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氣。
“虞兒,父親聽了你的建議......”
江虞忽然抬眼凝重地望著曹衝,遠山眉皺起。她本意是借曹衝之口說出此計,若被曹操知道其實是自己的主意,依照他多疑的性格怎會採納連鎖戰船的主意?
曹衝看穿了江虞的心思,解釋道,“你放心,我沒有告訴父親這其實是你的主意,我也擔心父親會猜疑。但即使我將功勞歸到了自己身上,說這主意是我出的,父親還是心存疑慮。程昱先生更是說怕對方用火攻之計,但龐統先生卻道此時節氣只會吹西北風而不刮東南風,若是江東那邊放火,燒的恐怕是他們自己的戰船。於是父親終於豁然開朗,大讚龐統先生,並立即下令鎖住主戰船,這樣一來,我方將士的水土不服之症果然減輕了許多,在船上行走如履平地,實在太妙了。”
江虞暗地裡鬆了一口氣,表面還是事不關已,平靜如水的樣子。餘光瞄見曹衝意氣風發模樣,不禁在心裡默默嘆息了一聲。
“對了,”曹衝的音調由於心情的愉悅而不經意地提高了,“我忘記告訴你還有一個好訊息,那就是在今夜有江東的一個重要人物要向我們投誠。若是有此人相助,何愁不破孫劉?”
江虞抿了下唇啟口問,“何人?”
曹衝笑了笑道,“這我暫時不能告知你。”
“你信不過我?”
“倒也不是,”曹衝為難道,“只不過事關重大,我真的不能冒險。”
“此人你們信得過嗎?”
“原本是信不過的,但近來江東發生一件事情,因此便可以信得過了。”曹衝目視遠方道,“虞兒,孫權果然借劉備之名和劉備勾結組成聯軍欲要對抗父親,我和父親都沒想到他竟會如此大膽。”
江虞在此刻心頭閃過一個迴應,她本想說她瞭解孫權,知道孫權不是一個甘為臣下之人,她看著他長大,也瞭解他的雄心壯志。至於劉備那邊,是因為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這才使得孫劉得以結盟,而這個人才是這場戰役的關鍵。
赤壁南端,眾戰船之後一方崖壁上設定了一個祭壇,祭壇四周用四方神獸鎮壓,外加三個三足銅鼎組成了七星陣勢。祭壇正中又搭建了一個高臺,高臺之上擺放了一張桌几,桌几之上整整齊齊排列著祭物,香爐等物,四周插滿了白色大旗。
踏上階,走在正中的白燁有些發愁,問道,“我施法用不上這些東西。”
諸葛亮搖著羽扇笑了笑道,“這些東西不是給你用的,而是給他們看的。”羽扇一停,朝著四周的將士方向指了指颯然道,“這些人全都是周瑜派來監視你我的,若不故弄玄虛擺些把式如何震懾住他?”
白燁卻道,“你越是神秘越是顯露你的能力,他就會越嫉恨你,到退敵之後,他頭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了。”
諸葛亮用羽扇一拍額頭道,“我倒是忘了這個,不過無妨,孫劉聯盟只是暫時的,日後遲早要撕破臉皮。實不相瞞我已經安排好了退路,白姑娘若是不嫌棄到時候也與孔明一起去見劉皇叔如何?”
他在藉機拉攏白燁。
白燁搖頭道,“我身不由己。”
諸葛亮眼神一瞄,知道她是由衷之話,思慮著該是時候起東風了,於是也不強勸,暫時壓住招攬的心思將白燁往高臺上請道,“白姑娘,此戰勝負就全看姑娘的了。”
白燁踏上高臺階梯,回頭一望諸葛亮和站在他身邊的万俟塵,“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在另外一處崖壁,正好能夠看見此處的七星祭壇,上面立了一個渾身素黑的人影,此人影身段窈窕嫵媚,眼睛皎潔明亮似黑夜中的星。即使這樣寒冷她還是赤著雙足,衣衫單薄。精緻腳踝上綁著金燦燦但又泛著黑光的鈴鐺,而她臉上掛著的笑容弧度有著說不出的詭異。她正遙遙望著山下戰況,又時不時看著七星祭壇,眉眼彎了彎,自言自語道,“這原來是你安排的好戲,我差一點就被你騙過去了,看來以前我還真是小覷了你。”
江虞見船上將士越來越多,神情也越來越嚴肅,便猜測今夜定然有事情要發生。行到船頭,又見到當日與她閒聊的將士,便問道:“公子現在何處?”
“公子他自然在主戰船了。”
“主戰船?”江虞凝眉,曹衝一般夜間都會來自己的船艙休息,今夜卻留在了主戰船,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心頭一念閃過,又問道,“我聽公子說江東有人來投誠,莫非就是今夜了?”
那將士為了賣弄自己的訊息靈通,立即點頭道,“姑娘猜的不錯,就是今夜。”
江虞心情驟然一沉,手不自覺地捏成了拳。
“姑娘你怎麼了,臉色好像不妥,我去找郎中來為姑娘看看吧?”
江虞抬眸,眼睛裡閃著動人的光輝,“不用了,只是舊時的頑疾,我回去休息一陣便好。”
“姑娘......”那將士好像有點不放心。
江虞轉過去剛開啟船艙的門簾,手稍微一頓,側首對著那將士輕聲問,“你輪崗到什麼時辰?”
將士望了一眼天色道,“大約再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後你去哪裡休息?”
“在底下的船艙內。”
江虞閉了閉眼睛,隱隱有些動容,幸而側對著那將士而且夜色較黯,那將士並不能看清楚她的表情。只聽她最後道,“保重。”說完這一句便頭也不回地鑽入艙內。
那將士一頭霧水,不明白她為何在此時說這些話,明明還留在一艘船內,說話的語氣卻彷彿是要永遠見不到了一般。
“真奇怪。”
白燁真正登堂設法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諸葛亮妝模作樣地引開部分將士,也高高坐在了祭壇之上,穿上道袍,披頭散髮,倒真的有點作法的味道。白燁看見他,脫口而出問道,“你和于吉是何關係?”
諸葛亮一愣,笑回,“于吉是何人?”
如果他答沒有關係那白燁可以相信他幾分,但如今他竟然反問于吉是何人,這倒讓白燁起了疑心。都說諸葛亮神機妙算,難道他連於吉的身份都不清楚?白燁自然不信,於是心內愈發肯定了他刻意避開于吉的緣故是因為他原本就和于吉相識,或許還有更加親密的關係。
按照甄兒提供的辦法, 白燁盤膝坐在祭壇正中,默唸口訣。本應心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