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小千不是在這裡嗎？怎麼不請老闆喝，倒請起我來了。”

“任何一個店，都是顧客至上嘛！”

“這話我愛聽，拿來吧。”

阿陽把酒放在吧檯上推給他。他拿起來淺嘗一口，靜了一靜：“口感不錯，後勁不足，缺了一點霸氣。”

然後跟阿陽說需要加什麼減什麼。阿陽認真聽著，但我知道，他心中肯定在罵三老闆。我曾經教給他，如果無法忍受別人而又不得不聽話時，可以盡情腹誹。腹誹這種事，雖然只有自己知道，可是那快感無限擴大，足以滿足弱小無力的內心。阿陽在我面前，沒少做過，我只是不想挑明而已。還有我想告訴他，在三老闆這種人精面前，腹誹簡直就像當面說話一樣，明顯到極點。

所以三老闆一直在戲弄他，可憐這小子還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傾城’有你這樣的調酒師，怎麼生意還這麼好。啊，對了，你是那邊站著的調酒師帶的徒弟吧，好好跟著師傅學，會有出息的。”

三老闆拍拍阿陽的肩，以此話結尾。

阿陽一副要吐血的表情，被三老闆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轉過頭，看看我，眼睛裡滿是悲憤。

而三老闆明顯看好戲的樣子。

我拿過他面前的杯子，仰頭喝光。三老闆“嗚嗷”了一聲，笑著拍拍手。

“三老闆果然見多識廣，知道‘傾城’不會請如此糟糕的調酒師。這是店長在跟你開玩笑，他沒事喜歡調酒給一些特別容易糊弄而又寬宏大量的客人喝。反正玩著耍著，混混日子。雖然沒什麼出息，總歸得到樂趣，不虧就好。”我放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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