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最後送了她們一堆食材做賀禮,亦是真心希望這個孩子以後能好好生活,快快樂樂。
逐瀾陪她把這些人見完,雖然臉上一直沒有表情——眾人只道她是大戶人家的公子,驕矜一些也在情理之中,並不苛責。兩人回到杜雙慈的舊家,將能送人的全部送出,這座屋子就送給村頭一個孤身的小女孩,她十分感激,杜雙慈笑著拍拍她的肩膀。
這一切都交接妥當之後,杜雙慈最後去墳上拜別父母。她心內有些迷惘彷徨,心想自己真是拋下一切跟著逐瀾了。然而,當她重新被逐瀾抓住手,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是逐瀾啊,若是連她都不可相信不可託付,她大概也不必理會什麼叫傷心了。
兩人回到家時,漸近天黑。杜雙慈將鄉親們送的食材挨個裝好,煮了晚飯與逐瀾吃過。近日天色漸長,她抱著腿在廊下靜靜坐著看星星。
逐瀾出門見杜雙慈抱成一團呆呆的望著天空,這副模樣總讓她有些奇怪的感覺,想把她像寵物一樣抱在懷裡——她從不養寵物。
隨心所動直接過去把她抱起來,轉身進屋。杜雙慈顫了一下,埋入她懷中,悶悶的問:“逐瀾,你常自稱本殿,老伯也叫你殿下,你到底是哪位殿下啊?”
逐瀾空聲道:“鬼王。”
杜雙慈驚異的抬起頭,逐瀾臉色立即一寒:“你怕。”
感受到她氣場不對,杜雙慈重新湊過去蹭她的肩頭,弱弱的道:“不是,只是沒想到嘛。不過,你這模樣是挺像……”
逐瀾極輕微的哼了一聲。
杜雙慈問出心底最糾結的事情:“那你——會在這裡停留多久?”
“百年。”
杜雙慈舒了一口氣,逐瀾說是百年,就是百年,自己還有很長的生命可以一直跟著她。她們仍然可以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此後,便是待到那天她離開了,自己也老得可以平靜面對分離了吧……逐瀾感知出她這種情緒,用力緊了她一下。冷聲宣佈:“百年之後,你也還是我的。”
“好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
司花老神的第三次造訪,總結為八個字:心中既明,笑而不語。
臨走時他留下了一壺好花酒,難得的沒被逐瀾讓杜雙慈當面摔了。此次杜雙慈得知他是一位實打實的神仙,那份好奇與敬仰實不可言語,差點就要跪下行一個叩拜大禮,被逐瀾一個眼神震了回去。對於這份仙酒,特虔誠的想擺起來供奉,然而有逐瀾這尊大神立著,此種蠢事是萬萬做不得的。
逐瀾瞥她一眼,道:“你喜歡,給你喝。”
“好啊!”杜雙慈幾乎不喝酒,但是對於捧在到手中的仙酒有那麼幾分神往並不為過,得了逐瀾的允許,真誠又小心的開啟瓶蓋,試探的飲了幾口。確實清香無比,連她這個半點不懂酒的凡人也知道好喝——然後,咚的一聲倒下,足足睡了整個下午,晚上不用煮飯……大家都懂的。
第二天醒來之後,神仙的形象從此在杜雙慈心中大大打了折扣。她蜷在逐瀾懷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明知道那仙酒凡人不大經受得起,怎麼不阻止我啊?”
逐瀾從上而下的瞥她一眼,答非所問,兩字:“不錯。”
杜雙慈瞬間臉漲得通紅,至於這個不錯到底是什麼意思,大家就往自己想的那個方向理解,都心知肚明瞭。
☆、好好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無語,JJ那個抽!!!!之後還有一個有關船婦的故事,有興趣的親請繼續在這裡磨爪圍觀吧。
一年的時間簡單而輕快,杜雙慈與逐瀾殿下的小兩口生活過得也分外寧靜美滿,反正就如棉花和雲朵,明亮柔軟。白日撐船,煮飯吃飯,相擁而眠,杜雙慈從內心深處熱愛這樣的生活,逐瀾從沒多表示過什麼,可是她與自己說的話會越來越多,能用兩個字表達的就不再省下一字。即使她怯怯不敢高估,也能感受到她對自己是與眾不同的。
從她跟隨逐瀾以來,就從未與她分離過。
一日傍晚歸船,逐瀾執傘在前,突然凝眸停了下來,淡淡開口:“是誰。”
杜雙慈不明所以,半個鬼影都沒見到,聽此眼睛骨碌碌的四處掃視,此時嗖的一聲出現一團黑影,直直跪到逐瀾三尺以外,恭聲道:“王!”
沒想到會有下屬找到這裡來,逐瀾眉目微微一動,空聲道:“說。”
那鬼將連忙將找到此處所為何事仔仔細細敘述一遍,一直筆挺的跪著,逐瀾冷酷的掠他一眼,聲音冷幽:“此事尚不可自處,本殿留你何用。”
“殿下——”
那鬼將顫了一下,他也知道這樣的事還要逐瀾來處理,他們萬千鬼將實在沒有存在的餘地——可是,那叛軍,他擁有強大的靈戾,自稱是殿下的親弟弟,是前任鬼王與鬼後在另一個時空孕育的靈胎,他也是天生的鬼王!他堅持勝負由實力來定,必要和逐瀾親自一戰。還說逐瀾竟然以一個凡人之身在外躲逃,實不配繼為鬼王!
聽了此事,逐瀾並無多餘反應,她連父母都沒什麼印象,何況一個無根無由的“弟弟”。就算是真,他們都是王,不是凡間所謂的兄弟人倫。她或許已經不在乎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卻容不得任何人,來觸犯她的尊嚴!
“他為何認為,本殿會答應一戰。”
鬼將從此一句便感受到擴散無邊的強大氣息,他振了振精神,低身回道:“因為您是,鬼王逐瀾。”
逐瀾一眼睥睨而下,雙手負背,空聲而出:“本殿允他。”
鬼將立即受令:“是!”
他一直低著頭,這時任務完成,沒接到告退的命令,忍不住往那個一直僵硬站著的凡人那裡瞥了一眼,逐瀾聲音赫然灌入:“她是王妃。”
“王妃殿下!”鬼將一驚,立即為自己的冒犯反手自罰一掌,對著杜雙慈的方向行了個大禮,得到一聲“退下”之令,倏然消失身影。
逐瀾轉身看向呆呆的杜雙慈,伸出手:“來。”
杜雙慈過去握住她的手,低著頭悶聲不言。逐瀾在她手腕重重一扣,她立即嘶了一聲,便聽逐瀾幽冷之音:“杜雙慈,不準害怕。”
你連這個也管呢?杜雙慈順勢過去站在她面前,悶聲問:“你要走了麼?”
沒