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寺廟逛熱鬧,恰逢你那美貌小姐被幾個強人劫了去。急急忙忙的回來告知,老婦不過是討個順水人情,來為小姐獻一份力罷了。”
將瀾眉色怒挑,手中的明珠頃刻化為細粉,冷眸凝聚望向岸上:“只憑一顆珠子在我面前做假,趙村老嫗,這些年你是膽子漸長,卻沒了腦子!”
如此顯而易見的威脅令趙村老嫗哈哈大笑:“將少主,你此話實在不妥。老婦之手模遍世間奇珍,一顆假明珠的蠢事可做不出來。況且我騙你所為何來?你若信,便當允了老婦一個人情,不信,倒黴的也不過是一個美貌丫頭而已,於我並無所礙。”
將瀾冷聲發問:“幾天?人在何處?”
趙村老嫗正色道:“三天,其餘老婦不知,不過我那徒兒摸到一樣這個東西。”
半空拋來一物,將瀾瞥見時神色更冷:“黑展旗?”
老嫗不答。她隨手將那黑色布條捲到船上,默然撐竿起勢,一滴水珠倏然而起化為極致的暗器速襲岸上老嫗,她微微一驚連忙揮動柺杖幾下擺脫開去,那水滴越頭而過,直直撞入一棵大樹,穿心化無。
趙村老嫗抖身轉開,剛及緩下一口氣,河心的冷音破空穿入耳中:“若她有事,你們師徒四人,自裁謝罪。”或者,就準備等著她親自討取。
眼見黑影突然間會極快消失無影,趙村老嫗苦笑送道:“少主重情重義,望你一路順途。”
唉!見而不救的罪過,她果然是要追究到她們師徒身上。她徒弟就那點本事,也是無奈的麼……將家的人真是死性子,不在乎的百事不管,若是半點上心的就容不得別人傷及絲毫,犯了忌諱八竿子打不著的牽連人也要跟著倒黴——這毛病到底是可恨呢還是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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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小姐,終於被人打劫了。
所以麼,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素日身懷明珠從不避嫌,也算是不落身份的感受了一回。
話還得從三日前說起,燕小姐一身錦衣溫雅風流的隨入受法大軍之中,只是容貌出眾一些並無罪過。況且前後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不乏少數,今日盜匪們暗堵幾批富貴人,乾淨利落的搶了女子的金銀財寶與美貌男子回去做個壓寨相公。
而燕小洵與丫頭小容,兩人本來目標極小,那些盜匪做一票就要多收穫幾個,幾乎是要放過她們的,原因嘛是因為人少懶得動手。這時一個小盜匪便奇怪道:“二當家,這兩個女人瞧著男子似地,穿得又好,身上肯定有錢。軟腳蝦樣順手就劫了,不算麻煩地。”
二當家一聽,雖然單筆利潤薄,但它貴在效率與效益啊,算下來是不廢人手的。因此覺得十分有道理,指著身邊兩個屬下道:“去把她們兩個劫了扔在土堆裡趕緊回來,下一票是好幾個肥羊!”
兩下屬立即領命而行,揮著刀從大樹後竄出來先是一通煞風的威嚇,接著就是撲前劫財。燕小洵長長挑眉甚覺新鮮,再是廢柴,還能叫幾個山賊嘍囉隨便削了裡子面子?向後使個眼色,丫頭小容立即躥身而出幾下將這倆大個女人擺平在地!冷笑道:“這樣的時候來打劫,當真得不怕光天化日?”
後頭見狀前來支援的山匪叫道:“管她奶奶的光天化日,老孃挑的就是這個時候,看不出你個軟腳丫頭還有幾分本事,看招!”
說著又是刀啊棒啊的砍將上來,次次落空倒掛滿彩得不著好,生了怒氣一齊上來捉拿。丫頭被圍住,燕小洵不得以親自出手,心中實在不願意與這些匪盜之流交手糾纏,出招快準。然而她們力大凶猛,她幾打不退不得已出了短刀,照著眼前幾人的手臂咬牙刺下——真正傷人性命,到底做不來。
而那些匪徒見了血,當然是更加發狠齊齊圍攻上來,本以為是兩個軟柿子,其實是兩顆硬石子,若是不拿下,今天實不能罷休!
燕小洵她們就被纏上了。發力出掌重拍躥到眼前的人,她微微冷臉,突然想到若是那討厭船婦,只怕三兩下就解決乾淨,不是她打跑別人就是她帶著自己跑……哪能被人圍住脫不了身,她若用輕功,逃走什麼的實在難看。而且還跟著一個曲家丫頭對自己以命相護。
從小以來即使沒有什麼戰鬥經驗,好歹還是名門之後,所學可謂精要。越打越有感覺,先還不小心被敵方碰到過,特別心疼自己乾淨的衣裳,愣是不能再容許別人沾她半點,一下氣勢勃發方寸之間,來多少震多少。好幾個盜匪被她打得甩身滾地。
曲家這個丫頭可是特製的啊!十分耐得住打砸摔還能在必要的時候絕對具有攻擊性,只是見著燕小洵堅持不傷人命又不願撤逃,她暗中遵循她的規則耐住性子磨著。但求快點把這幾個不長眼的匪類打倒了好光明正大的離開此地。
只是這一磨就出了事。
混戰中的二當家突然叫道:“盜賊來了!”
哈!一個匪徒喊盜賊來了,是笑話麼?還是在炫耀她的同夥到了震懾他人?燕小洵當然認為是第二種,一掌重重拍在那二當家身上,她卻像突然沒了脾氣一般,理也不理,給今日來的幾個手下使了眼色,她們竟然齊齊掏出所獲之物放在地上,轉身策馬奔逃。
燕小洵與丫頭茫然不解的互視一眼。打算就當這只是一個小插曲,繼續拍整衣裳前行。
然而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批人。整整齊齊陣列於高頭大馬,馬上的女人個個強悍威赫目光森然。前頭的人扛著幾面黑色大旗,瞧這情形燕小洵立即皺眉,討厭的冷硬與黑色!更討厭的是最前頭一匹棗紅馬上,一個長得十分美豔的女人,紅衣灰髮,容色妖冷。
她望向小洵與丫頭一眼,嘴角慢慢挑起半邊,問身邊的屬下:“這兩人算是一起奉上的貢品?”
一人答:“旗主,是的。”
那女人再挑起另外一半嘴角命令:“那就一起帶回去。”
所有女人齊齊答道:“是!”
然後那些黑衣服的女人突然像打了雞血似地興奮下馬,分工十分清楚的裝好之前盜匪留下的金銀財寶,兩個女人上來捉燕小洵與小容。兩人不明狀況,但是瞎子都看得出來這是遇到了厲害的危險,共同抵背沉著應對。
此時才可見丫頭的身手十分了得,一張偏向弱男的面容倏然凝成薄冰,她第一次出劍,招招狠勁制敵。燕小洵自己穩穩握住短刀,被她帶出的血液震動,讚道:“小容,好身手!”
小容低聲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