋演?總不能假戲真做吧?
“誒?我說……”何勝男擰過腦袋,覺得很有必要和溫小妹說說清楚。
這又是什麼狀況?
何勝男呆住——
妹子,你哭啥?
高翔一走,溫暖的心裡莫名地酸楚,她也弄不明白到底是委屈,還是因為頭腦發熱做了不得了的事兒把自己個兒給嚇著了,反正就是鼻子裡酸溜溜的,想哭。
可她的眼淚剛掉下來,就被何勝男發現了。溫暖更囧,簡直要無地自容了。既無顏面對何勝男,更覺得拖著她下水很對不起她,心裡更難受,索性捂著臉,蹲在路邊,大哭。
何勝男見她往路邊一蹲,兩隻手捂著臉,淚水從指縫中間滑落,嘴角都快抽成痙攣了:這、這、這是鬧哪樣兒呢?
話說溫小妹你別這樣成不成?這麼多人來來回回看著呢!姐這張臉,你看,又靚麗又正直的,根本不像是當街欺負小姑娘的好不?
再一想到高翔憤憤離去那熊齣兒,何勝男的腦袋裡“嗡”的一聲,驟然大了兩圈:特麼的,在圍觀群眾的眼裡,剛才自己劈手阻止人家求婚的戲碼,不會被理解成正房捉姦小三兒吧?這會兒呢,又變成男豬被氣走,正房繼續不依不饒,誓把小三兒罵得沒臉見人了?
不怪何勝男腦洞大開,圍觀群眾多喜歡理所當然人云亦云。你看那些人家咋說他咋說、隨著大流兒順風倒的,有幾個懂得用自己的腦袋思考問題?
溫小妹這麼哭也不是個辦法。被誤會是小事兒,關鍵是何勝男瞧著心疼啊。
蹲在溫暖旁邊,何勝男小心翼翼地捅了捅她的肩膀:“誒?咋還哭了呢?”
就是哭,該哭的也是姐吧?平白無故地被拉來當墊背,順便出櫃,姐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好不好?
溫暖沒臉見人了。她從小長到大,一直都算是個循規蹈矩的姑娘,即使是她爸媽出事兒的那段時間,有人為難她,她也沒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兒。她早就習慣於冷靜、自持地為人處世,衝動是啥?如果不是剛才腦子一熱,溫暖還真不記得那玩意兒長啥樣兒了。
現在,警報解除,發熱的腦袋冷了下來,讓她怎麼面對何勝男?
好想找個地縫兒鑽了……
溫暖邊哭邊想。
再也沒臉見勝男姐了……
可是,剛才和她十指相扣的感覺還在指尖蔓延……
她剛才的樣子,真的很像是在保護她的女朋友……
這樣想著,溫暖心裡面泛上了甜意,那股子又羞又委屈的感覺也漸漸淡了許多。她向來不是個喜歡逃避問題的人,更不忍心對何勝男不理不睬的。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溫暖默嘆,抹了把眼淚,抬起頭來:“勝男姐……”
勝男姐呢?
哪有何勝男的影子?
溫暖傻眼了。
你就這麼走了!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一腔怒火直撞溫暖的腦門,之前已經退卻的委屈感來得更洶湧了……
“何勝男!”溫暖吼了一嗓子,引來路人側目。
她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她心裡苦,何止有小情緒了?簡直就是絕望,絕望!
如果何勝男都能拋下難過痛哭的她絕塵而去,那她,還有什麼可能令何勝男對她動心?原來,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十幾年的渴盼……然而,剛才那個為自己挺身而出的人,又是誰?那人當時又是怎麼想的?
溫暖咬著嘴唇,流著淚,什麼也顧不得了,只覺得此生不過如此……逝去的雙親,無望的愛情,連自以為支撐的事業都要被她搞砸——她不知道回到s市該怎麼面對曾經的同事。她是同,她喜歡女人這件事,恐怕已經在院裡傳開了吧?
“給!”
正當溫暖生無可戀的時候,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遞給她一包紙巾。
溫暖呆住,怔怔地看向手的主人。
何勝男對她笑得溫柔,“眼淚擦擦吧,臉兒都哭花了。”
溫暖也顧不上哭了,一股子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氣力,使得她衝著何勝男幽怨地喊出了聲:“你去哪兒了!”
都帶著哭腔呢。
何勝男一愣,“我沒帶紙巾啊,買紙巾給你擦眼淚去了。”
這理由!
溫暖一口氣被噎在胸口:就為了買個紙巾!紙巾!你就扔下我!我包裡就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